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一振,心里有些明朗,但还是装了糊涂,道:“定然是玉瑶做错了事,惹了圣尊后不快!”
哪知圣尊后却笑了笑,说:“谈不上谁对谁错,你知道婉容为何能进得宫来,还做了江妃吗?”
玉瑶一怔,心中暗想:难道圣尊后对我有成见跟江婉容进宫有关?于是便回:“奴婢猜不着,请圣尊后明示。”
圣尊后不忍说出真相,可她依旧说了:“她之所以进得宫来,哀家的头疾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钟膜在赴耀州任职之前,见了江文蔚……”
“圣尊后,奴婢……奴婢该死!”玉瑶的心瞬间一沉,赶紧下跪。
见此,圣尊后已然明了一切,可是这会儿一切已成了定局,怪责下来,于谁都不是好事。她只能叹道:“玉瑶啊,你跟在哀家身边数载,哀家看着你长大,却没想到你会为了从嘉不择手段。”
“圣尊后,奴婢错了,奴婢早就知错了,求您赐奴婢一死吧,求您……”事到如今,玉瑶不辩解、不求饶。她早已想到了会有这么一日。
圣尊后看着她,足有半刻钟之久。然后听她再叹息一声,问:“你跟哀家说,你为何要这样做,究竟哀家哪里对不住你了?”
玉瑶重重磕了几下,然后答道:“圣尊后,您对奴婢一直很好,是奴婢鬼迷了心窍,奴婢爱上了国主,可是燕王殿下却扬言要杀了他,奴婢怕国主受到伤害,奴婢就……就……”
“你就趁弘冀病得神智不清之际,利用他的弱点,扮鬼将他吓疯;然后又以色相引诱钟谟,陷害他不能向先皇苦谏,从而助从嘉登上国主之位?”
“奴婢万死,奴婢辜负了圣尊后宠爱,求圣尊后赐奴婢一死吧……”玉瑶又重重磕起头来。
“好了,别磕了!”见她额头已起了血包,圣尊后不忍,喝止了她,却又问:“只是哀家不明,你既是如此深爱从嘉,又怎会对娥皇无半点忌妒,反而还事事为她着想?”
听言,玉瑶深吸一口气,说:“奴婢忌妒过国后的,奴婢还对她下过手,圣尊后可曾记得那三封暖昧信,可记得宫中传出国后与已故晋王的谣传……奴婢该死,这些都是奴婢所为!”
“果然是你!”圣尊后冷笑,再问:“那后来呢?”
“后来……国后明知了真相,却装了不知道,依旧待奴婢如姐妹,奴婢深觉有愧,况娘娘才德兼备、真诚待人,奴婢渐渐地被她感动,再也没了忌妒之心,只想娘娘身体健康、无烦无恼!”
“哦,如此说,你做了这么多,娥皇并未插过手,也从未指使过你?”这一点,倒出乎圣尊后的意料,她以为……
玉瑶赶紧摇头,答:“圣尊后,国后心地善良、与世无争,她怎会指使奴婢做什么呢?直至今日,她都还蒙在鼓里。圣尊后,奴婢悔不当初,您赐死吧!”
原来一切竟是这样?哀家竟被婉容的一袭话就误解了娥皇。
罢了罢了!
圣尊后长叹一口气,遂悠悠道:“幸好你及时回头悔悟啊,否则,任是谁求情,哀家也得将你凌迟。好了,弘冀之死,也属一报还一报,从嘉已是国主,这一切都已成了不能更改之事,今日哀家所说的一切,就让它随风飘散吧,玉瑶,此后,你要尽心尽力侍候帝后才行。”
玉瑶动容不已,哽咽道:“谢圣尊后活命之恩,玉瑶这条命您就先存着,若然此后再有对不起您、伤害国主、国后之事,您就拿了玉瑶的命去吧。”
事情说开了,彼此皆是心神一宽。“玉瑶啊,这几日哀家吃惯了你做的菜肴,哀家就想,以后哀家的膳食就交于你吧。”
玉瑶受宠若惊,赶紧应下:“是,奴婢遵旨!”
瑶光殿里,娥皇的身子果然时好时坏,难以好全。从嘉又急又怕,活在了一片愁云惨雾里,对于彩苹阁的一切,就更加记不起来了。
此时,宋国皇殿。
娥皇病重的消息终是传进了赵匡胤的耳里。“什么,娥皇病重?好好的她怎会病得如此重,那李煜是干什么吃的,他怎么保护的妻儿,混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