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韵耸肩,满脸无辜:“是啊!”
简艾甩手一耳光,不过却被简韵轻松接下。
她握着简艾手腕,在她肩膀处狠狠推了一下,本就虚软的简艾不得不后退好几步才稳定身子。
“是我做的又如何?那是你活该!”
简韵食指指着简艾,咄咄逼人。
“你我明明都不是简光明那老不死的种,偏偏你却以他的亲生女自居,这么些年一直压在我头顶耀武扬威,我不该给你点教训么?”
“你……”
简艾心惊,想来她已经找上了简光明,所以才知道自己的秘密。
对于简韵这种不要脸不要皮的说法,她真的找不出足以形容她的词汇。
“你把简光明怎么了?”
“呵呵!”
简韵抱胸冷笑:“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惦记着那个老鬼。谁知道呢?半死不活的躺在哪个桥洞里吧?”
简艾心寒:“他好歹也养了二十几年,你还有良心吗?”
“良心?我的良心早在他陷害我的那一刻就丢了。简艾,我告诉你,这世上最廉价的就是良心了。”
简韵面目狰狞,尖利的指甲甚至就要戳到简艾鼻梁上:“收起你那廉价的爱心吧!你现在首要的事情,是要找封驰算账。至于我,等你实力足够了,随时奉陪。”
她的嚣张霸道让简艾怒火膨胀。
可理智也让她冷静下来。
她想起前段时日简韵的失踪,以及如今的去而复返。
更甚者,她居然还能在封驰眼皮底下上蹿下跳,这本身就已经很诡异。
以封驰霸道强势的作风,她应该没有活路才对。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攀上了能跟封驰较劲的后台。
简艾按压下胸腔的怒火,简韵说得对,就算要算账,也不应该在如今她孤身一人,还是身怀六甲的时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简艾转身往外走。
简韵亲眼看着她慢慢走出这里,慢慢消失在台阶下,这才拿出手机吩咐夏芷珊:“夏夫人,计划正常进行。所料不错的话,简艾应该在十五分钟后抵挡风腾集团。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要看你表现了。”
握着电话的夏芷珊站在窗户前,连连点头:“好的,没有问题。”
乔健柏和乔安视线围绕着夏芷珊有一段时候了。
乔安等的无聊至极,提着包起身:“爷爷,我不想陪这女人浪费时间了。如果你不上去,我先上去了。”
乔健柏眉头一皱,跟着站直:“坐了这么久,也没半点动静,算了听你的,我们先上去吧!”
夏芷珊恰好这个时候回头,笑颜如花的追过来:“二位这是迫不及待啊?刚好我也想通知你们,可以上去观戏了。”
她笑得神神秘秘,乔安反感至极,眼神掠过她,直接走出办公室。
夏芷珊这会心情极好,对乔安的不屑也懒得计较,反而和乔健柏互相虚伪的客套着。
“乔董,您请。”
“总经理夫人,客气,您也请。”
电梯将他们直送66楼。
楼下,简艾从的士上下来,眸光阴沉的踏入大厅。
“总裁夫人,总裁正在开会。”
熟悉的总台文员见简艾挺着个大肚子,面色还挺差,立即跑出来作势要搀扶她。
简艾摆手:“谢谢!我知道了,我去办公室等他。”
“好的。”
大会议室,剑拔弩张,气氛紧绷到燃点,似乎只要一根火柴,这会就能熊熊燃烧起来。
“封驰,你简直太不像话了!”
“就是,说投资就投资,你当我们的钱都不是钱,是不是?”
此起彼伏的数落声喋喋不休,封驰手肘撑着扶手,脑袋歪向半握的左手,冷眼看着这群老鬼们恣意发挥。
封启航则时不时点拨两下,打定了主意,势必不让封驰上位。
正在这时,紧闭的会议室传来叩门声,站在封驰身侧的林哲拉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姗姗来迟的乔氏爷孙。
“呵呵!不好意思各位,临时有事,来晚了!”
乔健柏拱手笑望众人,跟在身后的乔安则面无表情。
这会会议室正“一致对敌”,对于乔氏爷孙的迟到也懒得追究了。
封启航对于这爷孙的表现也不想多言,此刻还算平静的招手:“乔总先落座吧!”
“好好!”
乔健柏,乔安依次坐下。
会议室里的讨伐还在继续,简艾这个时候已经在电梯里。
“叮”的一声,门缩向两侧,简艾抬头,发现电梯门前站着一个人。
夏芷珊面带笑意,似乎正在候着她。
会议室,封驰瞟了一眼腕表,口水纷飞的会议已经进行了一般,主题却还不曾抛出来。
手指轻抚下巴,他陡然坐直。
而原先的嘈杂也因他的动作而骤然安静下来。
男人右手手指在桌面画着不规则的圆圈:“各位,说来说去,都在讨伐我封驰,你们不累,我都听累了,接下来说点有用的吧?”
众人正面面相觑,封驰却陡然拍了一下桌子。
“例如,这董事长之位,谁来坐?”
偌大一个会议室随着他的话语而变得鸦雀无声,静到连一个针掉落地板都能清晰耳闻。
有人面色愤愤,但不想惹事;有人神情高度紧张,左右观望一阵,见无人出头,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冲锋。
封启航就是后者。
他对上封驰目空一切的黑眸:“我认为,在座的除了你,谁都有资格!”
他的话犹如油锅里滴入一滴水,彻底的沸腾开来。
董事会其他对封驰不满的老鬼们争先恐后的捧场,恨不得立即将封驰从首位摔至末尾才甘心。
闹哄哄中,阖紧的大门再次传来叩门声。
众人的视线不得不再次看向那里,这会人都到齐了,还有谁要来?
乔健柏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夏芷珊的言论还在他耳边回荡,莫非大戏就要开演了?
门从外推开,一道臃肿的身影缓缓显现。
女人神情憔悴,眸光通红,视线准确攫住首坐的男人。
她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可封驰莫名的心一沉,他总觉得她视线滚烫如火,直直刺入自己潭底,烤的那一汪黑泉无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