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吻我……我呸,别说话,扛上!”
不愧是习武之人,刘奎和丁卫干脆利落,一句废话都没有,不等我反应过来,圆木就砸在了我背上。
一瞬间,我只觉双腿灌铅,脊梁都快被压断了。可刘奎和丁卫却拍拍手就闪到一边去了,而那圆木却一点掉落的意思都没有。
这是什么情况?我扭头看去。
我日哦……
怪不得我当初就觉得这钢锅侠的护甲这么土鳖,尤其是背部,有一个很大的凹槽,就跟一把钳子似的。现在我算明白了,这他娘滴哪里是钳子,明明是卡扣。圆木落下,牢牢被卡扣固定在我后背,除非有人解开,要不然根本卸不下来!
“大、大哥……有话好说。”我哭了,这次是真哭了。先是轻装越野,又是负重越野,现在又加了这圆木,这些人是真把我当铁壁阿童木了啊,这么变着法的玩啊?
刘奎却面无表情的憋了我一眼,随后看表,“现在你那帮兄弟应该还没去工业园签合同吧?你要不干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会长打个电话,让他把订单取消?”
“我日……这里没信号,你少忽悠我了!”我顶嘴道。中午吃饭时我就想给胖子他们打电话问问情况,这才发现这鸟不拉屎的山区,手机压根没信号。
刘奎却跟看智障似的看了我一眼,掏出一部卫星电话,“我有这个哦!”
“我再日哦……那啥,刘大哥,我开玩笑的!”我讪笑两声,二话不说,麻溜走人。
身后传来刘奎懒洋洋的声音,“越野五公里,还是一小时!跌倒,加罚一公里,自行卸掉圆木,加罚两公里。”
我仰天长啸,“刘大哥,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对我!?”
刘奎却没正面回答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我劝你最好收起来。想在你那帮兄弟签了订单后跟我翻脸,还是省省吧。你别忘了,还有重卡呢!你兄弟去外地购车,不可能这么快就完成交易。”
尼玛!我听完,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差点被加罚一公里。
这刘奎真是在工地打工的农民工?我他娘滴怎么觉得这货是从宫斗剧里走出来的人物呢,心思这么多!
“小白,我来陪你!”丁卫作为陪练很是尽职尽责,在我出发没多久就赶来上来。
我瞥眼看去,差点跪了。这货也好意思说自己是陪练!这么会功夫,他就又重新换了身装备,也是负重越野。可他腿上绑的沙包,要是能有三十公斤,算我输!
刘奎把我拿捏的死死的,拿准了我关心速达物运的事,以此要挟我,防止我偷奸耍滑。
而我也是担心,万一胖子他们把订单签好,重卡买回后刘奎再出幺蛾子,也就不敢跟刘奎顶嘴了。他的要求,我言听计从就是。
大夏天的穿着钢锅侠护甲,还背着接近二百斤的圆木,没多久我就已汗如雨下,全身湿透。累的我都快怀疑人生了,而且我还跌倒了两次,加罚两公里。
等我终于完成越野时,钢锅侠护甲里,已经盛满了我的汗液。可哪曾想,刘奎只让我休息了十分钟,连护甲都没让我脱,就又跟丁卫搬来了两个盛满了水的木桶,挂在我背后圆木的两端。
我无语凝咽,这真是——加量又加倍啊!
“依旧是越野五公里,两个水桶的水量不能减轻。这两桶水一共五十斤,等你跑完,我会称的。减少一斤,加罚一公里。”刘奎说话从来是这么干脆利落。
我求饶道,“别价刘大哥,两斤加罚一公里呗!”
刘奎冷着脸摇头,“别过分了,这次没有时间限制。”
我撇撇嘴,不敢吱声了。他娘滴这你要是再有时间限制,我真的得跳溪自杀了。这大水桶比我腰都粗,连个盖子都没有。走上几步就晃荡,能不溅出水来才怪呢!
而且这圆木设计的简直令人发指,长度不长不短,刚刚够我双臂张开,触及木桶。虽然这样能稳定水桶,但长时间撑开双臂,那种辛苦真的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看向丁卫,见他虽然也有俩水桶,但好歹是用手提着,我顿时羡慕不已。
不过,等跑了一圈,晃荡着撒了不少水后,我明白了刘奎和闫文如此训练我的目的。他们是在训练我的四肢协调能力,双腿行走,双臂控制水桶,看似简单,但深究的话却很是玄妙。
脚步快慢、手臂支撑、水桶的倾斜和摇晃、山地的起伏坡陡……这一切结合在一起,很是考验我的反应和领悟。无论速度快慢,水桶都会跟着我身体的浮动而摇晃,这时候双臂、双手就必须牢牢稳定住水桶,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而久而久之,若是掌握了一定的节奏,将水桶的摇晃跟脚步的节拍结合起来,事情就变得尤为简单了。
也便是说,看似是负重越野,但其实真没这么简单。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样的越野,需要头脑跟身体配合,才能顺利完成。
一边训练,我一边苦思冥想,更加理解了刘奎和闫文彻夜研究出的训练计划的意义。若是现在身穿护甲背圆木,脚蹬岩石手护水,是为了锻炼我的心神跟四肢协调能力。那之前的种种训练,为的就是一步步将这一目的实现。
最初的越野,考验我的耐力。其后的护甲,淬炼我的意志。再后的圆木,磨砺我的双腿。现在加上水桶,便是四肢!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再没抱怨过刘奎和闫文,甚至有些期待起在这水桶之后,还有什么提升项目!
而我,虽然明白了闫文和刘奎的用意,可理解归理解,想要做好,也绝非那么容易。只是五公里的路程,在我多次失误加罚后,硬是变成了十五公里。
好在,这一次越野训练并没有时间限制,等我完成时,天边已只剩下落日余晖。
本以为还得再加一项训练,才能吃晚饭。可没想到,卸下负重装备后,迎接我的却是烤全羊。
而在我美美的享受全羊宴时,闫文也已经醒来,只见他依旧喝着小酒,坐在刘奎身边跟他嘀嘀咕咕,还不时在纸张上写写画画。
我在心里琢磨,这俩货又在商量什么幺蛾子时,两人好像讨论的差不多了,起身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