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一大早急吼吼的找我什么事？我告诉你，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不然……”
老太太在沙发上坐下，龙头拐杖狠狠在地上敲了敲，顺便丢给顾小凡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奶奶，您能别敲这拐杖么？怪吓人的。”
顾小凡呈可怜状，仿佛那拐杖刚刚不是敲地上，而是敲在她腿上，骨头都快被敲断了，生疼生疼的。
弯腰去拿顾江氏手里的拐杖，“奶奶，我先帮您把柺杖收起来吧！”
拐杖敲地上还好，万一老太太一个发怒，直接敲她背上，就她的小身板，即便不死也残了。
“哼，你少打我拐杖的主意。”
顾小凡：“……”
她又用不上这玩意，怎么就叫打她拐杖的主意了呢？她只是怕她拿着太累，好心替她收起来，收起来而已。
虽然这龙头拐杖是玉做的，是有点值钱，但她现在还不缺钱，至于将来嘛，或许有一天缺钱了，会把主意打到它的头上。
“一个人偷偷在那儿嘀咕什么？对我有什么不满的直接说出来，之前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怎么这会儿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就这点出息，哎！顾江氏暗自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没有。”
“哼！最好没有。”顾江氏瞥了一眼呆头呆脑，傻愣的顾小凡，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
“站那儿干嘛？嫌自己太矮了，这我这里来找自信，还是觉得我这老太婆没有颈椎病，让我一直仰视你，落下个颈椎的毛病才好？”
“嘿嘿，奶奶，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在这里，您老人家不发话，我哪敢擅自坐啊，不然，一会儿又要说我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顾小凡讪讪一笑，小眼神挺幽怨的。
“还给我较真了，是吧！”顾江氏怎么会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呢？
“不敢，不敢。”
“天底下还有你顾小凡不敢的事啊，我倒是第一天听说。”
“嘿嘿，嘿嘿嘿！”
“还不快坐。”顾江氏厉声道，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丫头的性格，也不知道随谁了？偏偏她，还挺喜欢的，哎！
“哦，谢谢奶奶。”
顾小凡快步跑过去，坐下，顺势挽上顾江氏的胳膊，靠在她肩头。
老太太最受这一套了！
“说吧，究竟什么事。”
“那个……”
这么一说，顾小凡才想起今天早上来的目的。
“那个，奶奶，我要说的这件事呢非常重要，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千万不要……”
“你又在外面闯大祸了？需要我去帮你擦屁股？”顾小凡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江氏打断了。
顾小凡：“……”她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擦屁股，真是的，说话也不知道委婉一点。
这么粗俗，以后出去别说你是我奶奶，丢人。
“不不，奶奶，我没闯祸，没闯祸，我要告诉您的是好事，好事，您要做好心里准备，千万别一个激动，就……”
顾小凡两眼一番，做了个晕倒的动作。
“放心吧，你奶奶我没有三高，身体很好，心里素质也很强大，就算你成天咒我，我也不会晕倒的。”
顾小凡：“……”她什么时候咒她了？她这是担心她，担心，好么？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少废话。”
“哦，其实呢，奶奶，我是想告诉您，您离抱曾孙不远啦！”顾小凡抱着顾江氏胳膊，兴冲冲，像宣布大喜事一般。
“噗……你说什么？你、你……”
顾江氏接过梅姐递过来的养生茶，刚喝了一口，就猛地喷了出来，手里的杯子自然滑落，好在梅姐眼疾手快，妥妥的接住了，才避免了一大早就发生碎碎平安的杯具。
震惊之余，下意识的往顾小凡肚子看去，半晌后才吐出三个字，“你有啦？”
顾小凡：“……”
此刻，门外一道高大的身影一个趔趄，差点撞到门框上，脸上的表情说不清，道不明。
顾小凡今年才二十二岁，如果怀孕……做父亲的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为了避免父女正面交锋，顾正霖忍住往里闯的冲动，决定耐着性子，继续听。
“孩子是逸帆的？”
“不是，不是。”顾小凡跳起来，摆手。
顾正霖的心，猛地一提，孙家和顾家向来交好，如果是孙逸帆的，倒还能接受，毕竟是他看中的女婿。
两人虽然没有婚约，但两家长辈早就默认了他们俩的事，孙家父亲甚至早就用‘亲家’来称呼他，他也坦然接受了这个称呼。
此刻多出个‘程咬金’，以后怎么向孙家交代？
“不是逸帆的，那是谁的？小凡，你是我们顾家的孙女，你可不能像其他女孩一样，在外面乱搞呀！”
顾江氏语重心长，真怕顾小凡学坏了或是被人欺负了。
“不是，不是，奶奶，都不是。”
顾小凡有点急了，这老太太，理解能力怎么可以这么……这么……无敌呀！
“小凡，你说清楚，什么都不是，奶奶我年纪大了，经不起吓的。”
“……”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说她身体好，没三高，心里素质强大，就算咒她她也不会晕倒的。
“我是说，我没有怀孕，也没有和孙逸帆在一起，奶奶，你想多了。”
“哦！”顾江氏重重舒了一口气，莫名的，心里好像还有点小失望。
门外的顾正霖，刚刚也如同坐过山车，大掌覆在心脏的位置，轻轻拍了拍。
真想不到，活了一大把年纪，竟然还能体验一把如此酸爽的感觉，上一次心情如此大幅度波动是什么时候？
二十几年前吧！
“那你刚刚说我离抱曾孙子不远了，我还以为你有了。”
“奶奶，又不止我的孩子才是您的曾孙子。”
“什么？那还有谁的？难不成是琛儿？”
顾江氏两眼冒着贼亮贼亮的精光，心情明明好得飘上了天空，脸上却摆出一副不是很关心的样子，惹得顾小凡直想翻白眼。
“嗯哼！”顾小凡骄傲的抬起小下巴，又垂下，暗自嘀咕，您老就继续装吧！
门外的顾正霖听到这句话，也不由得来了兴趣，面色和悦，嘴角上扬，眉宇之间一派明朗。
他一直觉得欠了顾铭琛，想要弥补他，偏偏顾铭琛，性情淡薄，对啥都不太感兴趣，重要的是对他，一直有恨。
他想弥补，也不知道如何下手。
如果顾铭琛真的有了孩子，那他……是不是有了更多的借口去接近他？也可以将弥补转移到孩子身上、
以后可以正大光明的说他是去看孩子的，顾铭琛再怎么不喜欢他，也不会剥夺一个爷爷看孙子的权利吧！
“那个不肖子把谁家的姑娘的肚子搞大了？那姑娘长啥样，漂不漂亮，靠不靠谱，人品好不好，家境怎么样，什么学历……”
顾小凡：“……”
一口气问了这么多，说不在乎，谁信呢？还不肖子呢？
顾小凡真想知道顾铭琛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会是什么表情，哈哈哈……
“什么？琛儿把谁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
陈爱莲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问顾正霖为什么不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这句话，顾不得其他，推开门，走进去，询问。
“你们怎么来了？来了多久了？进来也不敲门，教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啦？还有没有点规矩？”
瞥了一眼儿子儿媳，顾江氏脸上明显写着不悦。
这么大的两个人，在烟城也算得上有身份有地位，怎么就做出听墙角这种事了呢？
哎，真是顾家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顾家的老祖宗们知道了，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教训这两个人。
“妈，我们怕小凡闯祸，所以过来看看。”顾正霖解释道，顺势瞪了陈爱莲一眼。
这个女人，也真是执着，脚都扭了，竟然回去换了拖鞋，又跟过来了。
陈爱莲也知道自己刚才冲动了，立即道歉道：
“抱歉，妈，我不是故意偷听你和小凡谈话的，早上小凡那么一闹，我怕她又惹您生气，所以就跟正霖一起过来看看，不料，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你说琛儿把别人的肚子搞大了，我一个激动，就忘了敲门了。”
“怕她惹我生气，她惹我生气的时候还少吗？爱莲，也不是我说你，小凡不注意形象，穿着拖鞋到处乱跑也就算了，毕竟还是孩子，但是你，都好几十岁了，怎么也穿着拖鞋就出来了？让下人看到了成何体统。
好在今天没有外人在，如果有，让外人看到了，正霖的脸往哪里搁，顾家的脸往哪里放？”
“妈，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出门的时候脚扭了，所以，就只能穿拖鞋了，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脚扭了就好好在屋里呆着，没事瞎跑什么呢？这是二十一世纪，我也不是老古董，恶婆婆，早就不流行问早安这一套了，年轻人过年轻人的，老年人过老年人的，各过各的，挺好。”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往我这里跑，我这里不欢迎你。
陈爱莲脸色青了白，白了红，拳头握紧，咬紧牙，指甲嵌进肉里，全然不知道疼。
老太婆不喜欢她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也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当着女儿的面这样不给她面子，心里仍很不是滋味。
还有顾正霖，竟然不帮她，太可恶了！
死老太婆，就算再强硬，也活不了几年了，等她一死，顾家就是她说了算，这样一想，她心里舒服多了。
“妈说的对，以后我会注意的。”
“恩，坐吧！”
即使再不满，也是自己同意进门的儿媳妇，所以，看在孙女的面子上，也不会太为难她。
“谢谢妈。”
陈爱莲伸手准备去揽顾正霖，跟她一同入座，不料，顾正霖先她一步，往前走。
看着落空的手，陈爱莲的脸再次白了白。
由于顾正霖占据了顾江氏右边的位置，三人沙发已经满了，陈爱莲只得独自一人坐到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
看着祖孙三代并排着坐，此刻的她，像极了一个外人。
“小凡，你刚刚说琛儿把谁的肚子搞大了？”说话的是陈爱莲。
即便被忽略，她也要努力刷存在感，证明她是这个家的一员。
倒不是她真有多么关心顾铭琛，只是如果顾铭琛把别人的肚子搞大了，乐芸和许梦瑶那边不好交代。
毕竟当初，如果没有乐芸的帮忙，她不可能这么顺利嫁进顾家，而且，乐芸手中，还有她的把柄，事关生死。
“对，小凡，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不要被无关人员打扰了，你刚是说我离抱曾孙子不远了，对吧！”
“对，奶奶，但是……您那不肖的孙子，他还没有搞大谁的肚子。”顾小凡学着顾江氏的语气，听得顾江氏直皱眉头。
不肖子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倒没觉得有什么，怎么从顾小凡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刺耳呢？
“什么？没有搞大？”顾江氏略有失望。
“不过也快了。”顾小凡眨眨眼，补充。
“真的？”
顾江氏立即由悲转喜，这变脸的速度，连顾小凡都不得不佩服，仿佛看了一出现场版的川普，手轻轻一晃，就变了。
“真的。”
“你没骗我？”
“骗你有糖吃么？”
祖孙俩又开始没个正形，完全忽略了一旁还坐着两个人。
听着祖孙俩幼稚的对话，顾正霖嘴角擒着笑意，表情愉悦，好像还蛮享受这种轻松的氛围，如果再多一个人，就更好了。
他甚至开始幻想，以后顾铭琛成家后，儿孙绕膝的画面了。
陈爱莲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如果顾小凡是个男孩，老太婆还会对她这么好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顾家虽然还算开明，但男孩和女孩的地位是不同的，女孩，在出嫁的时候，家里会为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保证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其他的，都不要妄想。
而男孩，才是整个产业的真正继承者。
正是因为顾小凡威胁不到顾铭琛的地位，老太婆才会如此宠爱她吧！如果是个男孩，呵呵……
“有这个吃。”说完，顾江氏拿起龙头拐杖拐杖，在顾小凡小腿上轻轻一敲。
“哎哟！”顾小凡立即捂住小腿，惊呼！
她就知道，刚刚应该把拐杖拿走的。
“奶奶，您到底还要不要听啦！再打我，我就不说了，哼！”
“听，听，奶奶刚刚太激动了，所以，不好意思啦，宝贝。”
顾小凡：“……”激动就打她，这算什么歪道理？
傲娇的别过小脸，不作理会。
“宝贝，奶奶都道歉了，还想怎么样啊！要不奶奶给你买最新款的衣服？”
“哼！”
“首饰？”
“哼！”
“跑车？”
算了，看在跑车的份上，暂时不跟老年人计较。
“哼，这次先原谅您啦！但您要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话虽然这样说，顾小凡仍很没出息的憋着笑，小身板都在颤抖。
“好好好，奶奶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但可以有下下次，对吧！
一旁的梅姐嘴角抽了抽，老夫人真的是太宠小姐了，眼神触及到顾江氏眼里的一抹精光时，又暗自为顾小凡默哀了三秒。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论坑人，前浪还是更胜一筹，小凡小姐终不是老夫人的对手。
“妈，您不能这样惯小凡。”顾正霖忍不住开了口。
天底下哪有奶奶给孙女赔礼道歉的道理？就算打一下又怎么了，也不少块肉。
动不动就送跑车，她的车才开了多久？
“我就一个孙女，不惯她惯谁？你要是见不惯，就带上你媳妇，回你的屋子去。”
顾江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顾小凡也冲他扮了个鬼脸，顾正霖只觉得心中憋了一口怨气，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堵得慌。
这一老一小真是，要逆天了！
老的一个还好，是自己的母亲，关键是小的那一个，简直要造反了她！
莫名躺枪的陈爱莲，脸色也不是很好，老太婆赶人，也赶得太明显了。
她也不想想，没有她，能有眼前这个活宝吗？就不能看在小凡的面子上，对她稍微好点么？
陈爱莲幽怨的眼神盯着沙发上嬉皮笑脸的小身影，暗自嘀咕：
顾小凡这个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替她说说好话，好像她不是她的女儿一样，从小到大，她对顾铭琛，明显比对她要亲切许多。
难道真的是因为不是亲生的么？这就是所谓的血缘么？
不不，顾小凡就是她陈爱莲亲生的，就是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的，这是事实。
意识到自己想多了，陈爱莲用力掐了掐自己，收回自己的思绪，佯装平静，继续观察三人沙发的情况。
“奶奶，您看啊，这是您那不肖的孙子昨晚走进酒店的照片。”
顾小凡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放大，递到顾江氏面前，梅姐见状，立即递上老花眼镜。
“他一个人？”
“奶奶，您先别着急，看下一张。”顾小凡手指轻轻一滑。
“这女孩是谁？这又能说明什么？”
一听女孩，陈爱莲立即伸长脖子，凑过来，想要一探究竟，顾江氏冷冷的眼神一扫，只得悻悻坐回去，心里暗自打鼓。
顾正霖离得近，一抬头便看到女孩的照片，第一反应是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这是我嫂子呀！奶奶，您没发现这是同一家酒店么？虽然是一前一后，先后进入的酒店。”
“看出来了，这跟我抱曾孙有什么关系么？还是……哦，你是想告诉我，他们在这家酒店……开房？嗯？”
都开房了，那离抱曾孙子还远么？
“嗯哼！奶奶，看来你还没有老年痴呆哈！”
毫无疑问，顾小凡腿上又挨了一拐杖。
“谁老年痴呆了？”
“没有，没有，我说奶奶您最聪明，最厉害了。”
顾小凡立即抱紧顾江氏的胳膊，委屈，“奶奶，您刚才说了没有下次的，呜呜……果然得到了就不爱了，呜呜……”
顾江氏皱眉，“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您得到您要的信息，就不爱我了，呜呜……”
“好了好了，乖宝贝，奶奶是手抽筋了，抽筋了，不是故意的。”
“呜呜……我不管。”
“两辆跑车。”
“成交！咱们继续吧，奶奶。”
顾正霖，梅姐：“……”
“小凡，你说这怎么证明他们是住的同一间房呢？而且既然是去开房，为什么要一前一后，你别告诉我是掩人耳目，他们又不是什么大明星，也没有狗仔跟踪。”
顾江氏将这两张照片反复看了几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个嘛，您就要问当事人了。”顾小凡吐吐舌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你告诉我这个女孩是谁？”
“她是我嫂子呀！”
“什么嫂子？”
“就是您那不肖孙子他妈给他定娃娃亲那个啊！”
“你是说，这就是乐家的那个千金？”
顾铭琛很小的时候，顾江氏便带着他在国外定居，直到两年前才回来，所以没有见过乐琦。
顾正霖虽然是看着乐琦长大的，自从乐家出事后，也没再见过她，所以，一时没有想起来。
听顾小凡这么一说，才明白刚刚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她们两个不是没见过面么？怎么搞到一块了？你搞的鬼？”
“奶奶，瞧您这话说的，他们两个是未婚夫妻，搞到一块儿不是很正常么？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嫂子好像还不知道那男人就是您的不肖孙子，您也要保密哦。”
“哈哈，琛儿这是想凭自己的人格魅力让人女孩爱上他啊！”
“对了，奶奶，还有一张照片，你要不要看？”
“看。”
顾小凡手指划了划，奉上另外一张照片。
照片上，顾铭琛强行拽着乐琦，往停车场走。
“嗯，我们顾家的子孙，就该这样霸气，这是不是很像电视里演的那叫啥……哦，我想起来了，叫霸道总裁，对吧！我孙子就是一个现实版霸道总裁，恩，不错不错！”
顾小凡：“……”听听这自豪得不得了的语气，如果换做乐琦是她的孙女，估计说法又不一样了吧！
这男人太霸道了，一点都不懂得疼爱女人，不好。
算了，算了，老年人嘛，让她多高兴一会儿，懒得跟她计较。
反正她的任务也完成了，不管顾铭琛有没有做，这一次，八成是逃不掉了，哈哈哈……
为了这两个不争气的人啊，她顾小凡不只是操碎了心，就连节操都碎了一地，哎！
“奶奶，您看，既然您那不肖的孙子跟我嫂子已经那啥了，是不是应该让她们赶紧结婚，您早点抱曾孙啊！
顾小凡趁热打铁，乐琦只有贴上顾家人的标签，有了顾家做后盾，才不会再被乐芸一家欺负。
“这、会不会太匆忙了？”一直没说话的陈爱莲开口了。
“恩？”
“我、我是说婚姻不是儿戏，他们两个认识没多久，就贸然结婚，这……”
“都认识二十二年了，还不久？”
顾江氏冷哼，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女人打的什么主意，她虽然老了，眼睛可不瞎。
“正霖，你的意见呢？”老太婆这边行不通，陈爱莲将问题抛给顾正霖。
“我觉得……”
“他的意见不重要。”
怕儿子维护老婆，顾正霖刚开口就被顾江氏毫不留情面的打断了，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等琛儿回来我会跟他谈，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折腾了一大早，我也累，要休息了。”
“奶奶，我扶您上楼。”顾小凡提议。
“吵了我这么长时间还不够？还想继续影响我休息？我看你啊，就是嫌我这老婆活得太久，想早点把我给闹腾死。”
顾江氏脸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嫌弃！而后将手伸向梅姐，梅姐见状，立即接过，扶着她上楼去。
顾小凡：“……”过河拆桥拆得这么不留情面，果然得到就不爱了，哎！
“对了，小凡，不肖子这几个字只有我能说，你以后，最好还是乖乖叫他哥，懂了么？”
走到楼梯口，顾江氏顿下脚步，转头，交代道。
顾小凡：“……”真没见过这么护短的，不就一个称呼么？还搞专属，哼！
白眼翻了翻，极不情愿道：“我知道啦，奶奶，您放心吧！”
“恩。”
……
“小凡，我能看一下你手机里的照片么？”
从后院出来，陈爱莲拉住了顾小凡。
“诺！”
陈爱莲接过手机，偷偷点开顾小凡的微信，将照片发了出去。
顾小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原本只是单纯的以为这这照片是发给许梦瑶的，想想让她们看看也好，懂得知难而退，所以，也没过问。
殊不知……她的不过问，将带给乐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