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骨朵决定放弃原则，给寻人公司一个机会。
也算合作过两次，这帮人还行，但是条件还是要谈。
于是寻人公司的三位元老，林元素，丘陵，樱霓，并排坐在吧台椅子上，看着对面的夏骨朵。
她姿势优雅地坐在吧台椅子上，“水都没有？贵公司就这样招呼客人的？”
周期屁颠屁颠跑去茶水间，“低因摩卡不加奶油，马上到。”
丘陵打开桌上酒瓶的酒塞，倒了小半杯酒，推给夏骨朵，“谈事怎么能不喝点酒？”
大家都在意夏骨朵，樱霓立马不自在起来，“我口渴。”
丘陵和林元素熟视无睹，她提高嗓门又喊一遍，“我说我口渴了。”
丘陵说，“自己没手啊？”
周期端着杯摩卡递给夏骨朵。夏骨朵接过，挑衅地瞥了一眼樱霓。
樱霓朝夏骨朵白了一眼，轻骂周期，“狗腿子。”
“都别作了。说吧，来干吗？”林元素说。
夏骨朵开条件：月薪一万；她找的生意要提成百分之十；油费、话费、餐费报销；双休。
林元素也很简单，在夏骨朵的基础上多五千，提成百分之二十。
丘陵看着夏骨朵和林元素，“坐地起价？在我这没用。”他端着酒壶喝了一口，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统一月薪八千，多做多得，提成百分之十，周末轮休，其他不变。”
夏骨朵起身要走。
丘陵在她身后说，“聪明人，做点聪明事。”夏骨朵微微一愣。
丘陵嚼着糖，拍了拍手，“就这样说定了，明天大家来上班吧。”
事情能够谈成，最高兴的还是周期，“太好了，我们终于是一个TEAM了！”
丘陵绅士地伸出手，“欢迎加入，恭喜你从一个贼窝跳到另一个贼窝。”他不怀好意地指了指兴高采烈的周期，还有满脸不高兴的樱霓。
夏骨朵客套地握了握丘陵的手，随即松开，“今天的油费，我会算在这个月的补贴上。”
林元素二话不说，插着口袋离开。樱霓瞪着眼睛，紧跟着林元素出门。夏骨朵拎起包，周期连忙尾随。
看着他们的身影，丘陵端着酒杯不由一笑，年轻人，还是太年轻。
夏骨朵加入后的第一次会议。
樱霓和林元素坐在会议桌两边，一个玩手机，一个玩电脑。
周期恭顺地端坐在林元素旁边，桌上摆着一个笔记本，几根不同颜色的笔。
夏骨朵拿着粉底，正在补妆。
丘陵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地走到会议桌前。他看了看自己的表，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家都没迟到，咱们开始吧。”
根据丘陵的要求，周期已经重新做了一份公司规定，这会递给他。他看了看，“不错。大家听一下……”林元素打断道，“接委托，我要有一票否决权。”
樱霓不服气，“凭什么？”
林元素看着她，“凭林元素三个字。”
樱霓最不爱听他说这个，“行了吧你，你不装咱们还是朋友。就算你本事再大，你也不是老板，公司更不是你的，你在这里装什么大爷？”
林元素没有兴趣跟小姑娘争论，事实就是事实，“我技术入股，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
樱霓求证地看向丘陵，后者无奈耸耸肩表示同意，“毕竟顶着一个警察特邀外援的名号。做做噱头。”
林元素说，“死板老套的东西免了，我就一个重点：互不干涉。散会。”
樱霓玩着手机走出大厦，看到不远处大奔一边哼小曲一边开心地擦着他那小车。
“大奔，走吧。”
她身后传来夏骨朵的声音，“这我刚叫的，你自己再打吧。”
夏骨朵踩着高跟鞋走到樱霓旁边，一把拉开车门。
樱霓同样一把拉住车门，皱着眉头问道，“阿姨，你不是有车吗？”
夏骨朵两个字说得斩钉截铁，“限号。”她把樱霓的手推开，关上了门。
大奔不好意思，“樱霓，以后要用车，记得提前喊滴滴，准时接送。”
樱霓满脸不高兴，突然耳边响起周期的声音，“咦，大叔的理想……”
她吓得一抖，连忙把手机揣进口袋，“吓死宝宝了。”在搜索“中年大叔的秘密”之后，她搜索到“大叔的理想型”。不要没找到“大叔的秘密”，自己的秘密却被人看了去。
樱霓推了推周期，指了指身后低头玩手机的林元素，“去去，找你的林帅去。”
林元素根本不关心他们那边发生的事，低着头玩着手机走向小电驴。
他在下单购物。
刚敲完付款密码的最后一个数字，耳边突然传来周期的尖叫，“星球大战限定PS4主机加游戏初回版光盘！”
林元素“啪”的一声用手机猛敲周期的头，“退下。”
周期抱住他，“林帅，你太帅了，你要是买了能不能借我玩两天？”
林元素冷漠地推开他，“放手。”
手机一震，“抱歉，因您卡内余额不足，交易无法完成。”
没钱就想办法找钱，林元素约了公安局的小刘。
小刘气喘吁吁赶到烧烤摊，“我本来准备下班之后去做个脸，接到短信赶过来了。”
林元素用纸巾包住一个鸡腿递给小刘，“你这脸做了跟没做有啥区别，还是吃不浪费。”
小刘抓起鸡腿开始啃，“对我这么好，看来是有事相求。来吧，说给本小姐听听。”
明人面前不打暗话，“最近有没有通缉令？”
小刘敏锐地捕捉到要点，“你没钱了？”她看向林元素，后者避开她的目光。“官博和官网上都会随时更新发布通缉令，你自己多留心注意。”
林元素叹气，小刘说，“让你加入警队你不要，偏要玩寻人，把自己玩进去还没钱，何必呢？不如这样，你去当卧底吧。”
“免了，要命的事我不做。”
小刘笑笑，“反正你家有钱……”林元素刚要开口吃烤串，闻言突然停顿了一下，接着若无其事地继续吃。小刘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爸消失这么久了。”
林元素皱着眉头，大口、大口嚼着肉。突然，摆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短信浮起（是他的妈妈江禧乾），“儿子，从国外回来，给你买了块新表。”他下意识珍惜地摸了摸自己腕上的旧表，“我爸不是消失，是离开。”
“那你倒是找啊！”小刘替他急。
林元素啃了一口韭菜，不屑地说，“他怎么不来找我？”
小刘沉思了一会儿，“会不会是他不想你受到二次伤害，或者是他怕你不愿意见他？”
林元素用纸巾擦了擦嘴，用力揉成团丢到一边，继而不自觉地用食指蹭了蹭鼻子，“想见，在哪里都会来见。不见，理由就只有一个。”
不想见。
路上灯光昏黄，空无一人。
林元素加了把速度，骑得飞快。
家里的灯全开了，屋里亮堂堂，只是仍然空荡荡。
林元素把衣柜里的衣服扔在地上，自己钻进去。坐在衣服袋子中，他抱着膝盖低着头。
梦里年幼的他，也是这样低着头蜷缩坐着，门外传来林兴业和江禧乾的争吵声。
“儿子是我的不是你的？一把年纪了，别整天理想情怀！你做人实际一点好不好？”江禧乾生气的时候嗓音格外尖厉。
“轻点，儿子睡了！我们的事，不要总是牵扯到他。”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江禧乾推开门冲了进来。
就在他面前，他俩继续大吵。
他想阻止他们，扯扯这个裤脚又扯扯那个的，谁也没理他。
林兴业的手表，突然摔在地上，表面摔出一道裂缝。
小林元素捡起地上破裂的手表。
林元素无意识地摩挲着旧表。
梦醒了。
他钻出衣柜，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阳光直射入房。
蓝天，太阳，林元素深吸了一口气。
办公室大清早就很热闹，周期正在和他的四个阿姨视频。
八姨说昨天超市打折，她买了一大堆东西。
二姨说要跟他讲正事，上次帮我看的衣服怎么样了，催着他下单。
五姨说你又要我们家周期去买什么，不买！
还有一个说什么你们家的，我家的，是大家的。
周期耐心地一个个安抚，“没事，我已经每人一份给你们买好了。”
电脑屏幕那头的众阿姨开心得说个不停。
突然，一本时装杂志盖在周期的电脑前。
周期抬头一看，是夏骨朵。她满脸不悦，“你能安静点吗？”
“早！”
樱霓走了进来，她拎了一袋子零食，顺手把袋子放在周期桌上，“哟，一大早就开始吃天鹅肉了？”夏骨朵翻了个白眼，坐回自己位置。
周期提醒道，“你迟到了五分钟。”
樱霓看了看丘陵的办公室，那里还没人，立马松口气，“你真是老板不急，太监急。”
林元素睡眼惺忪地走进来。
樱霓看着他，“乌龟都比你快，迟到了。”
林元素毫不在意，趴在桌上开始睡觉。
樱霓提醒周期，“记着，捕获迟到林装装一只，扣钱。”
林元素闭着眼说，“老板不急，太监急。”
周期说，“哎，这话我好像在哪听过？”
丘陵穿戴整洁地走进房里，“大家来得挺早的，不错，不错。”
林元素说，“给钱。”
丘陵迷惑不解，“什么钱？”
林元素睁开眼，“迟到扣钱。”
夏骨朵加入后的第一单生意，终于上门了。
在一群肌肉保镖簇拥下，甄美莉进了大厦。她一身名牌，衣服MCQUEEN秋季新款，26000；包是LEGEND小号拼色真皮手提包，15800；高跟鞋VALENTINO，7800。
夏骨朵随意写下来客的衣服及其价钱。
樱霓忍不住吐槽，“她的衣服是MCQUEEN的？怎么可能？看起来就跟我淘宝300元一件的没区别。把地摊货穿成奢侈品是一种本事，把奢侈品穿成地摊货是一种气质。”
甄美莉突然一哆嗦，打了一个喷嚏。
周期端过来一杯热茶，“您是想找谁呢？家人还是朋友？”
她打量了周期一眼，轻蔑地说，“我只和管事的人说话。”
樱霓和夏骨朵不爽地切了一声。
丘陵上前，“我就是，您说。”
甄美莉猛地坐到丘陵身边，扑到他身上痛哭起来，“我的宝贝儿子丢失了，他可是我的心肝啊！”
众人震惊，又是一起儿童丢失案？！
丘陵镇定地安抚在自己怀里痛哭失声的甄美莉，“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樱霓抢过纸巾，挤开甄美莉坐在丘陵和甄美莉中间，“大姐，向你请教下，是不是打了玻尿酸啊？还真看不出年纪。”甄美莉擦了擦眼泪，满怀敌意的冲樱霓嚷道，“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这叫诽谤，信不信我找人告你！”
丘陵温柔地看着甄美莉，“美莉小姐，她是说你年轻。她一个小姑娘，没见过像你这样长得好看又有气质的女人，你刚说有孩子，这就更不敢相信了。我能冒昧的问，你儿子什么时候丢的？怎么丢的？在哪里丢的？
“前两天丢的，就在路边上。”
樱霓刚要说话，被夏骨朵一把扯走，“长大，请你从闭嘴开始。”
林元素站在甄美莉旁边，冷不防的说道，“丢了孩子应该去警局。”
甄美莉吓了一跳，继而花痴的看着他，“警局不受理人家的报案嘛。”
丘陵问，“警局不受理？你确定你儿子是丢了，不是去别人家玩或者是……”
甄美莉双眼饱含泪水，重重地点头，“是真的丢了。”她拿出手机翻出照片给大家看，“喏，我儿子，可爱吧？我从小就去送它去学校，特别乖巧懂事，让它坐就坐，让它站就站，怎么就跑了呢！”
众人凑过去看，一脸震惊。
只有樱霓，双眼放光，一脸疼惜。
手机屏幕里，一张张金毛的照片不断滑动出现。
丘陵不想接这单生意，“真的很抱歉，我们不能接受您的委托。”
“你们都不问问我出多少价？我告诉你我可是……”
夏骨朵说，“不好意思，我们是正规的寻人公司。您给多少钱我们都不寻狗，这是我们的职业操守。”
“你们也别装了，不就是想多捞点钱嘛，说这么多虚的干吗！”甄美莉咄咄逼人。
夏骨朵说，“请你尊重我们。”
甄美莉轻蔑一笑，“我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已经够尊重你了。”
夏骨朵还想说话，被丘陵一把按住。他朝甄美莉微微一笑，“多谢抬举，这笔生意我们不做。”
甄美莉不屑地哼了声，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在手上扬了扬，“三万？五万？”
趴在桌上的林元素听到报价，突然双眼放光，朝信封扑去。
不过周期和樱霓的动作更快，两人左右夹攻，，一人一手盖住他的脸一把拖到后面。
于是林元素悲痛地看着上门的财主离开。
“你们脑子是被门挤了？送上门的钱都不要！”
丘陵说，“我们是寻人公司，不能老做这种生意，传出去……”
林元素整了整衣服，“你们失忆了吧？大家不都是找狗起家的！”
樱霓突然猜到原委，她阴险地上下打量林元素，“你最近是不是穷得叮当响？”
林元素故意靠近她，温柔一笑，“看来你挺关心我的？”
樱霓轻轻抓住他的衣领，往自己这边一扯，魅惑地一笑，“我还能关照一下你。”她猛地一拉一扭，林元素被勒得紧紧的。他也不急，朝她慢慢逼近，摆出一脸邪笑，“小朋友，不要玩火。”眼看他快凑到自己脸上，樱霓慢慢松开手，拍了拍手，朝他翻了个白眼，走开。
在林元素眼里，樱霓的行为举止处处是靶子。
这不，他们打桌球的时候，她抱着什么东西溜进丘陵办公室了，林元素暗暗跟上去。
这人，偷偷送丘陵礼物。
趁大家一起吃麻辣烫的时候，林元素把礼物盒拿出来，摇来晃去。
他把礼物高高举起，让樱霓怎么都抢不到。樱霓左跳又蹦都拿不到，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林元素把东西抛到丘陵怀中，“樱霓给你的礼物。”
丘陵一脸茫然。
夏骨朵看着羞红脸的樱霓，笑着戳破，“可不能辜负小女孩的心思。”
樱霓狠狠踩了林元素一脚，走到丘陵面前，坦然承认，“大叔，这是送你的礼物，谢谢你上次救了我。”
丘陵一愣，尴尬地拿着礼物。
樱霓转过身，看着林元素咬牙切齿，“你怎么就这么幼稚？我真为你和大叔的区别感到羞愧。”
林元素回得很快，“我不羞愧，逃过一劫。”
气氛顿时尴尬。
丘陵起身，把礼物放到樱霓手上，“这礼物不应该送我，应该送那个幼稚别扭的人。不是他，估计你现在还在山里。”
樱霓瞟了一眼林元素，后者漠然地别过头。
丘陵拿起桌上的包掏出两本小手册，一本正经的摆到樱霓和夏骨朵面前，“我也有东西送给你们两个。”《单身女士要注意的一百项守则》，“背熟。到时候公司考核。”
过了两天周期接了一单生意，帮民工找人。
他背着大包小包上班，经过家附近的地下通道时脚一滑，朝后直直倒去。
本以为这下肯定重重一跤，他都绝望了，谁知后面有一双手，温柔地接住了他。
接住他的人是一个民工，叫董新。董新和他的民工兄弟们因为没钱开房，都住在地下通道。
他们的包工头叫包洪涛，欠了他们七个月工钱没给，直接跑路了。他们辛苦大半年拿不到钱，回不了家。
周期听得正义感油然而生，拍胸保证这事包在他身上。
然而公司穷的工资都发不出。
林元素和丘陵约定比一场模拟网球的游戏，谁赢听谁的。
就在丘陵赢的后一秒，公司没交水电费，连水电都停了。
穷成这样，没有委托费的案子，公司没有一个人支持周期。
周期豪情万丈，掏出自己的信用卡甩在桌上，鼓足勇气大喊，“我出钱，找人！”
丘陵和林元素飞快按住桌上的信用卡，异口同声，“接了。”
有民工说，包工头包洪涛以前是街头混混出身，偷钱抢劫打架什么都干过。
周期脑海中浮现画面：包洪涛双手背着一根铁棍子，扛在脖子上，叼着烟，大摇大摆在街上走着。
也有民工说，包洪涛最喜欢女人，身边都不带重复的。
周期脑海中浮现另一幅画面：包洪涛坐在包厢里，身边环绕着不同的女人。他喝着酒，色眯眯摸着身边女人的大腿。
还有民工说，包洪涛不是那种人，他亲眼看到他救过人！
周期想象中，能拉住摔下去的民工的手，一定青筋暴起。
包洪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夏骨朵很淡定，“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反正没有绝对的好鸟，也没有绝对的坏鸟。”
周期问，“那你觉得我是只好鸟吗？”
夏骨朵看他一眼，“你啊，反正是只笨鸟。”
周期傻傻一笑，夏骨朵严肃起来，“与人相处最怕的就是，你不相信你看到的我，却相信了别人口中说的我。”
周期说，“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在我心中就是个好……人。”
夏骨朵别过头，不自觉的一笑。她摇下车窗，伸出手感受风拂过的滋味。
根据包洪涛的银行账户和电话，林元素查到了他最近的消费记录。
消费记录表示包洪涛最近混的都是夜场，“温浪KTV”、“夜色酒吧”、“凉春洗浴城”。
樱霓不解，“他拿了钱，不应该跑路吗？到处鬼混就不怕这些民工报警抓他？”
丘陵解释，“这属于劳动纠纷，很多民工一般都不签正规的合同，所以不受到法律保障，只能自己私下解决。就算找了民警，包工头咬死自己没有钱，也还是没有办法。”
周期感慨，“太不公平了，民工们拼死赚了这么点钱，还都被他拿去挥霍了，没天理。”
林元素盯着丘陵，“这件事教育我们，要和老板签合同。”
丘陵尴尬地清清嗓子，“公平嘛，都是相对的，不公平才是绝对的！年轻人啊，还是太年轻！”
夏骨朵觉得男人有了钱没一个不爱显摆的，在群体氛围里才更能充分发挥钱的价值以及获得钱带来的面子和尊严，所以，“酒吧，酒吧是群体聚集地，估计他在那消费得差不多了。”
丘陵理了理领带，“那这深入敌营的任务非我莫属。”
樱霓抗议，“我一票否决。”
“无效。”林元素说。
“为什么是丘陵去？不是周期或者你？”
林元素拿起丘陵的酒壶摇了摇，“品酒、阅女人，舍大叔取谁？”
樱霓不服气，她偷偷溜进酒吧。
酒吧生意很好，她在人群中得挤着前行，一不小心就碰到几个男生。
他们顿时来了劲，围住她开始动手动脚，“小妹妹，撞到人了就走啊？”
樱霓连忙道歉，但人家本就有心为难，哪是一句对不起能打发的。抓手的抓手，捂嘴的捂嘴，拖着她往酒吧外去。她拼命挣扎，胡乱中抓到一个酒瓶，对着男生砸去。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丘陵瞟见被团团围住的樱霓，掏出手机连忙发了条信息。他把手机放回兜里，上前拍了拍男生的肩膀，“兄弟，都是出来玩的，别闹得不高兴啊。”
对方转头，充满敌意地看着他，“你谁啊，想英雄救美？”
丘陵从怀里掏出几根烟递过去，“怎么说都是出来玩的，不知会不知道规矩吧。别让这姑娘影响大家玩的兴致。”对樱霓求救的目光他视若无睹，反倒替这几个男生点火。
几个男生抽掉整支烟的功夫，林元素还没到，丘陵暗暗叫苦。
这时男生把烟丢在地上，色眯眯地伸手去摸樱霓的脸。
樱霓用手狠狠打掉，“你不嫌脏我还嫌脏！”
男生怒从中来，示意几人箍住她的手。
丘陵要阻止，被男生狠狠一推。
另一个男生，扬手朝樱霓扇去。
樱霓紧张地闭上了眼，丘陵连忙挡在她面前。
几秒后，巴掌始终没有落下。
樱霓睁眼，发现林元素正死死抓住了男生的手，“我女朋友有错，我来教。”
他用力扭开男生的手。
男生瞪着林元素，戳了戳他的肩膀，“你女朋友撞了我，还打伤了我，你说怎么办吧？”
林元素把樱霓拉到身后，“赔多少钱我给你，人我带走。”
丘陵过来圆场，他把酒递给这些人，“大家都是兄弟，来来来，出来玩的气氛别这么僵。喝酒，喝酒，这些算我的，别和他们计较。”林元素一把搂住樱霓，慢慢离开。樱霓不死心地回头看丘陵，他正在和男生称兄道弟，哈哈大笑。
一出酒吧，林元素就松开樱霓。
樱霓一时没注意，踉跄了几步。
林元素刚要伸手去扶，她又站稳了，那只手尴尬地收回。
“行了，没事早点回家休息，一个女孩子家大半夜跑什么酒吧。虽然你长得挺安全，说不定天黑了还就有眼瞎的人看上你。”
樱霓失魂落魄，“大叔明明在里面，为什么都不救我？”
林元素惊叹，“你真眼瞎啊，丘大叔在帮你，你没看出来？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过来的，心电感应啊？”
樱霓恍然大悟，“我就知道大叔不是这样的人。”
林元素啧啧摇头，“你那十二星座男朋友就没有一个会点武术的？你这约等于零的双商，长大也是不容易。”
樱霓一脚踢过去，“你再敢说我前男友！”
林元素避过，“我还说你了，没听出来？好，不说，晚了，送你回去。”
樱霓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送我？”
林元素点了点头，站在原地不动，“我就在这里目送你走。”
樱霓：……
樱霓从丘陵办公室端出一杯冷了的醒酒汤，泄恨地倒在垃圾桶里。
她不理林元素和周期，坐回自己位置，盘腿带着耳机，开始看恐怖电影。
林元素拿出一张新表格，“包洪涛在KTV，不在酒吧。”
他拿出几张消费单，递给夏骨朵，“我们漏算了一个人的消费惯性。他在KTV有卡，每周三都会有折扣，消费记录又可以积累积分。这样算下来，他去KTV的可能更大。”
夏骨朵信服地看着林元素。
樱霓疼惜地看向丘陵办公室，“大叔白喝这么多天酒了？”
林元素拍拍周有的肩膀，“给你一个圆梦的机会。”
他要周期在KTV演一出戏，和夏骨朵装成一对小夫妻。
趁他们在前台闹，樱霓悄悄溜进前台，小心地操作电脑，输入包洪涛的卡号查到他预定的包厢号。
然后，再由夏骨朵装作喝醉，混进包厢。
这样一个美女醉醺醺地推开门，哪怕知道她走错了，里面的老板们还是把她扶进包厢。
夏骨朵假装要吐，吓得这群人纷纷躲避。她趁人不注意，悄悄靠近沙发上喝醉的包洪涛，想要拍醒他。
一只肥手猛地搂上她的腰。
她一惊。
肥厚的嘴唇向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