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龙哥轻笑着泯了口茶，“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他说的没错，但也并非全对。譬如，金爷的大儿子金明，虽然没跟传言中那样被我杀了，但也好不到哪去，他现在啊……是生不如死！”
龙哥告诉我，外面关于他的传言，其实都是夸大了。
金明当年的确是龙哥情敌，为了追求梁珊天天找龙哥麻烦。那个金明也的确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但当时对梁珊是真心的，没用强。
只是他发现梁珊喜欢龙哥的事实难以改变后才决定强上。那晚，幸亏龙哥发现的及时，梁珊才没被他羞辱。
当晚，龙哥一时冲动，把金明的老二给剁了，愣是让他成了太监，就这龙哥还没解气，又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不但让他绝了后，还让他成了废人，生不如死。
知道金明他爹是城郊赫赫有名的村霸今夜，怕被报复，龙哥跟三哥商量，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
直接去了金爷老巢，只是他们俩人，就把金爷老窝给端了。
金爷的二儿子金亮让人作呕的左脸，就是三哥的杰作。要知道当年的金亮才十五六岁，可见三哥下手有多恨。
我实在是难以将眼前这位天天挂笑、一团和气的三哥跟脑海中把金亮毁容的人结合在一起，但更多的却是震惊。
我可是听王强说了，当年的金爷虽然外号是村霸，可绝不是土老冒，在城郊这片可是跺跺脚、城郊立马抖三抖的人物。别看现在已成为跟龙哥、鬼头二爷同等地位的刘大秃头，当年见了村霸也不敢太装逼。
但只龙哥和三哥俩人，愣是把金爷的老窝给端了不说，还把他俩儿子给弄的人不人、鬼不鬼，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
而且从那夜后，金爷就很少露面了，村霸的势力也彻底退出了城郊繁华地段，龟缩在城乡结合部。就算现在还是二流势力，可比起刀疤，还真强不到哪去。
“很震惊，也很诧异？”龙哥接过梁珊递来的茶杯，轻嗅茶香，微笑问道。
我点点头，“你跟三哥真是太厉害了，要是再加上彪哥，你们岂不是能灭村霸满门。”
这话不是拍马屁，是发自肺腑的，当时龙哥还没混社会，彪哥不是龙哥弟兄。但要是他们仨联手，我觉得这事真能成现实。这要是再加上林武，那更万无一失。
龙哥却轻笑一声，眼神变得深邃而无奈。他幽然道，“小白，你想错了。听没听过一个次，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我念叨着，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龙哥这没头没尾的四个字，最终还是摇摇头。
“村霸是我跟三儿干的不假，但当时，在我们身后，却有好几股势力给我们撑腰！确切的说并不是撑腰，而是借刀杀人。我和三儿就是那柄刀，而他们是握着这柄刀的人。”
“什么？！”我失声惊呼。
龙哥说的气定神闲，可我听了却难以置信。我记得，龙哥当年独闯金爷老巢时，他还没混社会呢，就算在学校知名度也不高。也就是说，他当时压根不认识什么道上大哥，这也正是现在很多混子都敬佩龙哥的地方。
“制衡……这两个字，你明白吗，小白吗？”龙哥突然岔开话题。
我知道龙哥是在点拨我，也没藏着掖着，深思片刻点头道，“龙哥的意思，应该是城郊现在的状态吧？”
龙哥赞许的看向我，“不错！上次我应该也跟你说过，我跟刘大秃头、鬼头二爷三足鼎立，就是制衡，缺一不可。若我跟刘大秃头真刀真枪的干起来，收益的是鬼头二爷。若鬼头二爷跟我拼个你死我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那就是刘大秃头。”
“这就是制衡。谁的势力没有翻倍发展的话，谁想跟其他两个人一争高下，下场都不好看。”
“可是……这跟龙哥你说的借刀杀人……”我纳闷道。
他笑着给我解释，“当年，先是有制衡，才有后来的借刀杀人。”
龙哥告诉我，当年城郊大学城刚兴起，道上势力也很是鱼龙混杂，刘大秃头和金爷是本地人，势力算最强。可当年能跟他们抗衡的，还有三四个大混子。这几股势力谁也不服谁，各自为战，互相砸场子，可闹了好久都没分出高下。
但不久后，破局的人来了。
那就是鬼头二爷。
他仗着自己是鬼刀门出身，带着同为鬼刀门传人的几个小弟，很快就在这乱局中崛起，成为谁都不敢小窥的势力。
起初的发展很迅速，但想真正成为城郊一霸，鬼头二爷依旧做不到。倒不是因为他是外来的，而是因为在他壮大自己时，剿灭的全是不入流的混子。可要想压过刘大秃头这些老油子，还是不太可能。
真要动手，没准刘大秃头和金爷这些本地恶霸就能联手给他好看。
但刘大秃头和金爷，抑或其他几个大混子想要起来，鬼头二爷不答应，其他人也不会答应。
原本纷争不断的城郊，在鬼头二爷崛起后，平静了一段时间。
“这就是当年的制衡。”龙哥幽幽一叹，继续追忆往昔。
有人的地方不一定有江湖，但一定有混子。混子是不安分的，讲兄弟义气，但也需要利益支撑。
城郊的小鱼小虾，已经被鬼头二爷吃光了，想要继续壮大自己，只能小鱼吃大鱼，刘大秃头这些在城郊混的风生水起的大混子，必须死一个。
平静，很快被打破，是因为鬼头二爷想到了一个计策。
龙哥的大学是城郊大学城第一所建好并招生的大学，而第一批学生，就是龙哥、梁珊、三哥和金明他们。
鬼头二爷想的计谋，就是借刀杀人。
他发现了龙哥和金明的矛盾，更眼睛毒辣的算准了龙哥的潜力，所以有意无意的开始接触龙哥。
至于龙哥跟他当年究竟怎么接触，而龙哥又怎么猜出鬼头二爷想法的，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