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傅翊玦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抬起眸子看着眼前这个多了几分风韵的女人,“我今天来,有一件事情……”
白兰若坐在距离傅翊玦两米远的另一张沙发上面,她已经穿上了一件外套,看起来似乎比以前成熟了许多。
她低眉颔首的把玩着手中的杯子,静如止水。
“什么事情?”她抬起头,看着傅翊玦,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傅翊玦发现白兰若在看自己,随即把眼神移向了别处:“我向你道歉。”
白兰若几乎是浑身颤抖了一下,随即眼眶已经湿润了,对于傅翊玦,她从来没有理由不原谅。
“怎么了?”她故作淡定低头,喝了一口杯子里面的热水,表情有些不自然。
“对于我绑你的那件事情,”傅翊玦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得老远,“上次你来公司,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而是直接把你绑了起来,打算把你送出国去。”
那件事情,白兰若一直耿耿于怀,而她对于他的仇恨,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定型的。
“你……怎么突然响起了这件事?”白兰若尴尬的笑着,“那是我不懂事在先,不怪你。”
傅翊玦真诚的看着白兰若,眼睛里面有愧疚的眼神。
“嗯……孔晨对你好吗?”
白兰若听到傅翊玦这样问,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如果他知道自己每天过的什么日子,他还会安心的坐在这里,念着孔晨的名字吗?
她的眼睛里面有了雾气,抱着杯子,眼睛不再看着傅翊玦。
傅翊玦自然也发现了她的异常,进一步说到:“我一直听说孔晨的名声不太好,你为什么……要选择他?”
“呵呵!我不选择他,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白兰若几乎控制不住的吼出来,但是还是忍住了,她看着傅翊玦,眼睛里面有泪光。
“兰若,”傅翊玦看自己的说法有了一定的效果,继续说着,“你应该知道孔晨的为人,他不止你一个女人……说白了……他根本没有把你当回事。”
傅翊玦看起来是真的在为她着想,而她,也似乎真的被打动了。
“我知道,”白兰若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他坐直了身子,仔细的观察着白兰若的面部表情,下一步,就能确定了……
“兰若,如果你愿意回去,我就把你送到伯父伯母那里去,”傅翊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知道的,澳洲很不错,你们什么都不缺。”
一听到这里,白兰若的身子一怔,慢慢的抬起头来,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傅翊玦。
“怎么样?”傅翊玦再次进攻,一双眼睛却显得很是真诚,“反正你在这里也有了很多不好的回忆,倒不如去澳洲,散散心。而且你的父母,已经多次联系我要我送你过去。”
傅翊玦搬出了白兰若的父母,这样,她就真的没有理由再逗留了。
白兰若额头上有了细密的汗珠,表情看起来也很是紧张,她的眼睛看着地板,很不自然。
“怎么不说话?”
“我……我不想去澳洲……”白兰若支支吾吾的样子显然预示着她隐瞒了什么东西。
“为什么?”傅翊玦装作不解的样子,看着她。
“我……”白兰若犹豫着,“我……我想就待在这里……”
“是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处理的吗?”傅翊玦似乎有所指的问着。
“没有没有!”白兰若一口否定,表情看起来很紧张,“澳洲的天气我不习惯而已。”
傅翊玦此刻已经明白了,他的心里恨透了这个女人!
“那你现在就打算跟着孔晨吗?”傅翊玦装作漫不经心的问着。
她完全没有看出来傅翊玦今天来的目的,已经他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到底有什么含义。
“嗯,”白兰若看样子有些犹豫,但眼神却很坚定,反正傅翊玦是不会再接受自己了,除了孔晨,也没有人愿意再要自己了。
“好吧,我也不拦着,”傅翊玦放下了杯子,眼睛里面有决绝的含义,“但是这件事情你一定要让伯父伯母知道,他们才放心。”
“我明白。”一说到自己是父母,白兰若的眼睛眨巴了两下,虽然已经在尽力掩饰自己的委屈了,可还是被傅翊玦看在眼里。
白兰若回答完之后,客厅里面陷入了无法打破的安静,两个人都各怀心事的看着不同的地方,都在想着下一步该干嘛。
“那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傅翊玦已经拿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他放下杯子,站起身来,最后一次直视着白兰若:“你保重。”
白兰若看见傅翊玦站起身来,自己也跟着放下了杯子:“我送你吧。”
“没事,自己走。”傅翊玦一直戴着帽子,看样子很奇怪,直到白兰若从后面看见了那些白色的绷带。
“你的头,”白兰若站在傅翊玦的身后,心疼的看着那隐隐约约的血迹,“怎么受伤了?”
本来已经打算走出门的傅翊玦听到白兰若这样一番话,随即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出了一点意外,没有其他的事情。”
白兰若知道他一向不愿意多说,更不愿意向别人展示自己的伤口。
她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中间像是隔了一条银河。
“傅哥哥!”毫无预兆的,白兰若扑了上来,一把从后面抱着傅翊玦,眼泪开始簌簌的往下掉。
傅翊玦没有想到白兰若突然会这样,他先是楞了一下,随即伸出手来,扒开了白兰若紧紧握着的双手。
“我走了。”他只是冷冷的吐出了这样几个字,随即打开门往外面走去了。
只留下一脸眼泪的白兰若,呆呆的看着被关上了的门,傅翊玦走了,白兰若一屁股直接跌坐在地毯上面,双眼呆滞,看起来十分不好。
“傅总,您出来了?”看见傅翊玦完好无损的出来,李秘书连忙迎了上去,可是看样子他的脸色却不是很好。
他没有说话,闷着头往电梯的方向走去了,李秘书连忙跟着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