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间,迈步便进了佛堂里头。
大殿正中庄严的佛像发出肃目的金光,可因钟谟并不信佛,因此连心诚参拜一下也不肯,便径直往里间走。
轻烟缭绕间,纱帘轻轻地摆动,暖气瞬间笼罩了全身,以人一种飘飘欲仙的舒服感。
钟谟却鄙薄的冷笑了一下,心中暗想:世人皆被表象所迷,若真有救苦救难的菩萨,那还要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为苍生费什么脑汁?
若真是我佛慈悲,为何又要视后周那些财狼野兽为无物,任由他们侵略、打杀我南唐土地、子民?
说开了,世人信佛,也只不过是为自己的私心找一个借口罢了,只是那些罪过之人找个让自己释然的处所罢了。
想到这里,钟谟便也更不以为然了。
这时,从里头传出一阵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钟谟一禀,赶紧收回心绪,换上严谨的态度,出声唤道:“皇上,是您在里头吗?”
里面没有应声,钟谟一怔,还是抬手揭开了挡住去路的纱帘。无奈,纱帘重重,钟谟揭开一重又一重。
蓦然间……
纱帘的尽头,一个女子裸着后背,本是背他而立。听到声音,女子一阵慌张,转身。钟谟就这样与她毫不保留的相视。
钟谟只觉喉间瞬间干渴、收紧,他想挣扎的,可是空气中似乎有一种香味,让他整个的思绪松懈了下来。
他知道他上当了,可是双脚根本不由他支配,他如痴如醉的向那女子扑了过去。
黄玉瑶面色大变,一边抓起炕上的衣服遮羞,一边奋力大喊:“钟大人,你要干什么,来人啊,来人啊……”
钟大人心里头是有那么一丝清醒的,可是双手如何也收不回来,他发疯般地抱住黄玉瑶,一双老手迫不及待地在她身上乱抓。
“玉瑶姐姐,啊……”听到黄玉瑶大声呼叫后,另一清秀侍女闯了进来,当即被内室里的一幕吓坏了。
“你发什么呆啊,赶快去叫皇后娘娘来啊!”玉瑶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朝那侍女大声斥喝道。
“哦哦哦!”侍女慌里慌张的应了,拔腿就往外跑。
待她离去,黄玉瑶用尽了全力,在钟谟的右手臂狠狠一咬。“啊……”钟谟吃痛,神志当头棒喝。
‘哗’,黄玉瑶趁机挣开他,端起早已备好的冷水,往钟谟的脸上一浇……
“你……”钟谟哪有不醒的道理?只说了一个‘你’字后,他便呆住了。心如明镜,他中了美人计,即将要面对什么样的灾难……
见此,黄玉瑶冷哼一声,即而用愤怒的口吻斥他:“钟大人,你真是色胆包天,竟敢在佛祖面前犯下此等罪孽,看皇后娘娘如何饶你!”
钟谟,不是我要害你,实是你顽固不化,皇室家事,岂是你能干扰的?黄玉瑶叹一口气,只能狠到底了。
事已至此,钟谟后悔莫及。他早该想到,因郑王沉溺于礼佛一事,皇上多次斥责。如若皇上要召见自己,又怎会选择在佛堂?
都怪自己太急于向皇上劝谏,这才着了道。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宫里当差?”既然一切不能改变,钟谟唯求一个明白;“为何害我?”
黄玉瑶装作不屑地笑了笑,答:“刚才那侍女不是喊我了吗?我叫玉瑶,黄玉瑶,是皇后娘娘信得过的宫人之一!”
钟谟讶异,惊问:“是皇后派你来的?”他以为该是吴王或者吴王妃才对。
哪知黄玉瑶却摇了摇头,说:“没人派我来,我只是奉皇后娘娘旨意,在此进香为大唐诚心向佛祖祈求,只因不小心被香灰弄脏了衣衫,这才进来欲换下,哪知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