这个冬天就要过了!春天即将迎风而至。
今年的冬末格外的冷,屋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风是无忌惮的从窗缝里袭来,曼音阁里暖炉升起,但依旧挡不住从窗缝吹来的风。
希唯吃过早膳暇逸的躺在贵妃椅里翻动着书,鼻翼间总能闻到书籍里传出的墨水香气还有下雨带来的土壤气息!
耳边突响起疾步奔跑的响声,希唯放下书就瞧见素素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气,衣服被雨水打湿,碎发贴在脸上,就像刚从水里捞出的一般!瞧她脸上的焦急之色,还有带来的寒冷气息!
希唯还未来的及问,素素就扯住希唯的衣袖往外面跑,一边急切说着,“姐姐快去救小夏!”
“小夏怎么了?”希唯也是一脸严肃,知道素素这么 急一定不是小事!
“沈氏要打死小夏!”素素气喘的说道,一旁出来的残阳听到赶紧紧随其后跟着,而后素素一一道来!
“今天小夏伺候希唯吃过早膳就去了厨房想给希唯端些点心,沈氏身边的丫鬟小玉也刚好到厨房端些点心回去,可是明明小夏先到了,可是小玉非说昨夜就让厨房准备的!他们一来二去都不让,就吵了起来,又偏巧沈氏来了,她们推搡着不小心就把沈氏推缸里了!现在沈氏要治小夏的罪!说要打死小夏!”
知道了前因后果三人也到了沈氏的阁楼外,依稀能听见里面小夏的哭声,残阳着急一角就踹开翠雪阁的大门!入眼的竟是小夏被人压在长椅上用着私刑!
这是来这里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私刑!残阳疾步上前一脚踹开那个正在用刑的家丁!而小夏脸色惨白!背上掺出了一丝丝的血迹!
“臣妾正打算派人请你过来呢!”沈凌薇已经换好衣服,额上红了一角!想必是刚才所受!
“哦?都这么久了才想起派人请我前来?”希唯扬起嘴角的笑嘲讽的问着,不待沈凌薇回答希唯扭头对残阳说道,“先把小夏送回去!”
“慢着!”沈凌薇起身缓步走到希唯跟前规矩的行了礼委屈道:“王妃定要为我做主才是!不然传了出去说王妃包庇纵容下人,毁了王妃的名声可不好!”
“你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希唯不愿和她纠缠周旋转头看向残阳,残阳点头抱起小夏抬脚就离开翠雪阁。
沈凌薇脸一顿青一顿白,又道:“王妃这是要为了一个丫鬟不顾规矩所在,定要袒护自己手下的下人吗?”那口气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一定要为自己鸣不平一般!
“你也知道她是我身边的丫鬟?这么越刨代俎你爹知道吗?这就是你爹教你的规矩?看来沈史部侍郎教女方式不过如此!”一句话把沈凌薇和他爹都骂了!沈凌薇气的睁大眼睛,可是此刻却不能骂回去!
“王妃教训的是!那这事依王妃所见该如何处理?”沈凌薇说着拂了拂额头的伤叹口气又道,“怎么说我也是辰王府的侧妃,一个丫鬟就敢把我推缸里!这等人留不得!王妃你可得好好严惩管教给我一个说法!不然闹到皇上跟前就不好看了你说是吗?姐姐!”
“嗯,你说的极是!皇上那么忙怎可为这事叨唠他?你放心!我一定细查这件事给你一个交代,你这伤不会白受的!总会有人站出来的不是?”希唯不疾不徐的说着,眼神有意无意的瞧向沈凌薇身后的小玉,对视上她的眼,眸光冰冷的又道,“你说是吧?”
小玉被希唯的眼神吓的后退一步全身颤栗着,希唯勾着唇瞟了沈凌薇一眼转身离开翠雪阁!
她已不在是那个跟在上官婉琴身后的小罗罗了!以前虽也是一身的大小姐脾气,但心里不坏!可此刻的她眼眸里已经被她的不甘淹没了!原来好坏都在一念之间!
回到曼音阁大夫也随即赶到,开了药方,留了药膏就离开了!还好去的早救的及时伤势没有很严重!
室内素素替小夏抹着药,残阳站在屋外着急的渡步!希唯嘱咐小夏好好休息有事明日在说,素素涂完药也离开把地腾给这两人!
隔日小夏喝了药抹了药膏倒是好了些,只是那脸色依旧苍白!
“夫人,不是我把沈氏推进缸里的!”小夏声音微小,那干涩发白的嘴唇轻轻动着。
“我知道不是你!你说说那天的情形吧!”希唯蹲在小夏的床边,把小夏垂下来的发丝别到脑后!
那轻微的动作却深深触动着小夏的心!
这事希唯本就知道不是小夏做的!她很懂规矩!如果说素素她还会有所相信,毕竟素素毛手毛脚,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规矩,可是小夏从小就知道这些!做事也稳妥!所以绝对不是她!
“那天夫人用完早膳我就去厨房想给夫人拿些点心!可是到了那里听见小玉和倩雪在背后嚼舌根,原本我没有在意,可是我听到她们说的是夫人,我就细细听了!”小夏咬着唇看了看希唯又看了看残阳,希唯开口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听见他们竟然说王爷不在,残阳又天天在曼音阁里!跟在夫人左右!怕是要做出苟且之事!我听着就上前与他们争吵,然后沈氏不知怎么就到了!我们推搡着可是沈氏不知怎么就掉进了缸里!后来她们怕我说出这件事就说我仗着王妃身边的丫鬟就欺负她们!与她们抢点心!”
“好的,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希唯站起身对素素道,“照顾好小夏!”这时外面疾步走进一个丫鬟道,“夫人,沈氏来了!”
呵!来的正好!
残阳怕担心出什么事也疾步跟在希唯的身后,对于这样的污言碎语虽然希唯没有说什么!但是这关乎到一个女子的名誉!
厅里沈凌薇坐在椅上,孙思思也跟随沈氏而来,看来她们已经站在同一站线了!
“怎么这么早就来讨要交代?”希唯踏着小步走向厅中端坐在上首,那气势就如一个王者般。
“不是怕王妃忘记么?”沈凌薇语气缓和的开口,一旁的孙思思道,“不管如何都不要伤了姐妹之间的感情不是?”
希唯不语等着沈凌薇开口,沈凌薇等了许久也不见希唯说话,忍不住说道:“王妃,这事怎么看?”
“你的丫鬟小玉和倩雪没有一同前来?”希唯瞧了沈凌薇身后并不见这两人。
“现在说的是小夏的事,怎么扯到我的丫鬟身上了?”沈凌薇不解的问。
“小夏与你的丫鬟推搡,你才会脚滑掉入缸中,怎么罚都该两人一同受着不是?”希唯一针见血的发问,而也把她掉入缸中归入与脚滑!
“虽然你是王妃,但怎么可以颠白是非?明明是她推的我!”沈凌薇气急的站起身脸色气的发红!
“你确定是她推的你?”希唯故作惊讶的问,沈凌薇很肯定的说道,“当然是她推的我!”
“每个人都说小夏与小玉在厮打,她还有手推你?而你为什么会在厨房那地?据我所知你可不是会下厨房的人!难道你去劝架?她们打就让她们打,你去劝什么架?传出去多失体统?而且素素已经被仗责的皮开肉绽!你也该消气了不是吗?”希唯的一袭话让在场的人都面色诧异,这是不管怎么样都要耍赖到底的节奏了!
第一说明小夏与小玉厮打,她根本就没空推你!第二难道真要传出去辰王的侧妃去劝架而被人甩进水缸?这么失德失体的事,而且也打了小夏不管去哪里说都该消气了!不然你要把人打死,到那里你都没了道理!希唯就赌她不敢当下!
“姐姐们莫要气恼!”孙思思见两人冷眸相对,其实心里更希望她们打起来!但此刻孙思思知道就算她死了一个丫鬟也于事无补!何不借着这么机会让希唯信任自己?
孙思思说着就站起来,站在两人的中间对沈凌薇道:“姐姐,你也真是不该去劝这个架!”
沈凌薇一听瞪向孙思思,孙思思眨眨眼,沈凌薇知道这个亏自己不吞也的吞了,这只是刚刚开始!吞下心来的一口气道:“王妃说的是,我不该劝架!”
活生生的就把事情转折了,本想过来讨公道的沈凌薇却不想王妃这么会颠倒黑白!而自己却不能辩解!那口气吞下就如吞了一只苍蝇般的恶心!
“那臣妾先退下了!”沈凌薇难看的一张脸气的扭曲化了!
“慢着!”希唯冷笑着站起身道,沈凌薇笑着转身问道,“王妃可还有其他的事?”
“你知道小夏为什么与小玉厮打推搡吗?”希唯面作无害的问着,瞧见沈凌薇一闪而过的惊诧,希唯的笑越发冷淡,只听见沈凌薇说道,“因为点心的事,怎么说我都该让给姐姐!这点我会回去教训我的丫鬟的!”
呵呵!众人瞧见希唯嘲讽的一笑,只听她说到,“你的丫鬟在背后嚼舌根该怎么治?”
“王妃说笑了,只是点心之事,怎跟嚼舌根扯上关系了?”沈凌薇故作镇定的问道,她其实赌的是一个女人不会把这么难以启齿的说出来!可是好似她低估了不是这个时代的希唯!
“哦?我可听说你的两个丫鬟在背后说我和残阳行苟且之事!被我丫鬟听到了,所以她们才扭打一团,害的你掉入缸中,你觉得不该罚?”希唯起身缓缓走向沈凌薇又道,“王爷留残阳下来自有用意!可你纵容你的丫鬟到处败坏我的名声!这罪该怎么罚?”气势如虹的道出。
众人都是诧异的,如果真有这种事大家都会掩埋下去,可她却能放在明面上讲,那股坦荡是少有人拥有的!
孙思思也是不可思意的说道:“王妃是否有所误会?”
“你能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希唯扭头笑着问孙思思。
孙思思瞧着希唯眼眸里射出的寒光,也是怔愣不语。
这是世界上的女子名声总是最重要的,这下没人敢反驳一句!因为没有人敢拿自己的名声说事。
沈凌薇如败落的公鸡,气焰被全数浇灭般对希唯行礼说道:“我会好好教训我的丫鬟的!”
“好!我等着你的教训办法!如不入我心!王爷回来我会禀告给王爷,让王爷处置!”希唯说着缓缓走到椅子旁,如一个胜者的姿势端坐在王位上!
希唯不愿去勾心斗角,那样总是活在争斗中实在是很累!只能给她们一些警告!让她们安分些,这样辰王府也就平静了!希唯轻启朱唇语气微凉的说道:“你们也该知道王爷对我的重视!你们无需在搞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我不死,你们永远是妾!”
希唯狂妄的话让沈凌薇与孙思思心里惊诧不已,但也只能垂眸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