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时日曾经富饶的凤鸣国上下已是一片流离失所,上官盈怎样也想不明白,楚风国究竟得了何方高人指点,竟对凤国举国的军事布阵了如指掌?
可唯有长年驻守边疆的哥哥,才能对凤国军事如此清楚,楚风这次起兵因为对凤鸣军事布阵了如指掌,才能一路攻至凤都脚下,又委实难以想得明白。
一夜无眠,天光渐亮,浑身无力的上官盈走出寝室,斜靠在回廊处看漫天雪花飞舞,记忆中那个无法忘怀的“他”曾淡淡微笑着说她纯净得像张白纸,洁净得有些犯傻,她的确是傻,兵临城下,国之将亡,她竟还有闲心去想那些风花雪月,每每想到此,嘴角便会不期而然的浮现一抹心酸和讥讽。
其实很多时候她也弄不明白这一份感情究竟是从何而来。
从昨夜开始,贴身大宫女珞离便不再伴她左右,难道竟连珞离也背叛她了么?
一盏宫灯孤零零的缓缓移来,上官盈微微眯起了眼缝,朝他看去,眼前之人一袭乌黑顺滑的长发披散在他宽厚的肩头,他精致的脸孔如冰雕般安静,冰薄唇抿成一线,深邃的黑眸,如寒潭之深。
禀退紫鹃,垂下头,浮飘飘却略带讽刺的道:“呵,什么风把尊贵的二皇子又给吹来了?来看笑话的?二皇子可别忘了,楚风能灭我凤鸣,下一个定是你国。”
“陛下勿须吓唬本皇子。”从那张凉薄的唇里吐出的话既干脆又嘲弄,冷冷地吐出一点寒烈。
他双手抱于胸前,只瞟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浅浅的勾起嘴角,却只是直接转身,懒散的丢下一句话:“知为何你这些时日都会浑身无力么?”
上官盈困惑地看向顾怜卿,问道:“朕也觉得不太对劲,每日里只发困,到底是为什么?”
顾怜卿斜瞟着她,平稳而悠闲地回道:“那是因为你中了花毒,这种毒无色无味,溶入茶水之中,银针也试不出来,而且没有解药。”
上官盈霍的起身,指向顾怜卿,怒道:“你竟敢给朕下毒?”
他冷哼一声,不屑地挑唇,“恰恰相反,若非用罪臣的竹叶青替陛下化解掉一部分毒性,陛下此时怕是早已毒发,但此毒会潜藏在体内,若超过月余未再饮用,便会毒发,陛下想必已是许久未饮用寒公子所泡的花茶了吧?”
上官盈脸色煞白,“是寒雪?你有何证据?”
他突而笑开了怀,可那笑容看来,比魔鬼还要毒辣和绝情几分,“证据?落雪阁早已人去楼空,陛下还向本皇子要证据?寒雪本是楚风国的细作,以男宠身份留在陛下身边,只为侍机盗取十大神器之一的赤霄剑与凤鸣国军事布阵图,岂料陛下不为美色所动,让他找不到机会盗剑,而楚风国再也等不及,便再施一法,用公主和亲一招将凤鸣国最骁勇善战的淳亲王俘去,想必王爷此刻也与陛下如同一辙,再也使不出半分力了吧,而寒公子早已绘得了军事图,陛下与淳亲王离京当日,便也已悄然离去。”
上官盈绝美的脸上阴郁冰冷,想必小阁楼闹鬼也是他假扮的吧,目的便是让人对那处心生畏惧,无人敢去,好方便他在此绘图,其实她早便有了些怀疑的不是么?
顾怜卿轻笑起来,“你该庆幸,他还算是光明磊落,而没有取你性命。”
原来这一切都是楚风国的诡计,楚风王朝不再满足守着天寒地冻的北方,遂用公主和亲将凤鸣国王爷骗入楚风做质子。
上官盈猛的看向顾怜卿,“此等密事二皇子是如何得知的?莫非你与他乃是同谋?”
顾怜卿哈哈大笑了几声,“陛下想必是忘了你娘当年一手创立的星月神教是作何用的?”
先帝执位时曾在宫中创立星月神教,女帝便是月主,星月神教徒大多是绝色美女,而她们的任务便是潜入他国,以美色诱引当朝权贵,用以获取敌国情报,而顾怜卿的母妃便是其一,凤鸣国从此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六国中立于不败之地,之后不知因何,先帝忽而将此情报组织解散,突然,她似乎有些明白了,指向顾怜卿,颤抖问道:“难道你已重建了星月神教?你究竟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