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许是也嗅到了什么不同的气息,虎躯一震,重新恢复了正常地一脸公事公办地道:“晏总,我们前期的暗访已经花了大半的经费,所以您若是想把注意力转到美国的话,经费方面……”
在大汉说话的间隙,晏殊臣的视线落在了外面。
刚要收回目光的时候,瞳孔微惊,直直地落在了外面的某个地方。
大汉话已经说完了,等了半晌也没等到晏殊臣的反应,心里大惊。
不会吧,堂堂天城第一晏氏的boss在提到钱的时候,表情不应该是不屑地一笑,随后掏出一本支票本,潇洒地签上名之后说,‘要多少,自己填。’
果然电视里都是骗人的,老总都是黑心的。
大汉想到了自己黑心的老板,也想到了自己每天兢兢业业地为侦探社工作,找情报却被黑心老板故意找茬扣工资……
大汉一脸期期艾艾的表情,内心在上演一场年度大戏。
与此同时。
外面的叶衾与周若萱装作不经意地从门口走过。
叶衾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她,一想到有可能是晏殊臣,头皮有些毛毛的,压根不敢往咖啡厅里面看。
周若萱倒是大喇喇地往里看了好几眼,并没有发现晏殊臣的身影。
眼看着要走过咖啡厅了,来不了一场‘偶遇’了,她的火气就大。
拽着小香链子的手不断缩紧,害得小香被蛮力拉了回去,小香不满地回头,对着周若萱嗷嗷地叫唤。
刚才周若萱在选择牵狗的时候,受不了走一路尿一路的小拉,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长得二极了的小香。
反正都是晏殊臣家养的狗,晏殊臣手心手背都是肉,牵哪条不一样。
本着这样思想的周若萱没想到小香还敢凶她,她还没嫌弃它呢!
“有本事你再对我叫一声!”周若萱的视线搜索了好一圈晏殊臣的身影都没有找到,心想着自己运气不算差,应该不会那么衰地被看到。于是抬脚,作势要教训小香一顿。
小香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再加上和周若萱不熟,哪受得了她的斥责。缩着尾巴嗷嗷叫唤的同时,往叶衾的身边靠。
还真是反了它了!
周若萱本想吓唬一下小香,谁知傻狗非但不怕,躲在叶衾的背后,狐假虎威。
这条死狗竟然对叶衾如此信任!
叶衾本以为小香和小拉身上冠着晏殊臣的名,周若萱怎么也不敢动手,所以她才一直没有作声,想看看周若萱能做到哪种程度。
果然,是她高估周若萱的大小姐脾气了。
只见周若萱手上用力,使着狠劲地把小香往她那边拽,小香拼死抵抗,被拽得差点就要断气。
叶衾心疼得不能自已,也来不及斥责自己,一个健步拉进了与周若萱之间的距离,与她拉扯着狗链。
“你们在干什么?”晏殊臣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声音不大,却一点也不妨碍声音的渗人劲儿。
周若萱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猛地松开了手,心中暗叫,今天她的好运怎么不见了!
懊恼归懊恼,周若萱的心里不断祈祷着晏殊臣什么都没看到。
叶衾对晏殊臣的出现感到意外,也不觉得意外。看样子刚才她觉得有人在暗处看她,就是晏殊臣了。
不过,这些也无所谓了。
当务之急是看看小香的情况。
叶衾蹲下身子,小香直接扑进了她的怀里委屈地呜咽。叶衾沙哑着声音向它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只因为她的一念之差,让阿香有了阴影。如果有后悔药可以买的话,她一定一定会直接制止周若萱。
她之所以不制止,是因为她有私心。
听到她道歉的两人面色迥异。
周若萱大惊,一张打扮得精心的小脸花容失色。
该死的季柔道什么歉!
Shit!
周若萱低咒一声,脑袋不停地转动,难道她中了季柔的圈套?
越细想,周若萱越觉得靠谱。她恨得牙痒痒,季柔真是好样的,故意用狗激怒她!
晏殊臣双手环胸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说实话,他并没看懂叶衾在做什么戏。
倒是小拉在看到晏殊臣之后,颠颠地坐在了他旁观,一人一狗颜值都很高。
周若萱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转身调整好了表情之后,一脸惊讶地捂着小嘴,“殊臣,你怎么会在这里。”
晏殊臣睨了她一眼后,目光向下,飘到了蹲在地上安抚小香的叶衾身上道:“谈公事。我比较好奇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很好,叶衾前脚刚离了公司,后脚就撺掇了周若萱。
晏殊臣眸子幽深,恍若一汪深潭。
如果说叶衾和周若萱抱成一团是想给徐丽好看,又怎么出现在这里?还带着两条狗。
周若萱庆幸自己一早就和叶衾对了口供,想也不想地道:“我听说柔儿要来看养母,作为她的朋友就想着一起来看看伯母。”
蹩脚的理由让他想相信都不信,相反的,让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感情叶衾把他也当成筹码,就连她的母亲也成了她的借口。
很好,真的非常好!
晏殊臣的眸子飞快地剜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叶衾,他们的帐等会儿再算也不迟。
“是吗?”晏殊臣漆黑的双眼上下扫了一眼周若萱,状似不经意地道:“不知道周小姐来看长辈带了什么心意,可否让我掌掌眼。”
周若萱没想到晏殊臣会注意到这些,身旁紧握的手心里全都是汗,焦急地咽了口唾沫。
来看长辈只是个幌子,她上哪儿变出劳什子的心意啊!
蹲在地上的叶衾把两人的对话全都听了进去,哪里不知道晏殊臣的一双厉眸早就洞悉了一切。
不,应该说他误会了什么。
在事情变得更复杂之前,叶衾咬牙站了起来,蹲久了腿上像是有几万只蚂蚁在咬着她的下半身。
“是我不想让周小姐破费的,妈妈她热情好客,我们能去看她,她已经很开心了,并不喜欢别人带东西给她。”压下那份不舒服,叶衾艰难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