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刚表现的不错,对易安很热情,很好,以后继续保持。”
斜阳懒懒的照在地板上,沈傲白背窗而站,手指轻轻在一众植物上扫过,魔法般的事情发生了,含苞待放的山茶开出了花,牡丹更为雍容华贵了,就连毫不起眼的仙人掌,也更加的青翠欲滴,鲜活极了。
“谢谢主人,谢谢主人。”
房子里的植物在沈傲白手里呆久了,都是老油条,此时都舒展着枝叶,拼命的吸收着沈傲白指缝流露出来的气息,各个都像享受了一场极乐之宴,满足极了。
隔壁,易安抱着阿花刚推开房门,面上的笑意还没有散去,子英便像见到了救星一样,小跑着迎了过来。
“公子,您可回来了,院长叫您去榆林苑。”
“舅舅?他回来了,确实是该去看一看。”
易安摸着阿花毛茸茸的脖子,眸子亮了起来。
“你找个篮子给他做个小窝,好生的把它安置好,我去换一身衣服。”
易安又撸了几下,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走去了内室。
榆林苑是历代白鹿书院院长的居所,位于白鹿瀑布之上,是整个书院地势最高的地方,常年有人把守,平常人轻易不得靠近。
易安刚下软轿,耳边便是一阵噼里啪啦,气势磅礴。白色的瀑布飞流直下,溅出数万水滴,远远望去,雾气缭绕,像银河倾泻,星光洒下,朦朦胧胧之中,倒是来到了一片仙境。
她看着着壮丽的景象,竟入了迷,脚步停滞,在现代,可很少有保护的这么好的瀑布了。
“公子,请这边来。”
耳畔侍女的提醒传来,她终于挪动了脚步。
又穿过白玉石的阶梯,绕过了一座布局精妙的园林,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侍女悄无声息的离开,她一个人站在青石的拱桥上,目光远眺。
桥下,一汪碧湖清澈见底,易安不由得想起了柳宗元的诗“日光下澈,影布石上。”阳光照在水底,鱼的影子散乱的映在水底的石面上,这样的美景,没想到她居然也能欣赏到。
小船从远处而来,越来越近,影子越来越大,易安渐渐地看到了两人的轮廓,一人刚刚二十出头,一袭月白色的绸缎袍子,坐在椅子上,背挺得笔直,一人则是上了年纪,但仍是精神抖擞,素白的衣衫宽大,湖面一阵风吹来,倒是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两人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子,正下着棋,看着局面,怕是已经接近尾声。
果然,不一会儿,就听见年轻男子的声音,遗憾却带着点恭敬:“大伯,侄儿棋艺不精,甘拜下风。”
“你已经很不错了,还从来没有人在我手下过这么多招,倒是那个丫头,才是真正的臭棋篓子,要是让人知道了她的棋是我教的,我的百年英明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老人看向男子的眼神很是欣慰,但忽然提起另一个人,则很是复杂。
“舅舅,表哥,你们在说什么呢?”
船终于要靠岸了,易安蹦蹦跳跳的迎了过去。
“公主,你要注意自己的举止仪表。”
谢谊看着自家的外甥女,一阵心痛,男装打扮,头发高高竖起,原本软糯声音此时有些低哑,带着涩意,真是不忍直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几年前见过的那个娇嫩的小姑娘。
想他们谢家百年大家,枝繁叶茂,可惜阳盛阴衰,每一代姑娘都少的可怜,在他少年时代,母亲为他生了一个妹妹,那简直是谢家的团宠,捧在手里怕睡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也因此在谢家孩子中的地位水涨船高,因为那个小姑娘只会甜甜的跟在他的身后叫他哥哥。
可惜,一张圣旨,小姑娘进了宫,如今成为了太后,再也不需要谢家的保护了。他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了易安身上,对她可谓是言传身教,没想到到白鹿书院当了几年院长,小侄女儿便长歪了。
“公主,身为女子,要使自已拥有一身娇嫩的皮肤,公主的脸是怎么呢?”
谢谊看着黑了不止一个度的侄女,急的嘴角都要起泡了,连忙从船上下去,不是给了她好几张方子的吗?这个是自己舔着脸像那个抠老头求得,应该很管用啊。
“舅舅,这个,这个是我自己故意涂黑的,毕竟要扮成男子,破绽能少一处便是一处。”
易安吐了吐舌头,拉着谢谊的袖子撒娇,谢谊则一脸无奈,马上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