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知道您现在已经很累了,可是您的肚子里现在还有一位,您再等等,等等再睡好不好?”
接着感觉到自己的嘴里有一种十分熟悉的味道,这是自己弄出来的那个药丸。药效发挥的很快,药丸被吞下去之后没过一会儿婉清便感觉到自己已经生出了几分力气。
她看向一旁的红柳,说道:“再给我两颗。”
“是,娘娘。”
不过一小会儿,婉清这才又攒足了力气,冲着产婆说道:“我们开始吧。”
时间拖得越久,便愈是不利。
孩子在她的肚子里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她每天晚上都会跟他们说说话,感受他们在她肚子的动作,心底便是一阵柔软,这个时候她可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受一点儿苦。
从前她一点儿都不明白有好些人家教育孩子,都是可着孩子喜欢,让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也常常会说那些父母,然而现在自己当了母亲,她才理解到,孩子是母亲心底最深刻的柔软。
养儿方知父母恩,这句话原来竟然是这般的切合。
只是在婉清的心底,也就只是一个母亲罢了。
第二个小家伙倒是没有怎么费事儿,便出来了。
看到性别,产婆们大喜,“娘娘,头一个是个小皇子,后面是个小公主,开花结果一下子齐全了。龙凤呈祥,这可是大吉呢。”
婉清笑了笑,其实她之前便已经有所感应的。
因为自己跟清澈便是龙凤双胎,而自己这一次也是怀了双胎,再加上母亲和宝宝之间的那点儿感应,她便猜测到,自己怀的或许是龙凤胎。
龙凤呈祥?
当真喜欢这两个小家伙能够给他们的父亲带去幸运吧。
宋禹,现在两个宝贝都已经出来了,你呢?人又在哪儿?现在还不过来见见宝贝,当心等到他们长大了,不认你这个父亲。
婉清实在是太累了,不过看了两个小家伙一会儿工夫,就已经避着眼睛睡着了。然而,她的眼角却是滑出了两行泪,红柳就站在一旁看着,心底也很是动容。
婉清虽然立即安排了人过去寻找宋禹的下落,但是直到两个孩子满月,也还是毫无消息。
次年九月,皇长子和公主周岁,这个时候的天下已经统一,再也没有什么南宋北璟的说法。而双季稻、高产稻、棉花,以及另外的一些高产的作物也被发放给百姓们种植。另外在京城还开办了一座女学,地位等同于国子监,还有两座高等学府,为医学院和军事学院。
宋地那边作为大璟的发源地,自然布局也是跟京城像是。
虽然这件事在开端总是会受到许多人的阻扰,但是皇后娘娘当政期间,却是受到了百姓的爱戴,因此反对的声浪很快就被湮没下去。
乱世才刚刚过去两年,繁荣的景象已经开始。
很多人都在说,在乱世过后,不管是朝廷还是百姓能够这么快的恢复过来,完全是皇后娘娘的功劳。而皇帝陛下自从御驾亲征之后,便受了十分严重的伤,如今正在宫中养伤,并不大管朝政。众人也觉得这是皇上十分信任皇后娘娘才会如此。
而在大皇子和公主的抓周上,整整一年多不曾出现的皇帝陛下,忽然身穿龙袍出现在宴会上,这让许多人都惊呆了。自然也有不少人在心底打着看皇后娘娘好戏的主意。觉得皇后娘娘手握权柄这么长时间,这会儿皇上出现当然要交出去,这对民间传扬的如何恩爱的夫妻,这下可是要反目成仇了。
接着打脸的事情便发生了。
皇帝时隔这么久才出现,这刚一出现,就直接封了大皇子为太子,女儿则封为长公主,封号护国。
我勒个去,皇上大人,这种封号是能乱封的吗?一个刚刚满周岁的娃娃,护的哪门子国?一个护国长公主,一个还是太子殿下,这皇后娘娘现在的地位是无可撼动了。
然而那些跟皇后娘娘还有皇帝亲近的人都不敢随意站出来发表意见,更别说那些离的比较远的臣子了。最终对于这么一件大事儿,皇上竟然这么随便编就定下来的结果,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因为有了这么一件大事儿,太子和长公主的抓周反倒是不那么重要了。
反正不管抓到什么,这俩人未来的身份都已经是注定的!从抓周宴上回去,宋禹便跟在婉清身后亦步亦趋的,可是婉清一直都是冷着一张脸一直到了鸾和殿。婉清瞧着两个小家伙也闹腾的累了,就让人抱着两人下去睡觉,她则看也没看跟在身后的那人一眼,直接进了里面。
宋禹站在婉清面前,十分诚恳的说道:“婉清,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婉清冷笑:“你错了?你错哪儿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这就是李思成使得计谋,想要故意战败,我跟裴逸风合计了一下就决定将计就计。所以才……”
其实在婉清后来结合收到的消息,再加上他一连一个多月都没有音信的时候,她渐渐的将担心放下,冷静下来之后也发现了其中诸多的不合理的地方。
自然最终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儿。
然而知道是知道,理解归理解,想要原谅?没门儿!自此,大璟朝的这位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被后世堪称为千古一帝的皇帝陛下,整整一年都睡在鸾和殿的外书房,整日里在皇后娘娘跟前儿伏低做小,只为了谋求皇后娘娘的原谅,早日爬上娘娘的凤榻。
十八年后,太子殿下接受了皇帝和皇后的共同教育,将两个人的理念理解的透彻并且还能够继续延伸发展,皇帝觉得自己的儿子也能够担当大任,就果断的传位给才刚刚年满十八的太子,自己做起了太上皇。
朝臣自然是极力挽留,就连太子殿下也跪在鸾和殿外整整一天求皇帝收回成命。
结果皇后娘娘出来对着太子殿下道:“做做样子,差不多得了啊。”
弄的太子殿下起来不是,跪着也不是。
最终也是被逼无奈,登基为帝。
而太子殿下因为早早参政,无人敢小看这个看起来过分年轻的帝王,盛世得以延续。百姓和乐安康,国库充盈,举贤为官,四海升平。
在成为太上皇和太后之后,唯一让他们感到棘手的,也就是护国长公主的婚事了。
这会儿太上皇也后悔,当初当真不该封这么一个彪悍的封号,弄的她后来念了军校,整个人彪悍的没有男人敢要!婉清担忧不已,宋禹安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创造的太平盛世,如今也该好好踏遍这片山河,看一看我们治下的江山,究竟是多么的波澜壮阔。当年我许诺的誓言,总算是可以兑现了。”
接着,他有在婉清耳边小声的说道:“你不觉得只有皇儿两个人太过孤单了吗?咱们也该给他们生下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老不正经。”
“我老了?”
宋禹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明还是光滑的很,哪里老了?因着比婉清大了九岁,他平日里可是很重视养生的,就担心被年纪越大越爱美的婉清嫌弃。
想不到,还是被嫌弃了……
婉清看他耍宝的样子,轻轻笑道:“好了,我不嫌弃你。”
周承业跌落之前,宋禹得到姚夜午的眼神示意,将他在半空中接住,稳稳地落在地上,一着地,便腰酸背疼地连连呻吟。
“岳父大人,您老人家怎么也到这山里来了?莫非,也是来找小婿我的吗?只是不知为何却到了树上看风景去了?”姚夜午似笑非笑地问,虽已经猜到了他必定是从哪里得知了自己坠崖的消息,按捺不住想要知道他是死是活的好奇之心,所以才会跑过来亲自看看,不想却也踩中了草蟒会的机关,只是不想点破他。
周承业冷冷哼一哼,扭过了脸装作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心中却是将那个只在眼前闪了一闪,不过刹那工夫,便将他们全都吊在树上并且杀了他手下足足一半侍宋的人骂得千疮百孔。那人的身形之快犹如鬼魅,嗓音沙哑地就像一只被谁卡住了脖子的野鸭,从他面前无声无息地飘过时,居然,居然还轻轻地唤了他的名字!
一想到这里,周承业便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那个声音虽然因为刻意变得沙哑异常,因而难以辨识,但那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却叫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那个声音,究竟曾经在何处听过。
自己带了上百个人进山,陆陆续续死在零散的机关暗器下的有十几个,方才被那人一口气杀掉的又是几十个,原本还指望着能趁了姚夜午不备,把他杀了,现在看来,自己能保住命出了这片丛林便是他周家祖坟冒烟了,一想起这些他便心中直冒火,却又哑巴吃黄连,有苦也不能说。
“老夫谢过贤婿救命之恩了!”他不情不愿地向姚夜午作个揖,心中窝了气,看一眼远远等在林边,被几十个侍宋众星拱月般严密保护起来的奚婉清,一番话说得夹棍夹枪,“老夫担心萱萱才进门便成了寡妇,这才连夜带着人马进山,既然贤婿福大命大,平安无恙,老夫也就放心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城吧,萱萱可还在家中替你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