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健柏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简艾再接再厉:“这件事,封家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你只要打个电话就快要确认结果。”
乔健柏沉寂片刻,抬手指着她,声音僵硬道:“好!要是结果和你说的不一样,你给我等着。”
“我除了等着,还有其他的选择?”
简艾冷笑。
乔健柏拂袖而去。
简艾额头冒出一片虚汗。
她眼帘低垂,看向前方湿漉漉的地板,平常不屑一顾的生命之源,这会却无比的珍贵。
乔健柏走的匆忙,愤怒让他忘记了再次绑上简艾的嘴。
目光梭巡一圈,她终于看见被乔健柏砸掉的矿泉水瓶就在一丈之远。
而且,砸落在地的瓶子里还有小半瓶水,并且没有瓶盖。
简艾心头大喜,她尝试着挪动椅子,虽然椅子重量不轻,但在求生意志的支撑下,努力十几下的简艾终于挪动了一点。
她慢慢地,慢慢地朝那小半瓶水前进。
老旧小区外,乔健柏怒气满怀,质问着夏芷珊。
“你提供的什么破消息?简艾和封驰要离婚了,你知不知道?”
夏芷珊正开着车,闻言冷哼:“废话!封驰有愧于简艾,离婚是迟早的事。简艾现在情况如何?”
“胡说八道,明明是简艾不守妇道。她肚子里的种都不是封驰的,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嗤……”
急促的刹车声蔓延至听筒,刺激的乔健柏耳朵生疼。
“夏芷珊,你搞什么鬼?”
“你说什么?简艾怀的不是封驰的种?”
夏芷珊用力的控制着方向盘,好不容易让车停稳,看向前方的目光呆若木鸡。
“你要不信,你自己来问。妈的,白忙活一场。”
乔健柏恨恨地踢了脚下一颗石子,怒不可揭。
夏芷珊没有出声。
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封承宇对简艾忠贞不移的爱恋。
一个荒唐的想法几乎要冲破头皮。
莫非,简艾肚子里怀的是她亲孙子?
所以,承宇才这般维护这丫头,不惜跟她对着干?
静默一会,夏芷珊觉得乔健柏说得对。
与其徒劳猜测还不如去质问当事人。
她果断调转车头,同时要求乔健柏:“乔董,麻烦你把地址给我。我倒是要看看,这个狐媚子玩的是什么把戏。”
数分钟后,夏芷珊的车子驶离繁华的街道,拐进一条寂静又偏僻的小道。
她一心惦记着乔健柏反馈的话,却不知自己也被人盯了梢。
封驰接到小江的反馈,立即冲出半岛,黑色的迈巴赫就如奔跑在马路上的猎豹,朝着猎物冲刺。
地下室,简艾终于弄倒椅子,嘴巴也凑到瓶子边。
她费力地叼起瓶口,脑袋扬高,甘甜的水终于进入干燥的口腔,简艾小口小口的吞咽着,直到小半瓶水全部吞进胃里。
丢掉瓶子,简艾蜷在椅子上,这才觉得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夏芷珊进来时,看见的就是简艾如此狼狈的一面。
霎时勾起鲜艳如血的嘴唇:“啧啧!简艾啊简艾,你看看你现在样子,真是不堪入目啊!”
夏芷珊站在她背后,简艾手脚被绑,好不容易将椅子弄倒,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坐起来。
就算只能背对着夏芷珊,可简艾还是抿起了因缺水而干裂的唇瓣。
“呵呵!”
夏芷珊听见这几不可闻的笑声,惬意的面皮骤然绷直,她绕到简艾跟前:“你笑什么?”
“我笑你和乔健柏一样可悲。”
夏芷珊蹙起了眉心,视线死死的盯着她。
与此同时,封驰带着几个保镖进入这个老旧的小区。
难怪找不着乔健柏。原来他竟然藏在城中区边缘处。
这里地域纪人流都很复杂,就算有一些生面孔突然出现,也不会引起太多的注视。
与小江汇合后,他手里拿着的望远镜转手递给封驰。
“前面那里有个地下室,我怀疑简艾就在里面。夏芷珊刚刚进去,乔健柏正在门口把风。”
封驰视线对准望远镜,还真是。
清晰地视野里可以看见乔健柏依靠在铁门上,正在抽烟,看得出来,他心情很烦躁。
“现在怎么办?”
小江在一旁询问。
封驰握着望远镜的力道陡然松开,他将东西还给小江,胳膊一挥,一语不发的朝乔健柏靠近。
小江咂舌,果然是封驰的作风。
简单又粗暴。
地下室,夏芷珊瞪大眼睛,全然不顾身份的高贵,一屁股坐在脏兮兮的地板上。
“这怎么可能?”
“原先,我也以为不可能,但是柳雪蔓自己承认了。”
简艾疲惫嘶哑的嗓音透着浓烈的嘲讽看着面色趋近苍白的夏芷珊,一字一句,缓慢却清晰的阐述着这个事实。
“封驰,他才是你的亲生儿子。”
身后铁门砰地一声被人踹开,男人阴沉一张脸踏进来。
看见简艾狼狈倒地的那一瞬,眼底划过一抹杀机。
简艾刚才的话语他在门外已经听见了。
纵然这一刻,胸腔跳的紊乱,但他下意识的选择忽略。
真相往往比谎言更可怕,一旦揭露,痛彻心扉也不过如此。
夏芷珊在看见封驰的那一瞬,目光一寸一寸从头临摹至脚,耀眼的红唇止不住的颤抖,她伸手指向封驰,眼神却对着简艾:“你说,他……”
“是,再说一遍也是如此。”
简艾被封驰从肮脏的地面上捞起,并且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
恢复自由的简艾抬头触及到男人,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冰块脸,可那双眼却丁点都不平静。
有讥讽、有苦涩,还有刺人的冷冽。
到了这一步,简艾已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继续诉说:“当年,你和柳雪蔓是在同一家医院生产吧?封驰和封承宇出生不过相差十天,对不对?柳雪蔓恨你小三上位,所以在那时就将他们的身份对换。你心心念念捧在心窝里的封承宇,其实是柳雪蔓的亲儿子!”
本就寂静的暗室这一刻忽然陷入死水般的沉寂,仿佛就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夏芷珊直挺挺的坐在那里,半响都回不了伸。
她难以置信的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我的儿子怎么会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