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雁虞还是之前睡着的那副模样,但在管仲谦看来,安详得像具冰冷的尸体。
管仲谦被她这副模样气的胸闷却又无可奈何。他走近,瘸了腿,他无法再牢牢将她抱起。
管仲谦只好把她摇醒,“吃饭吧。”
陈雁虞翻过身继续闭上眼睛,“跟你吃饭,会吐。”
“吐了就再吃,让厨房的人一直做着。”
她睁开眼睛,面露讥笑。
“我突然想起,我最后一次叫你吃晚饭,是你在跟陈月人上床的时候吧。”
放在她肩头的手突然收紧,管仲谦的僵在那里不敢动弹,他舔了舔干涩的嘴,一双眼定定的看着她,心里闷胀的难受,吐出一口气,开口向她解释。
“我跟她没做过。”
“嗯,除了进去,你们该做的都做了。”
看着管仲谦脸上的痛苦和纠结,陈雁虞心里腾起一抹快意,管仲谦越是痛苦,她越是感到痛快!她继续说道:
“哦,对了,当时陈月人说什么来着?哦,要一起来玩吗。”
说起过去,难免让她想起更多,可想得越多,她就越觉得过去的自己愚不可及。
她也恨着陈家,如果不是管仲谦,她大概会按照她父亲的计划成为一颗棋子嫁出去。酒会上,她误喝了那杯下了迷药的酒,那一夜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命运的齿轮已经被打散重新组合,而陈雁虞那时候天真的以为,管仲谦就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良人。
陈雁虞的痴心付出并没有打动管仲谦多少,而婚后的管仲谦却和陈月人越走越近,陈雁虞也忘记是什么时候发现发现当初那杯酒其实是管仲谦为陈月人准备的了。
是的,她就是无端走进管仲谦陷阱里的兔子,是计划里的失算,是个错误的意外。
她只是从一个局里跳到了另一个局中,而她的痴心连同她的人一样毫无价值。
无数次的被他伤害,无数次的被他利用,只是因为觉得自己还爱着他。
呵,陈雁虞,你这个蠢货。
此时,管仲谦低着头,阴暗的房间里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他手上青筋暴起,拳头越握越紧,拼命的在压抑什么。
陈雁虞敛眸不语,室内安静得气氛让人不寒而栗,像瞬间就要被燃爆的花火,在绽开前一瞬间的寂静。
管仲谦终是忍受不住着般死寂,艰难的开口。“过去的事,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我很抱歉。”
可陈雁虞明显不打算放过他,“你知道吗,陈月人还问过我,被陈麒上的时候有快感没。”
“闭嘴!”
管仲谦大呵一声,让她闭嘴,也想遮掩自己的难堪。
在管仲谦开口的瞬间,他拳头用力的往床上砸去,镜片后的那双眼镜猩红一片,他像头快要发疯的狮子,急切的想毁掉一切。
陈雁虞看着近在咫尺的管仲谦不为所动,为了扳倒陈麒这个横在他面前的大石,不惜用自己的妻子作为诱饵,呵,可能那个时候他也没把她当做妻子吧。
只有这件事,是管仲谦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他没有任何的借口和理由去解释。他强忍怒意,狰狞的他言语里充满了哀求的意味。“别再说这个事了。”
陈麒猥亵她这件事,是横在两人之间永远的刺。
玉白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陈雁虞仿佛在回忆怀孕的那段时光,“也应该感谢陈麒,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晓得自己有了子健。”
管仲谦永远忘不了。
那时他站在门外,被陈麒压在地上半裸的她,腿间流出的一小股鲜血……
陈雁虞转过头狠狠的瞪着他。
管仲谦抬起头,发现陈雁虞此刻也在看着他,与回忆里的那个女人重叠,疯狂的恨意交织,逼得他无处可躲。
“管仲谦,我一直在想,子健其实那时候没了或许更好,也不用来遭这一趟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