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娥皇别致的发髻高高盘起,又如云朵耸天,在一端绽开一小支珠花,接着又是一朵;俩条五颜六色的丝带绕髻盘旋而下,似扬起,又似柔弱无力。她着殷红纱罗裙衫,却又在裙腰处裁剪收紧,越发衬得娥皇的柳腰纤细柔软。
从嘉不由得看呆了,久久没能醒过神来。
玉瑶与环翠相视一笑,然后丢下一句:“这名儿啊,还是留待国主来取吧?”遂抿了嘴,双双退出寝殿去。
又被二人取笑,娥皇羞赧不已。刚要斥她们几句,却见她们已然跑了出去。于是噘了嘴,不依:“从嘉,你看她们俩个,越发……”
“云一涡,玉一梭,澹澹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美,真是美不胜收,娥皇,你又让我陶醉了。”冷不防从嘉出了声,说不尽的着迷与欢喜。
“从嘉。”娥皇被夸得俏脸娇红,到嘴的话生生给忘了去,只垂首羞道:“你又瞎说。”
从嘉立刻道:“不,在娥皇面前,我从不瞎说,美,娥皇,你真的是太美了,这套装束绝妙得衬托了你,嗯,玉瑶说得对,是该取个名字……”
说着,从嘉便沉思起来。娥皇这才彻彻底底地放心了,听从嘉要为它取名,遂满心期待地站在他面前,一脸兴奋地看着他。
许久,从嘉眼前一亮,说:“就叫‘高髻纤裳’,你看如何?”
“高髻纤裳……”娥皇细细地咀嚼着这四字,既而也是眼前一亮,主动投进从嘉的怀抱,喜道:“高髻纤裳好,从嘉,我很喜欢,就叫它高髻纤裳了。”
佳人在怀,从嘉好不得意。一把打横着抱起娥皇,一边笑得暧昧:“错了娥皇,你应该说此后每日为我梳高髻着纤裳……”
“国主,你真坏。”娥皇的娇颜越发的羞红起来,此时略偏了头去,不敢再看从嘉眼里的火热。
“是吗,可怎么办,我现在有更坏的事要对你做呢。”从嘉却盯紧了她,眼里的笑意越发热烈。
珠帘垂下,娇喘伴着吟哦,扬一室的风花雪月。
娥皇发明的‘高髻纤裳’如一场堆积的旺火,瞬间在宫里燃烧开来。
“哼,那些人真是好不知羞,个个想着法儿学我们家娘娘的装扮,气死我了。”环翠从外面回来,一进来就嘟着嘴愤愤不平起来。
娥皇笑而不语,一副并不为意的样子。
玉瑶便笑着对环翠劝说道:“环翠,你何必生气,那些人孔雀开屏罢了,要知道只会开屏是没用的,关键得有实力,就她们那些庸脂俗粉,哪能与我们家的凤凰相比?就让她们学着吧。”
这个玉瑶,真是深得我心。娥皇免不得欣慰。也再次为先前的原谅而庆幸。自那次发现了玉瑶的字迹后,玉瑶改变了许多。
娥皇深刻的体会到,玉瑶对她的姐妹之情是真真切切的。
后宫里,刚被晋封的三位御女还算安份。虽然从一开始,从嘉就没瞧过她们一眼,更别说临幸她们。
可三人没有半点怨言,本本分分地做人,诚诚恳恳地来瑶光殿给娥皇请安。一切,都过得相安无事。
这一日,圣尊后突然提起了这个事。“娥皇啊,哀家觉得不对劲儿,国主是不是不喜欢新晋的嫔妃啊,她们晋封有些日子了,怎还未见国主上她们宫里过夜呢?”
“这个……”娥皇尴尬,总不能说从嘉喜欢睡在瑶光殿吧。遂只能应付说:“儿臣记下了,会督促国主些的。”
圣尊后破天荒地没有怪她,反而说:“国主要真不喜欢,就别太勉强他了,按哀家看,国主定是嫌与她们不熟,这才不愿去的;娥皇啊,哀家倒有一主意……”
“母后有何主意,儿臣听着就是。”娥皇心里一个格登,直觉圣尊后又要旧话重提了。眼睛的余光瞟了圣尊后身后的江婉容,却发现江婉容正用诡异的眼神也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