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听圣尊后道:“既然国主不喜欢陌生的女子,咱们就为他在这宫里挑一个相貌秀丽、举止端庄的,娥皇你认为呢?”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让江婉容成为从嘉的女人。母后啊母后,您即便不喜欢我,也不能如此糊涂啊。那江婉容,从嘉能娶吗?
你让天下人如何说他?虽然这只鞋还是新的,可是天下人能理这些吗?
娥皇内心苦楚。但她必须制止圣尊后。毅然道:“母后一言顿让儿臣茅塞顿开,儿臣想到了一人。”
圣尊后当即笑问:“是谁?”
“玉瑶。”娥皇诚心回道;“玉瑶在母后身边长大,如今已深得儿臣欢喜,更重要的是由于朝夕相处,她与从嘉也有了一些感情,从嘉更是多次跟臣妾提起玉瑶貌美聪慧,儿臣想册她为保仪,未知母后意下如何?”
圣尊后愣住,心想:这怎么绕来绕去,她都能化被动为主动呢?先有选采女,今有玉瑶为保仪,看来,这江氏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罢了。圣尊后再不坚持,道:“如此甚好,娥皇你果然是从嘉的贤内助。如此,对于后宫之事,哀家再不敦促于你了,一切你自己做主吧。”
“谨遵母后旨意。”娥皇松了一口气,却又添了新愁。
旨意下,黄玉瑶手捧玉碟,久久不能言语。泪水顺着她的面庞缓缓而下……
“玉瑶,我知道,其实你等这一天很久了,如今等得花开月明,你该高兴才是,这怎么哭上了?”娥皇悄声来到她身边,心里百般挣扎。
“娘娘。”玉瑶突然下跪,声音哽咽:“娘娘的恩德,教玉瑶如何偿还?玉瑶曾经对不起娘娘,您明明知晓,却不怪我,如今还……”
玉瑶说不下去了。
她终究是有良心的人,娥皇苦叹一声,却笑道:“玉瑶,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爱了从嘉这么多年,却被我占了全部,你心有怨恨,一时走偏,这也属正常,我没怪你。”
“可是我怪我自己,娘娘,您知道吗,这么久以来,您对我越好,我就越愧疚,我真恨当初怎就鬼迷了心窍,我怎会模仿您的字迹,陷害您与林将军呢,我真是……我真是该死。”
“好了,起来吧,事情说清了就好,从此就将那些不愉快忘了吧,现在你是保仪,是从嘉的嫔妃了,从今往后,咱们就真做了姐妹,这不是件好事嘛。”娥皇边说边将黄玉瑶拉了起来。
“谢谢姐姐。”黄玉瑶泪水依旧止不住,但还是真真诚诚的叫了一声姐姐。
娥皇听着,百感交集。遂又道:“对了玉瑶,如今你已是保仪了,不能再在瑶光殿侍候,我让奴才来替你收拾一下,这就搬去你的彩苹阁吧。”
“不!”玉瑶一听,再次下跪,态度坚决:“娘娘,我不搬,我承认我深爱着国主,可是我从没想过要做国主的女人,我只要能这样看着他就成,所以,您千万别让我搬去彩苹阁,这保仪的身份我受了,可是别的,请准许我以前是怎样,以后还是怎样,娘娘,我求您了,我给您磕头了……”
“这……”娥皇矛盾,说:“这怎么好呢,箬兰与流姝她们都有自己的宫殿,你怎可还住在瑶光殿的下人房中,要是……国主要临幸你,那多不便。”
这样说时,娥皇心痛如刀割。从嘉如果与第二个女子行乐,如果他抱着其她女子入睡,那她要怎么办?她定生不如死。
瞧出她的心痛,玉瑶态度更是坚定,她说:“皇天在上,我黄玉瑶发誓,今生今世绝不与国主李煜同房,我只是个保仪,这个保仪只负责照顾娘娘的一切,为娘娘奉献一生。否则,我黄玉瑶定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她是那般的绝决、那般的诚恳。只因她有爱一个人的方式,有一生要守护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