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断地摇头,嘴里念念有声:“不可能,就算是那林仁肇有痴念,可娥皇不是这样的人,哀家不会看错的,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是夜,圣尊后召了玉瑶前来问话。
一开口便满是指责与失望之声:“玉瑶,哀家向来器重于你,虽你有对不起哀家,可哀家还是原谅了你,为何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却不来告诉哀家?”
听言,玉瑶直直跪下,神色悲伤,声音都哽咽起来:“圣尊后明鉴,如若今日不是您亲自召见,臣妾怕是永远都出不了瑶光殿了!”
圣尊后惊讶之极,急问:“这是什么话?你快些说清楚!”
玉瑶便回道:“那江妃如今得了宠,将瑶光殿的宫人全换了新,如若不是臣妾与环翠誓死不走,恐也要被她撵出瑶光殿。只是没想到的是,江妃竟让新换的宫人全天盯视我俩,不让我们踏出一步。姐姐如今那么惨,玉瑶巴不得圣尊后为她主持公道,又岂会隐瞒?”
圣尊后沉默了,足有刻钟之久。
然后,见她似是明白了什么。只听她叹一口气,悠悠道:“玉瑶啊,你认为娥皇是那样的人吗?”
“圣尊后!”玉瑶愤然回道:“一切都是江妃的阴谋,臣妾与姐姐相处近十年,姐姐对国主一往情深,这点整个瑶光殿的人都看在眼里的,仅凭一方绣帕与片面之词便全盘否决了姐姐,国主也太绝情了!”
听言,圣尊后想了想,道:“好吧,哀家信你,也信娥皇!玉瑶,你且回去,好生照顾娥皇,至于她的冤屈,哀家会仔细查清,还她一个公道的!”
“谢圣尊后!”玉瑶谢恩后,退了出来。
圣尊后的心再也平复不下来。
直到此时,她才深深觉得:在江妃这件事上,引狼入室的人正是她自己!她更深深觉得江妃这人不简单。
江妃得了宠,不炫耀、不发威。甚至连娥皇,她也表现出一副仁慈的模样。她定是深深知道,如果这时向娥皇下手,国主一定会念起旧情,反而会促使从嘉原谅了娥皇。
这于她有百害而无一利。
她江婉容如今要做的就是:不惹娥皇,不让从嘉插在她与娥皇之间,更要让娥皇这俩个字不出现在从嘉的生活里。这样,她便能独占圣宠!
想到这一切,在深宫待了一辈子的圣尊后,也不免心生佩服。可也正因了她深谙后宫存活之道。所以,她断不能让娥皇冤死在江妃这种富有心计的嫔妃手里。
转眼,桃花落尽、果实硕结的春末。娥皇已病得奄奄一息,任是‘小长老’的神药也起不得半点作用。
毕竟心病还须心药医!娥皇这病,病在从嘉对她的怀疑、病在从嘉对她的背叛!
这一日,李煜正在澄心堂里奋笔疾书,江婉容则一脸柔和的笑,安静地端坐一旁相陪。忽有王安闯入:“国主,国后的……妹妹进宫了!”
李煜手中的笔攸然抖落,他着紧地抬头,声音激动:“王安,你是说薇儿,薇儿进宫来了?她此刻在哪?”
王安看了一旁的江妃一眼,一抹不屑转瞬即逝。“回国主,薇儿小姐正在来澄心堂的路上,奴才是跑着过来的!”
“好!”李煜欢喜地大叫一声,然后转向江妃,神情已变得冷寞起来:“江妃,这里没你的事,你回去吧!”
“是,如此臣妾便告退了!”江妃不动声色的退了出来。然,心中已波涛澎湃:为何李煜听到娥皇的妹妹进宫,会表现得如此激动?
他,是否与周薇之间有什么呢?一抹笑容浮上江妃的嘴角,她情不自禁地对跟在身旁的贴身侍女笑道:“颜青,你看着吧,这出戏越来越精彩了!”
主子的突然开口,将颜青险些吓一跳。不过她很快便调整了心情,作了不解状:“娘娘,您是说国后的小妹进宫这件事,这有什么精彩的啊?”
江妃眸子一闪,笑得越发高深莫测:“你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