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不远处，一辆加长的黑车停在路边。
那车一看价值就是不菲，车牌直接是A打头的，那是全国最为神秘的A字头车牌，连中央直属军区都会对此另眼相待。
坐在驾驶座上，一身黑色西服的司机手里拿着一个小型望远镜，看向前方那一片大楼的位置，在注意到一辆从大楼里驶出来的车时，“大人，发现目标。”
“嗯。”
很冷然的一声。
舒适的真皮座椅上，零抬了抬眸，丰神俊朗的侧脸好似笼罩了一层寒冰，没有用望远镜，一双眸子就这么透过车窗落在了远处，视野里，任何移动中的物体都清晰可见。
当然，包括霜十。
霜十速度提的飞快，拼命的踩着油门，对于毒素的威力他在清楚不过，因此一边算着时间，一边尽可能的远离大楼，后车厢里头装了几箱药剂。
这些药剂只要从黑市拍卖出去，利润最少都能直接翻十倍。
司机把这几天查到的信息汇总，“是黑十字的据点。”
原本以为零不会关心这些事情，毕竟洛市只是国内一个小小省市，零犯不着为这么一个小地方费神，只要国际组织有零坐镇，黑十字的势力怎么都不可能扩张到国际组织。
但零在邻省待了几天后，竟然心血来潮的到了洛市。
听着司机的汇报，零的表情只是漠然，看着像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直到霜十彻底离开了视野，他唇角才缓缓漾开一抹嘲弄。
“未免太得意忘形了。”
唇角的弧度残酷嗜血，司机一瞥之下，心猛地一悸。
黑十字最近在洛市的动作太大，暗地里联系了许多投资大户，放出了大批量药剂的生意，黑市里的拍卖会上的叫价波动幅度巨大。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
抬眸向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零冰冷的眸底掠过一抹亮色。
“咳咳！”
一堆碎石瓦砾中，段锦回剧烈的咳了几声，一股呛人的硝烟味充斥在口鼻之间，而爆破产生的气流把那从地下室里升腾而起的毒雾驱散了不少。
“还剩二十秒。”
就在他不住的咳嗽时，原本听起来十分清越的女声此刻因为隔着衣料而显得有些沉闷，他转过头，烟尘缭绕中，一张白皙如玉的侧脸呈现在眼前。
二十秒？
他有些不解尚小小的意思。
刚想站起来时，脚下一个踉跄。
“毒雾侵入血液之后，会让肌肉僵持，虽然吸入的剂量很小，但效用的时间都是一样的，”尚小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明白了？”
一分钟，就是毒雾发生作用的时间。
“现在，十三秒。”
爆破用的炸药份量经过精确的计算，储藏室刚好被炸出一个形状不规则窟窿。
墙外冷风猎猎，身后则是闷热的硝烟，这种极致矛盾的感觉，让人恍然有种不真实感。
优雅地撑着墙面站起来，段锦回敲了下腿部肌肉，整个人看着稍显狼狈，但一双眸子却是一如既往的慵懒，他轻轻侧头，笑道：“难怪，我的四肢好像有点不受控制了。”
一分钟的时间，是按普通的人的体能计算的。
尚小小暗暗挑了下眉，弯腰走出大楼，落后她几步的段锦回虽然看起来四肢有些僵硬不协调，但行动起来，速度并没有明显的下降。
段家，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业世家。
敛下眸子，尚小小目光一转，看向囤积着军火的几个房间，这次让霜十给耍了一把，不拿回点利息，她怎么过意的去？
“尚——”
刚一转头，一个身影劈头盖脸的压了下来。
修长的腿几乎是反射性的踢出，但在扫出的刹那，尚小小愣了半秒，意识到段锦回是因为毒的原因而不受控制，踢出的腿一拧，变了个方向。
“嘭！”
“唔！”
后背一痛，两个人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整个砸了下来。
段锦回闷哼一声，脸色惨白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找死。”
尚小小脸皮抽搐，瞪着一双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这个猝不及防扑到她身上的男人。
后背似乎撞在碎裂的石块上，她还没叫痛，他居然还有脸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我……”
段锦回的脸色同样好不到哪里去，惨白中透着几丝红晕，他苦笑了下，眼底满是无可奈何，漫不经心的声音有些暗哑：“尚小姐，你踢到了我的……”
最后两个字一说出来，尚小小整张脸一阵红，一阵白，咬牙切齿的憋出两个字，“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