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激起旧怨,江婉容终于没了心平气和。边冲上来揪住林仁肇,边恶狠狠地道:“林仁肇,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为何你至今还要冤枉我……”
“放手,你这是干什么……放手……”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纠缠,林仁肇全然没有准备。当下只能一边喝斥一边欲用力拉开她。
可是江婉容早已打定了主意,因此这时整个人挂在林仁肇的身上,双手扯住他的官服,对他又是打又是骂:“你们这些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就只会将周娥皇当宝,将我江婉容当草,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江婉容,你疯了,皇宫大内,你还要不要脸?”林仁肇急怒攻心,再不管她是一介女子,出手将她狠狠一推……
“啊……”江婉容飞一般的跌开了去,然后重重摔了个四面朝天。
“你……”见此,林仁肇有些不忍,本想过去道歉扶她起来,但这念头稍纵即逝。他暗想:以江婉容这泼妇的脾性,这时候过去,恐又要再被她揪扯。于是,他干脆冷哼一声,甩袖快步离去。
“娘娘,娘娘,您怎么样了?”待林仁肇走得有段距离了,颜青才与小四急急忙忙冲到江妃面前,双双扶起了她后,满面惧意:“娘娘,您可有伤着?”
“哈哈,哈哈……”岂料,这江婉容不仅不喊痛,反而十分开心的笑了,“颜青,你瞧这是什么?”她缓缓地摊开了手上之物。
一方叠得整齐小巧的绢帕赫然出现在江婉容手心。小四看了,极为不解:“娘娘,这只是一方女子用的绢帕啊,您为何如此高兴?”
“你傻啊?”不等江妃说明,颜青抢着出声了:“如若不是为了它,娘娘有必要冒如此风险与林仁肇纠打在一起吗?这绢帕可是娘娘借揪扯之举,从林仁肇身上搜来的。”
“我还是不明白!”小四却依旧不懂。
颜青翻了白眼,再为他解释:“小四,看来你还真是榆木脑子,你想啊,林仁肇是个行军布阵的军人,他身上怎会有女子之物?”
“哦,我知道了,这方绢帕对林将军一定很重要!”小四似恍然大悟,实则却还是似懂非懂。
“回宫!”江婉容冷冷一笑,非常小心地将那方绢帕揣进怀里,然后才迈开步子朝她的彩苹阁而去。
路上还听她吩咐贴身宫人:“小四,你去御膳房交待一声,就说国主今晚会摆驾彩苹阁,让他们准备国主爱吃的膳食呈上。”
小四应了,却越发迷茫起来。紧紧跟着江妃,却不忘小声问颜青:“颜青,娘娘怎知国主今晚一定会驾临?要知道这么久来,国主可从未来过彩苹阁……”
“哎呀小四,你不懂就看着吧,别什么都问到底!”不等小四说完,颜青已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是夜,果如江妃之言,李煜驾临。
但却不像是来共进晚膳的,只见李煜怒气冲冲,身后侍从王安一脸惊慌失措地跟紧。主仆二人就这么踏进了彩苹阁。
“江妃,你好大的胆子!”没等江婉容跪下去接驾,李煜已指着她怒不可遏地开骂:“说,朕该如何让你死法?”
尽管早有准备,可这会儿真对上了李煜,江婉容还是慌了起来、怕了起来。“臣妾愚昧,未知臣妾做错了什么,惹了国主这么大的火气!”她的声音有些抖。
“好,朕早知道你诡计多,你不就是这样才得了母后欢喜,进了宫来吗?行啊……”见她死到临头还能如此镇定自若,李煜深吸一口气,决定看她这次又要如何耍心眼。
于是,他毅然大步于殿中主位落座,然后面无表情地道:“江妃,朕今日倒想瞧瞧,你会如何替自己辩解与林仁肇宫中纠缠一事!”
虽然,他李煜对这个江妃无半点好感,就算她要与谁做些什么,他断然也不会在意。可是坏就坏在对方是林仁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