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会这么神奇?众人想了半天都想不出答案,不仅与左右的人开始询问。
“这位公子怕不是为了防止败落,盒子里的东西拱手送人所以私自编了个东西给我们猜吧?”
有人不高兴的反问,立马迎来了不少的附和声。
月桂似是没想到还有人会怀疑他,他嘴角一挑,笑意就盈上眼睛,让人看的转不开眼。
“那你要如何证明?”
“自然是将盒子打开来让我们看看,证明你里面确实放着你说的东西才算数!”
“可是……”月桂说,“你们看了岂不是就知道了我盒子里放的是何物?”
众人一时也游移不定,到了这种时刻,大家反而对那盒子里的东西愈发好奇,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有人高声喊道:
“你把盒子打开后,看看我们是否知道盒子里那东西的名字,谁能猜到给谁不行?”
众人闻言眼前一亮,也不去管喊这话的人是谁,纷纷应和起来。
月桂似是为难了片刻,见周围的人纷纷起哄让打开,他干脆洒脱地向小童摆摆手,于是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小童乖乖地将那盒子打了开来。
大家纷纷围了上去,月桂突然将扇子往前一拦,刷的一声端的是潇洒风流。
“想看可以,可别靠近了。”
小童抱着盒子,仿佛被大家吓到了一般,蜷缩着躲在月桂的身后,不时偷偷探出头来看看周围的人。
看到小童怯生生的目光,周围的一圈大人们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们退后一步,想等着月桂将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月桂也没再卖关子,干脆地将盒子里的东西拿出,居然是个小盒子,上面有些浮雕,看起来似是金丝楠木,仔细看去应是一对鸟雀在枝头高鸣,活灵活现的样子足以看出工匠的精湛雕工。
连盒子都是如此珍贵,更何况里面的东西……
“这位小公子,快打开让我们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月桂看周围的人一个个的着急想要探究的模样,也不装模作样直接将那小盒子打了开来,露出里面一枚朱红色的丹药。
“这……”
“这是……”
看到里面是这么个颜色奇怪的丸子,众人一个个的面面相觑,这东西的颜色看上去就有些诡异,不像是个好东西啊。
“这不会是……丹药吧?”有人小声嘀咕道。
听到这人的嘀咕,月桂睫毛一颤,嘴角的笑容慢慢扬起。
周围的人听到后神色一变,哄地一声都让开了好几步,本来人挤人人挨人的街道,瞬间将中间那月白衫玉风流的公子让了出来。
自先帝州德帝始,九州大陆上就开始禁止讨论、传递与丹药道术有关的东西,大家曾听传言说,州文帝就是吃这东西给吃死的。
当然也有人说道术是骗人的东西,专门骗童男童女回去练邪功,十足的十恶不赦。
真真假假的留言掺杂的一起,让本来就不甚清楚的百姓对道术更加的敬而远之。
而此时居然在新京的街头上出现了与道术有关的丹药,又加上曾经听到过的传闻,又怎么不让百姓们惊慌失措。
月桂啪一声将盒子盖上,视线扫过所有人,“既然都猜不出来,那就告辞了。”
可月桂走了不远,他就发现有人在他的身后鬼鬼祟祟的跟着,月桂面上不显,看着前方的道路,偶尔还会为街边的小玩意驻足观望,而他的嘴角,渐渐的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
……
当今圣上在早朝之上发了大火,直接杖责了一位大臣,下了朝以后百官在宫门外跪拜,没有一人离去。
夏尤清听到消息后,晌午都过了大半,她转头示意诗画。
“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
“是,小姐。”
诗画将为娘娘打扇的扇子放下,提起裙裾就跑了出去。
夏尤清拿起扇子自己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想到诗画对自己的称呼突然就笑了下。
这么多年,跟在自己身边的丫头来来去去,可就诗画一直跟在身边,而诗画叫自己也叫的很乱,娘娘与小姐的乱叫。
也幸亏自己不与她计较,而她在外人面前也惊醒,从未叫错,否则非得让宫里的教养嬷嬷带出去好生教导一番规矩。
夏尤清这一年来断断续续见识过的嬷嬷不少,可让她最为印象深刻的还是那桑陌陌,当初娇美人的死,燕美人设计想要污蔑在她的身上。
当初在宫中步步艰难,逼不得已她亲自与那些美人们斗智斗勇。
哦,对了,当初还有曹汉宝曹左茶……
一转眼,那些人那些事怎么就如同上辈子一般了呢?
想着这些,诗画匆匆地就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啦!”
夏尤清转头,微笑,“打听出来了?”
诗画喘着气,指了指外面,“小姐,诗画听说那些大臣都在宫门外跪着呢,他们让皇上尽快选秀女充实后宫!”
充实后宫?
现在皇宫中众所周知只有一位女子,而这位女子的手段及智慧即使大臣们也心折不已。
这女子就是夏尤清。
按理来说,先皇已经仙逝,先皇的妃子按照礼制应该离开皇宫,或为皇帝陪葬,或去皇寺清修,从此青灯古佛长伴一生。
可是这位东宫皇妃在先皇仙逝新皇登基的现在依然住在皇宫,却没有一个大臣对此提出意见。
东宫皇妃安安稳稳的坐立东宫,这样一位特殊的女子,即使是在九州危难的时刻也足以背上“传奇”二字。
可惜,她是先皇的妃子。
可惜,她并非是圣上的妃子。
夏尤清摇摆着扇子的手一顿,情绪低沉了下来,她细细地向诗画打听,“皇上今日早朝上就是为这些生气?”
诗画点头,“小姐,我们要不要离开皇宫啊,以二少爷的能力,必定会给小姐找个好人家的。”
夏尤清苦笑,她现在走与不走又有何种区别,一个女子将心遗落在了这里,即使身走出去了,心也落进了樊笼。
“皇上现在如何了?”
“我听菊花说皇上下朝后就去了书房,里面也没动静,到现在连口水里面都没要。”
“那些大臣将他逼得太紧了,”夏尤清叹了口气,“但那些大臣又何尝又错呢?”
“小姐?”
诗画不懂小姐此时的神情,只不过小姐脸上怅然的神色让她心里有些难受。
“走,随我去劝劝那些大臣,现在每天公务都忙不过来,费这些劲在这跪着。”
百官集体跪新京的皇宫宫门,最后这件事还是东宫皇妃娘娘出面才将百官们劝了回去。
这些大臣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但是只有这位娘娘让他们心服口服,可是即使这样,等将大臣们全部劝走以后,东宫皇妃娘娘依然累的不轻。
将人劝走,但是身上也带了百官的期待,那就是替百官劝劝皇上早日选秀。
一步步走的都异常的沉重,夏尤清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笑容,路上的宫女太监甚至是巡逻的侍卫见到她都纷纷行礼,她抬头挺胸,漫步在这长长的宫道上。
“参见皇妃娘娘。”
书房外的小太监见是这位娘娘,连忙跪了下来。
“嗯,起来吧,”夏尤清说着上前去想要推开门,小太监也不拦着,夏尤清看了他一眼,“你下去给皇上端些吃的喝的。”
“是。”
小太监退下后,夏尤清示意诗画站在外面,她这才双手用力推开门走了进去。
李谦正歪坐着靠在榻上的凭几上,听见推门的声音,他抬头看了看,手里拿着本奏折,单手支着额头,神情看不出喜怒,看到进来的是夏尤清,他又低下头将目光落在了奏折上。
夏尤清走过去,坐在旁边,“外面那些大臣都跪着,你这倒好,还有心思看奏折。”
“我已经吩咐过了,谁跪累了谁就回去,不想回去的跪晕了就让人喂一口水,总之死不了人。”
李谦这话说的有些赌气的成分在,而这样的李谦在外人面前是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的。
夏尤清摇摇头,“人我都给你劝回去了。”
书房里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夏尤清开口,“选秀吧,你的年纪也到了。”
众位大臣本来就十分中意李谦,即使州文帝时期的老臣也看好李谦,他的品行、才学以及气魄都适合做一位盛世明君。
本来李其瑞那性喜女色的性子让大臣推举李谦上位的时候,还稍微担心了下,可现在看来,这哪里是用担心的主儿?明明是让他们操心过头了!
你说都是一个先皇下的崽儿,怎么这两兄弟对女色上的态度相差的如此之大?
皇上这是太过于洁身自好了点!
李谦应了一声,眼也不离开奏折,只是问道:“你也让我选秀?”
“是。”
看着手里的奏折,似是不经意间地问着,“如果让你做我的王后,为朕生儿育女,清儿,你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