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以把许朗给扶起来,给他包扎好伤口。乌眼青确实没办法,只能等慢慢褪掉。
“那些人也是,下手这么狠,平日里挺斯文的。”
许朗笑笑,一摸伤口,疼的吸溜一口气,“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知道那些人平常来了只喝酒。没逼陈以以干什么她不情愿的事儿,就算了,管他们是不是杨路手下的兵。
反正钱陈以以是挣到了,而且挣的干净。就成了。
临走的时候,许朗给陈以以一张请帖。
“是杨路让我给你的,他明儿结婚。”
陈以以心里撕吧半天,脸上还带着风淡云轻的笑容,接过请帖,随手扔到吧台上。
蜷缩在休息室过夜,陈以以反复看那张请帖。烫金大字,印着“请柬”俩字儿。怎么看怎么讽刺、
感情他杨路知道就算她消失了,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她哪儿去了,许朗一定知道。索性就让许朗给捎来请柬。
“只要他坚定不移的认为孩子是许朗的就好。谁家当爹的会杀了自个儿孩子啊,真特么可笑。”
笑着笑着,眼泪吧嗒下来。
还没等入睡,酒吧的妈妈进来,不耐烦催促陈以以去接客。
“我的大小姐哎,外边可有个贵客点名道姓要见您呐。快着点儿吧!”
凌晨两点半,说早不早。
按理来说,每天来点她的人都是在晚十点左右,斯斯文文喝酒,陈以以倒觉得她这陪酒的不像陪酒的,没人强迫她喝,也没人强迫她陪,那群人总是十一点左右离开,临走甩给陈以以一沓子现金。
今儿倒是有些例外。
虽这样想,但进门儿的都是客。陈以以补了个妆出去。
出去扫一遍,就是没见到妈妈说那客人,索性,就挨着桌儿问。
除了那些下流的眼神儿和挑逗的话语,也没听见什么有用信息,只好又回到休息室。
酒吧门口,一个高大黑色身影,站立很久,一动不动。
直到陈以以消失在休息室门后,这道黑影,才骤然消失•••••
天空泛着鱼肚白,手机响了。
陈以以简单洗漱,对着镜子化了一美美的妆。尤其是口红,多涂两层。
她记得之前杨路说过,那些化了妆的女人简直就是在糟蹋自己的好底子,干嘛嘴唇红的和吃了死孩子一样。他不喜欢的,现在她偏偏最喜欢。
帝都酒店整个里里外外都被装饰的金碧辉煌。
据说墙上装饰用的钻石,是真真儿的从澳大利亚空运过来的。
大水晶吊灯足足有十五层,每一层都镶了粉钻。
来参加婚礼的都开了眼界了,这杨少真是够阔的。不亏是富二代出身。
当然,大家对他的身份认识上只停留在富二代上。至于特种兵这个身份,除了杨路自己兵种的兄弟们,就陈以以和许朗知道。
所有杨路父亲的故交商业伙伴都来捧场,加上杨路的朋友们,阵势很大。
苏染打心底里高兴。
终于等到这一天。
在杨路身边儿三年了,每一天他都看着杨路把陈以以捧在掌心里,虽然杨路嘴上说他把陈以以当女儿养。但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看陈以以的目光柔软的都掐得出水来,三句话不离陈以以。
当时若不是杨路在陈以以的生日会上喝多了,她也没机会在杨路床上度过那一夜,也不会有后来这一切•••••
看来女人还是要对自己狠一点儿,总得手里握点儿什么,身后得靠点儿什么,才能飞上枝丫当凤凰。
苏染笑得眼纹都显出来,尽心尽力谦和有礼的招待宾客。
杨路还是那样,不苟言笑,但足够绅士有礼。
大家都明白杨路的性格,很多同学围着杨路都开玩笑。
“不是,杨路,陈以以呢,我们很久没见她都想她了。”
“你看脸黑了吧,你结婚,人家陈以以不捧你场,你杨路敢结婚么?”
一小胖子拍拍杨路肩膀,他是杨路高中同学,铁磁。
“都结婚了,笑一笑,你丫是不是除了对陈以以,不知道跟别人怎么笑啊。这小子!”
杨路努出一个特难看的笑容,控制不住情绪往门口瞟了两眼。
空无一人。
感觉和溺水一样,身体大脑都在往下沉,眼皮睁不开,越是想上来越扑腾就越是往下坠。
婚礼开始。
他和苏染在台上郎才女貌,下面那些人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许朗拼命的鼓掌,也笑得乌眼青黑的更厉害。
就在他和苏染要亲上那一刻。
台下死一般沉寂。
顺着他们的眼光往外一看。
是陈以以,站在宴会厅门前,画着精致的妆,他最爱的刘海撩了上去,嘴唇红的妖艳。
最要命的是,她穿着孝服!
所有人都唏嘘。
刚才那小胖子冲过去,哄陈以以先把孝服给脱了,今儿这场合不合适穿这个、
“当然适合,我家死了人了!说过保护我一辈子的男人,死了!!”
陈以以狠盯杨路,露出一个妖艳又绝情的笑容。杨路,在她心里,可不就死了么。
许朗惊了一头汗,偷看杨路,杨路除了手攥紧,脸上倒也平静。
只是台下那些人都在议论。
“滚出去,孽障!”老爷子气的用拐杖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