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审视着娥皇,见她一脸的忧愁,全然没了来时的神采奕奕,不禁为她心生难过。
她有些后悔:难道我暗中助从嘉当上国主这事错了?如若从嘉现在还是郑王,那他就可以与娥皇相亲相爱,谁也逼不得他妻妾成群。
如果从嘉没当上国主,娥皇与圣尊后的关系就会一如以前的融洽和乐,娥皇也会无忧无虑,每日只须与从嘉弄眉为乐、抚琴聊兴就成。哪需现下的忧愁?
错了吗?我并没有过多的贪念,我只想留在从嘉的身边。甚至不必做他的女人,我只要能日日看着他就成。
可是圣尊后却想将我调回她的身边,也只有从嘉做国主,她才能明正言顺地留在娥皇身边侍候。留在了娥皇身边,就等于留在了从嘉身边。
那段时间,她犹如发了疯般,只一心想看到从嘉继位。如今愿是如了,可是若要影响了娥皇的感情,那我于心何忍?
玉瑶扶了娥皇,一边走一边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连娥皇唤了她好几声都未闻见。
“玉瑶!”无奈,娥皇只得用了点力去摇她。
“啊,娘娘。”玉瑶一惊,思绪从遥远的地方收回,惊慌不已:“娘娘,何事?”
“玉瑶,你怎么了,如此神不守舍的?”
玉瑶自是不能说她曾做过些什么,那于娥皇来说,可能是种伤害。这个时候,娥皇再不能添新愁了。
“哦,没什么,我是在想如何才能将江婉容弄出宫去。总不能让她待在宫里,算计您与国主吧?”玉瑶说的是真心话。
“走一步算一步吧。”娥皇已没得心思去深究真假了。
是夜,一番云雨后,从嘉抱了娥皇半躺于床。俩人皆不说话,室内一时静寂无比,静到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娥皇,莫让江婉容影响了你我的快乐,好吗?”终是从嘉开了口,所说正是娥皇想听的话。
但娥皇还是顾虑重重,启了几次口,终问:“从嘉,你……你说与我听,如若母后要你娶她,你……会吗?”
不知为何,她可以容许从嘉要任何女子,唯独江婉容她容不下。
听言,从嘉带了气,微微放开了她,责道:“娥皇,你怎可以怀疑我对你的爱?难道我们的誓言与相爱是假的么?”
见从嘉生了气,娥皇反而高兴,主动搂了他,娇道:“好嘛,我错了,都怪那个江婉容,有她在,我心里乱糟糟的。”
从嘉甚为满意,复又抱紧了她,却说道:“娥皇啊,哪天得了空,你召见一下林将军,我想由你这个国后亲自过问此事较妥当些。”
“你让我召见林将军?”娥皇大感意外,在从嘉的怀里抬起了头,笑道:“从嘉,你不怕我与他有什么啊?”
“你大胆,敢拐着弯儿骂你夫君小气呢?看我不罚你。”从嘉一说完,双手便开始在娥皇的身上使坏。室内的静寂终于被再次打破了。
次日,娥皇上宁寿宫晨省。圣尊后果然就试探着向娥皇提了充实后宫一事。
来时,娥皇早已做了应对的准备。此时便不急不缓地回了说:“母后,儿臣已然拟好了要为国主选一批采女进宫,尚工局已在着手准备了,儿臣今日来就是要向母后呈报这事的。”
“嗯,娥皇啊,你知书识礼、宽容豁达,哀家很是满意,如此甚好,哀家允了。”一袭话,让圣尊后不好再为江婉容争取些什么。
步出宁寿宫,娥皇仰望皇宫大内四通八达,生生吐出一口气。嫁进皇宫八年,才终于到了后宫争斗这一块,上天已然待我不薄了。
回到瑶光殿,娥皇一道道旨意下达三宫六局,竟真的在准备了。
为丈夫招一堆女子进来,这事放谁身上会好受?可怜娥皇还得带着笑,事事力求周到。玉瑶叹息连连,在娥皇身边站定:“娘娘,您若心里苦,不妨与奴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