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了，下毒的药是三皇子给的，是我自愿接下的任务。”柳西语深吸一口气，全部说出来。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事情已经发生了，再也不会改变了。
程许默站起来，轻轻从后面拥住柳西语：“雨儿，别这样。为夫不是想问这个，别说了，都过去了，别难过了。”
他知道柳西语对这件事情一直心有愧意，可是自己又怎会在乎这些？自己这条命，本来就是柳西语的，什么时候给她他都心甘情愿。
柳西语轻轻点头，一滴泪落到程许默的手背，冰冷刺骨。程许默轻叹一口气，有些恼自己了。怎么要问这些问题呢，早知道就不应该问的不是吗？
正恼着，一个暗红色身影闪过，程许默蓝眸一闪：“雨儿，你先在这里等为夫，为夫很快就回来。”缓缓松开抱着柳西语的手，不放心的交代。
“好。”柳西语轻轻点头，程许默就起身离开了。柳西语心里一阵空荡荡的，有些惆怅。似乎……自己已经在心理上越来越依赖程许默了啊。
记得以前自己是偏向于依赖柳楚风的，不管有什么事情，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柳楚风，但是现在……已经换成了程许默了。这个转变，让柳西语有些迷茫。这样，真的好吗？若是有一天程许默离自己而去，那自己又要如何是好？
柳楚风迷茫着，看着程许默的背影发呆。自己终究还是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也罢，走一步算一步吧。
程许默离开正厅后迅速跟着暗红色的身影来到妖王府一片树林，站在面前的不是赤凤又是谁？赤凤依旧一脸淡漠，恭敬的等着程许默。
“怎么了？”程许默皱皱眉，现在柳西语心情可不是很好呢，要不是因为是赤凤亲自前来，他才不愿意丢下柳西语。
赤凤恭敬的开口：“禀报府主，三皇子那边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
程许默点点头：“嗯，知道了。”程许默是个聪明人，早就知道三皇子这个人心机甚重，回来之后就吩咐赤凤安排人手监视三皇子了。不过这三皇子也是个精明的人，培养了不少高手，让赤凤费了一番功夫。
“三皇子有自己的一股势力，属下暗中查看过，是暗卫一般的存在，但是经常被三皇子派去干些杀人放火的勾当，手段高明的很。”赤凤继续说道。
“哦？”程许默挑眉，这个三皇子果然不简单，看来他对皇位的欲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然怎会有时间去找这么多高手？而且还心甘情愿听命于他？
赤凤点点头：“府主，关于黑府的事情属下也已经核实，三皇子和黑府一直保持隐秘的合作关系。三皇子用自己的手段来支持黑府，让黑府第一势力的地位巩固；而黑府则是要负责帮三皇子登上皇位，并且除掉您。”
赤凤说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个说不对就掉脑袋了。
程许默的表情一成不变：“这个本王已经猜到了，还有呢？”他现在就是想要多知道一些三皇子的事情，因为他老是觉得三皇子对柳西语……挺奇怪的。
“三皇子似乎是动过歪念头想要得到王妃娘娘，不过被柳楚风及时拦住。这事王妃娘娘并不知情，很是隐秘。属下也是用了很大的精力才查出来的。”赤凤将自己查到的资料一点点给程许默说。
程许默勾勾嘴角，动歪念头，呵，还真是大胆呢。不过现在怎么舍得除掉他，他还要留着他慢慢玩呢，这么容易死掉也太无趣了。
赤凤看程许默并没有什么过激的情绪，这才松了一口气：“属下还查到一件事情……这件事情黑府也在查。”赤凤看了看程许默，在程许默的示意下继续开口，“三皇子派人刺杀过王妃娘娘。”话一出，周围的气氛明显就变了。
程许默眼神一利。呵，刺杀，还真有胆子。敢动柳西语，就必须做好觉悟。
“不过……”赤凤努力的压制住心里的恐惧，继续说，“三皇子似乎并没有打算真的刺杀王妃娘娘，当时还有柳楚风在。看三皇子的意思，应该是一种警告。”
程许默收起周身的气势：“警告？是在责怪雨儿没有完成任务，然后让柳楚风准备下一套方案吧？”语气冷冷的。开玩笑，现在他心情能好起来才怪。
赤凤点点头，不敢说话。现在的程许默简直是太可怕了，她不管乱说啊。
“黑府也在查？”程许默又问道。随即想起柳楚风，也难怪，这可是关系到了柳西语的性命安全呢，怎么可能不在意。
赤凤点点头：“不过黑府最近安静了很多，柳楚风也一直不见踪影，很是奇怪。”赤凤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查这些事情，让她奇怪的是，黑府竟然一次都没有出来阻止。
“嗯，本王知道了。”程许默点点头。这也不难猜的，只是……他不想去想，“注意点三皇子那边的动静，有消息及时汇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三皇子那边了，虽然他不怎么参与政治斗争，但是太子东里十泽还是很好的做皇帝的人选，才不能让那个心狠手辣的三皇子有可乘之机。
“是，属下告退。”赤凤点点头，很快就消失了。
三皇子……程许默在心里默念，然后笑笑。他还真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如今柳西语似乎也有些担心了，那他就替柳西语好好看着他好了。如果不顺心，杀了便是，有什么难的。
程许默忽然就俯下身来，柳西语愣住，就听见耳边富有磁性的声音低低的说：“这样不客气好不好？”然后唇上一暖，就落入了程许默的怀抱。
程许默的吻一直很温柔，柳西语立刻就陷入了麻木状态。她一直都抵抗不了程许默的温柔，也从来没有抵抗过……
“西语……”正在这时候，有人走进正厅，就看到了这样亲密的一幕。来人的脸色迅速带着几分寒意，心中一疼。若不是亲眼看见，他真的不会知道柳西语和程许默是有多深的感情。现在，他终于见到了，亲眼看到了。
柳西语听到来人的声音，心里一怔，迅速推开程许默，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果然是他……柳西语眸子划过几分慌乱，但瞬间归于平静。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应该有面对这一切的准备了不是吗？
倒是程许默，被柳西语推开了也不恼，笑盈盈的看向来人，眼神里似乎带着几分挑衅。
来人正是消失了很长时间的柳西语，他嘴角扯开一丝苦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抱歉，打扰了。”语气都带着几分沉重，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撞见这样的情况，让他情何以堪？他花了很长时间，依旧没有忘记柳西语，每每想起来，都会心痛的不能自已。他放不下，这么多年的执念，又怎么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呢。
“楚风……”柳西语追上去，拉住要走的柳楚风，语气里也带着几分为难。她还是伤害了他，原本她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和柳楚风生活一辈子的，可是……程许默就那样悄无声息的进入了自己的心里，她也没有办法。
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朝夕相处的人，最后都无法在一起，反而是不经意间闯入自己生活的人，就入了自己的心。
柳楚风心里一颤，柳西语心里还是在乎他的吧？不然为什么要挽留他？哪怕是一点点的在乎，对于柳楚风而言，都是一种希望。
程许默深深的看了一眼柳西语拉住柳楚风的手，眼眸里闪过几分复杂的光芒：“雨儿，为夫去外面等你，你有什么话就说吧。”然后转身走出了正厅，留下柳西语和柳楚风两个人。
他不是不在意，相反，他就是他在意了。他知道他可以让柳西语放柳楚风走的，但是，柳西语一定很为难吧？毕竟，那也是照顾了她那么多年的哥哥，虽然没有血缘关系。
看到程许默离开，柳楚风也就在正厅坐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柳西语。如今他才真正体会到了思念一个人的滋味，以前的时候，柳西语虽然在妖王府，但是他知道柳西语的心里有他，现在……他真的什么都不敢确定。想见她，却又怕见到她。
“楚风，对不起。”柳西语开口就是道歉，除了道歉，她现在不知道能够和柳楚风说些什么。所有的事情，在她做出决定的那一瞬间，就应该一刀两断了不是吗。
柳楚风心里一疼，握住柳西语的手：“西语，别说对不起。”语气带着几分叹息，“你过的很好，我就高兴了。”虽是这样说，但眼神里的伤痛还是掩饰不了的。
柳西语有些尴尬的抽回自己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半晌，柳楚风抬起头来：“西语，你打算站在哪一边？”声音不大，但是却带着一种低沉的压抑感，让柳西语忽然就有点慌了，心里的不安感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