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唯紧握着茶杯,眸光空洞的瞧着杯中暗黄色的茶水,还有那飘飘浮浮的茶叶,就如此刻的自己也是漂浮不定的!
原来两年时间竟变的这样快!他都已经是皇上了,而孙思思也是位高权重的后宫女子!如果是这样,自己又该如何接近她们?
“公子,可添些茶水?”一个小二见希唯垂眸一直盯着茶杯,便拿了水壶上来一问。
希唯顿时扯断思绪回神,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小二,“不用了!”说罢掏出碎银放在桌上便疾步离开!
希唯抬首看着碧蓝的天际,紧握双拳!心里暗暗发誓,不管你们在哪里我都要手刃你们!而你们一个个也逃不掉!逃不掉!
希唯举步离开回了客栈,简单的吃了一些午饭便仰躺在床上,思来想去依旧先按原计划进行,不觉间天也渐渐暗下,便起身前往红袖招!
夜晚的红袖招如同以往一般,里面亮着灯,而屋外也驻守着一些姑娘,穿着妖娆的在招揽客人!
“公子,进来玩玩呀!”一个身穿碧蓝色衣裙的姑娘挥着手中的帕子正对着希唯招手,眼睛也冒着光瞧着一袭白衣长相清秀的希唯!
希唯瞬间入戏也是举步上前挽着姑娘的腰进入,留下一群正在后悔中的姑娘,竟不想他真的进来了,也好后悔没有前去招揽!
“公子,我们是先听曲看戏还是直接进房入主题呀?”姑娘拉扯着自己肩上的衣领,好似比希唯都迫不及待一般!
“既然来了就莫要着急,我们先听听曲,看看戏!”希唯伸手也是摸了一把姑娘的脸,把风流,不羁也是演的唯妙唯俏!
“公子,楼上雅室还是楼下坐厅呀?”突然走出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脸上化了极重的妆,笑一笑好似都能掉下粉一般!
“楼上。”希唯大气的往楼上一指,复又扭头瞧向那浓妆的妇人,“之前不是那个王妈妈吗?怎么换人了?”
“哎呀,看来是以前的常客呀?那王妈妈年纪不是大了吗?就把这店转给我,公子你放心,我李妈妈也是照顾的你妥帖!”李妈妈说着挥了挥手中的丝帕便对一旁的姑娘冷声喝道,“还杵着做什么?不赶紧送公子上楼?”
“是。”姑娘听话乖巧的就拉扯着希唯上去,好似怕希唯会走似的!
“公子慢慢玩呀!”李妈妈在身后喊着便又离开了!
希唯上了雅室就让姑娘坐到面对为自己斟酒,如果坐的太近,身体接触多了,难免会被揭穿!戏也演足了,差不多也就行了!
姑娘见希唯敛了神色,一脸冰冷的模样便也不敢继续纠缠,这样的客人也是见多了,如一不小心招皮肉之苦的也是自己,既然他只要自己斟酒,那自己听话便是!
希唯看着楼下大大的空间里客人竟只有寥寥几个,本想竖起耳朵听听隔壁谈话声却发现两边竟都没有客人!这生意也是惨淡呀!
而楼下的舞姬跳舞水平也真真是不怎么样!跟柳如絮比的话真的是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你叫什么?”希唯拉回思绪瞧向对面的姑娘。
“我叫真真。”姑娘见希唯问话便提起精神准备恭维着。
“喝酒。”希唯为对面的真真满了酒,她也开心的喝下,复又倒了一杯,也是爽快的喝下!接连几次真真伸手拦住了!“公子你也喝些,总不能只叫我一人喝不是?”
“可是我就爱看姑娘喝酒,特别是你,真好看!”希唯笑着给她倒了酒,又乘机摸了一把她的手!
真真红着脸又连续喝了几杯!“公子不行,我要醉了!”
“我行不行你还没试怎么就知道了?”希唯故作风流少爷的模样开着黄段子玩笑,对面的真真脸瞬间又红了一度,垂眸害羞中!
希唯瞧着差不多了,便半开玩笑,半悠哉的道:“这红袖招的生意,真是大不如前了,以往都是宾客满座,现在是寥寥无几呀!”
“是啊,现在生意不好做,妈妈也是一个换一个!没生意脾气也一个比一个大!”真真红着脸,眸光迷离的看着台下叹息着。
“这没了柳如絮的红袖招啊,也该倒了!”希唯勾起嘴角好似很可惜一般的直摇头!
“话也不是这么说,没了柳如絮这红袖招照样开,你知道为什么没了生意吗?因为这柳如絮就是死在这红袖招里,一条年纪轻轻的生命就没了,死了就死了吧,还被人告到官府,搞得全东都众人皆知,这才慢慢没了生意!”真真压低了声音,伸长脖子靠近希唯徐徐道来!
“不用这么紧张,这是全东都都知道的事!”希唯嬉笑着推回真真,她一口的酒气喷的自己实在受不了!
“那你铁定不知道这个举报之人是谁!”真真好似知道内幕一样的得瑟。
如果我不知道,那天下还真没有人知道了!不过希唯还是故作兴趣一般摇头道:“这还真不知道!”
“我偷偷告诉你!”真真又起身靠近希唯,“是以前的辰王妃!听说她们两个有交情!不过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个大家闺秀和一个青楼女子会有何交情!”
希唯忍受不了一般又推回真真,故作神秘一般道:“我也听说了,是铁铁的交情!”
真真瞥了眼希唯,这有说跟没说有何区别?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你应该也知道现在当今圣上就是辰王,如果那个辰王妃没死就是当今皇后了,可惜红颜薄命呀!”
“……”希唯只是扯扯嘴角笑着问,“听说孙府的左都御史女儿孙思思要被封为贵人了,那沈府的沈凌薇现在是什么呀?”
“嘘!”真真伸手想拦住希唯的话,可是却被希唯躲去,而后伸起手指放在唇间示意小声些!“她们应该叫娘娘,不能叫名字!被人听见会被砍头的!”
“呵呵。”希唯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我们都敢讨论她的是非了,叫不叫名字还怕什么?”
“你,你!”真真被噎的说不出一句话!但他是客人也不敢造次!“你刚才的笑声好像女子!特别好听!”
希唯敛了神色,清了清喉咙道:“你耳朵出了毛病估计!”
真真见她冷了脸,估计是说她像女子不高兴了!便急忙转移话题,“你看楼下那弹曲的姑娘,她叫墨画,以前就是跟在柳如絮身边的丫鬟!”
“长得倒水灵,她不是丫鬟吗?怎么也出来卖艺了?”希唯凝眸瞧着楼下的墨画,她垂首弹着琵琶,看不清是何表情!
“长大了就该出来卖了!李妈妈又不是做慈善的!”真真见惯了这样的事,自己也不是就这么过来的,都还未来得及同情自己怎还有心去关心别人!
“也是啊!”希唯回眸拿起桌上已满的酒杯饮了一口,来压制心里的不舒服,也深怕对面的真真看出端倪!
真真并未瞧出希唯的不对劲,只瞧见希唯盯着楼下的墨画看了一会,觉得他应该对墨画有意便道:“公子若是喜欢墨画,过几日李妈妈举行了一场宴会,谁出的价钱高谁就可以为墨画开苞,公子要是有意可得来呀!”
“现在李妈妈都这么赚钱?”希唯嘴角上扬喝着杯中的酒,眸光不离台下的墨画!
“可不是吗?没客人,为了生计,为了钱李妈妈总是寻来一些姑娘养着,然后在这样卖掉!”真真说罢许久都未听见对面的公子说话,便抬起头,真好与希唯对上,微微一愣道,“公子,奴家说错话了,莫要怪罪!”真真瞧着希唯用探究的神色瞧着自己,便发觉自己刚才说的是李妈妈的坏话!要是传到李妈妈的耳朵里,那自己皮又该紧了,想起这些酒意便散去一半!
“你也是李妈妈这么买来卖出去的?”希唯凝眸沉声问着坐在对面面色一脸恐惧的真真!
“不是,不是!”真真摇了摇头又挥着手道,“我们都是自愿的!”
希唯见真真酒劲消的差不多了,也不容易在问下去,便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真真不再言语,惟恐又说错话,便只是微微点头!
“天色不早了,本公子该回去了!”希唯站起身捋了捋褶皱的衣服便往外走。
“公子不留下来吗?”真真见希唯要走,便疾步迎上拉扯住希唯的衣袖!
“今夜不方便,待明日在来找你!”希唯如那些花花公子一般捏了捏真真的脸便转身下了楼离开!
楼下台上已没有了墨画的身影,希唯瞧着刚才墨画坐过的那个位置,而柳如絮曾经也是坐在那里的!只是故人非故人!
……
希唯一人漫步在街头,看着稀稀拉拉的过路行人直接往客栈的方向而去!跑了一天也并未全无收获,至少知道了一些消息,看来在茶楼与红袖招花的钱还是值呀!
不过自己可不能一直这么支出!该按原计划进行来点收入了!那下一步就是收购红袖招了!没有生意,没有创新的红袖招应该花不了多少钱!希唯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如何收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