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欢愉让陈雁虞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醒来之后,房间里除了她以外,已经没有第二个人,身旁的余温告诉着她那人才离去不久。
陈雁虞看着身旁的位置有些出神,过了一会,她脸上的嘲讽渐浓。
又被狗咬了一口。
瞌上双眼,陈雁虞又睡了过去。
书房里所有的摆设没有任何变动,灰尘被打扫得干净,主人好似从来没离开过。
处理完公司的事后,管仲谦靠在窗边抽完烟盒里最后一根烟。
他坐回皮椅里,情绪低沉的他看上去异常不善,本是谦谦君子的模样,而此刻看上去暴戾非常。
那场事故之后,他日夜饱受悔恨和痛苦的折磨,不吃不喝,健壮的身体快速萎缩,经过一次休克差点死掉后,管仲谦也接受了心理治疗。
他是一个自尊心和猜疑心极强的人,当初他处心积虑的要复仇,陈家人在他眼里都是待宰的牲畜,而成为他手中一颗废棋的陈雁虞,他哪管的上她是什么感受,他向陈父索命的当天,大概也是报应的开始,子健早产出生了;而他又受到了陈月人那番话的影响,竟以为雁虞和陈麒真的发生了什么,让他鬼迷心窍的抱了孩子去做DNA。
孩子是自己的,妻子从没背叛过他,仇也报了;被利用干净的陈月人,被他拿钱打发解决了。他觉得,这一切都结束了。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也能过上正常的家庭生活了,也会开始幻想家庭和睦的日子。
可是他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陈雁虞是个面瘫型的冰山美人,会收敛好自己的情绪,不会轻易表露出来,她是个寡淡薄凉的人,陈家人在她眼里都没有存在感,却唯独对他死心塌地。
她默默接受他所有的布局,不撒泼也不质疑他,在他面前永远都是安安静静的。只是在看到他和陈月人逢场作戏的时候会感到受伤和失望。
陈雁虞的这种痴情也让管仲谦得意过一阵,他会拿爱来施舍她,怜悯她。那时,他不明白,从她身上体会到的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正是他对陈雁虞心动的开端。
而自信过头的他再一次判断失误,以为有了孩子就是有了新的契机,却没想到陈雁虞早就对他彻底死心,那时的陈雁虞在房事上的麻木和冷淡是她无声的反抗。
陈雁虞不乐意他的温柔和讨好,管仲谦什么时候从女人那受过这种待遇,碰过几次钉子后,管仲谦也不耐再委曲求全,把陈雁虞冷冻起来。
管仲谦从前是不在意她,而那时起是冷着她。但也心里默默期待过她是不是还对他有所留恋,会不会回心转意。
就这样,他们别扭的夫妻关系持续了两年,子健也两岁大了。
子健是早产儿,生来孱弱,他时常出差还有秘密出任务不在家,是陈雁虞好不容易将他养的如此壮实,白胖又活泼,子健是她最大的骄傲。
子健虽跟他不亲,但是也会软软糯糯的靠在他怀里小声的叫“爸爸”。
就在子健生日那天。
这么可爱的孩子没了。
可悲吗?陈雁虞要在同一天,祭奠两位亲人。
那爆炸声宛如霹雳,时长在他耳边想起,无时不刻提醒让他看清现实,面对现实!
他早就在复仇的道路上失了初心。
管仲谦闭眼疲惫的靠在皮椅上。
也不知他休憩了多久,直到管家敲门让他下去用餐。
桌上没有刀叉,勺子是较厚实的圆勺,筷子也较粗,这是为了防止陈雁虞病发时伤害到自己或是别人。
管仲谦在桌前坐了一会,陈雁虞还没下来,他邹了下眉,淡淡开口,“太太呢?”
“吴妈去请过了,太太好像没胃口,不打算下来用餐了。”
管仲谦深吸一口气,捏了捏拳头起身往楼上走。经过先前那番痴缠后,要再和陈雁虞见面,让他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