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是从地下室排气口逃走的
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正在钻排气口卡了胳膊,情急之下差点儿把自己胳膊给打断。我们不敢再上前,怕陈小姐走极端。
杨路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手还是爆出几根青筋。
“宁愿断胳膊少腿儿,也要跑?”
保镖跟了杨路这么多年,很少看到他用这种看似理智,实则发怒的表情看人。便肃立一旁们不敢在说话。
苏染切食物的动作更加明快,勾起一抹微笑,心情说不出来的好。
————
周五,许朗把请柬递给陈以以的时候,她窝在沙发上沾着吐沫数钱。这是她靠她自己劳动换来的钱——陪酒。
酒吧里色彩糜烂,充杂各种气息、
许朗坐在陈以以对面,看着她坐在一束白炽灯下,本来就白皙光泽的面孔被衬的更温和漂亮。
这是十几年来的心愿,能安静的守在陈以以身边儿,哪怕一天也好。
陈以以数钱的手停顿下来,抬眼看许朗一下,“不是,您一警察每天下班都搁酒吧猫着,往后谁敢点我陪酒啊,跟您老说,千万别断了我财路,现在我可穷疯了、”
许朗笑笑,推给她一杯水。
是杨路宠的她除了吃喝拉撒的外,没有任何生存的能力。在之前,几乎没听过陈以以忧心忡忡的说要买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这样没人可以赶她走了。
现在听她说这话的时候,许朗鼻子酸,强忍着嘻嘻哈哈才混过去。
被宠是天堂,被唾弃是地狱。他也搞不懂,为什么陈以以就跟做了过山车一样,瞬间从天堂就下到了地狱。
“你身体•••••”
陈以以手微微发抖,咬牙重呼吸,没事儿人一样,拿着一沓钱轻轻扣了许朗脑袋一下,站起来。
“不劳您老操心了,早养好了。”
只是,地下室那种休养,早就把寒气灌进陈以以五脏六腑,回想起来,都是划破脑髓的疼。
许朗看要走的陈以以一眼,“杨路,真就忍心杀了自个儿的孩子?”
沉默,病毒一样肆虐,这是个不可触及的话题。
陈以以再次深呼吸,“谢谢你背了黑锅莫名其妙成了孩子的爸爸。”转移话题,“只是这种地方以后你少来,不是什么干净地界儿!”
看着陈以以走,许朗心里五味杂陈。这孩子,打小心气儿就重。
她喜欢杨路这事儿,别人根本劝不得,就算是说破大天,粉身碎骨也非得往上冲。
但也不应该啊,杨路这人虽然是比他大了那么三岁,毕竟是打小一个院儿里长起来的,不想那种吃干抹净的混蛋啊。怎的对陈以以这般狠。
许朗打了个响指,让服务生送了一打啤酒。窝在沙发里,一瓶接一瓶往嘴里灌。
让脑袋发昏发沉,就像他喜欢陈以以喜欢到失去理智一样,喜当爹这种违法原则的事儿,他也愿意干。
只是,他心里知道,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他们俩人的盘根细节,他作为一个被禁止入内的外人,只能旁观。
喝到眼冒双星,舌头发直的程度,看到打门口进来的一群人特眼熟。
待他们走进了看,果然,这不是杨路手下那些兵么。
一个个穿着便装腰板儿还挺那么直,板着走路,特别扭。
刚想打招呼,这些人没看见许朗,径直往楼上天字包间走了。
许朗只能尴尬把手放下,离开的时候分明听见有个大嗓门儿从楼上往下喊。
“天字包间,点陈陈姑娘!”
陈陈不正是陈以以的艺名?
许朗踉跄着的腿,旋了个弯儿,又旋回来。
酒瓶子一摔,嘴里含糊不清。
特么杨路敢让老子心爱的女人去陪他那帮死兵油子喝酒,活腻歪了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