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伦敦回来,他们重新投入忙碌的学习中。临近期末考试,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儿。即不能考砸,又期待着期末考试后那个轻松愉快的假期。
“烈炎堂”的风波告一段落,大概董少昴从中做了不少工作吧。雷子昂伤势痊愈,重返校园,虽然他上学根本就不是听课。蓝若鹰和邱羽琳回德国去了,临行前告诫蓝雅银好好对待月瞳茗,否则他们不饶他!蓝雅银可冤枉了,究竟谁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呀!怎么爸爸妈妈对月瞳茗比对他这个亲生儿子更亲!蓝琳影笑言月瞳茗可不是个被欺付的主儿。只有月瞳茗欺付蓝雅银的份儿,哪儿有蓝雅银欺付月瞳茗的事儿。蓝若鹰和邱羽琳对此也颇有同感,开始有点同情儿子了。
董翼云叽叽呱呱追问蓝雅银去伦敦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儿没有,蓝雅银说他和月瞳茗在伦敦塔桥附近的咖啡厅干坐了一天,就为了看吊桥升起。董翼云大呼无聊,说蓝雅银和月瞳茗真是闲得荒。月瞳茗倒非常高兴,虽然等了一天,却得以看见吊桥升起,运气好极了!她骂董翼云不懂情趣,董翼云庆幸自己没去,他董翼云是干大事儿的人,才不会干这种傻事儿呢!
吵吵闹闹,一天的课程就这样过去了。董翼云拉住蓝雅银的手说要去唱K,雷子昂兴趣缺缺最先闪人。董翼云眼明手快抓住雷子昂的手臂,埋怨雷子昂不够朋友,亏雷子昂受伤的时候自己照顾了雷子昂这么多年。月瞳茗兴味盎然,缠着雷子昂要一起去。雷子昂无奈之下唯有应允。黑着脸在董翼云和月瞳茗的左右挟持下与北玉冰、蓝雅银、杨羽翊一前一后往钱柜(某间卡拉OK歌厅)而去。
来到钱柜,开了包厢,董翼云拿着点歌簿开始点灯,月瞳茗凑近董翼云脑袋不时发表高见。杨羽翊和北玉冰出去拿食物,雷子昂要了瓶红酒自斟自酌,蓝雅银坐在沙发上笑看月瞳茗和董翼云在那里为了一首歌争来争去。
杨羽翊和北玉冰拿了食物进来,可董翼云和月瞳茗还未点完歌,蓝雅银拉月瞳茗到身边坐下,用糕点塞住月瞳茗的嘴。少了月瞳茗的捣乱,董翼云顺得点完歌,开唱。
“人在江湖漂,岂能不挨刀!万事顺其道,所以不要太计较!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繁华的世界,诱惑真是不少!人在江湖漂,开始我不明了!有时我不知道,最后才知中招!人在江湖漂,哪能总挨刀!行走江湖中,恶人千万别挡道!……”
董翼云还未唱完月瞳茗就在那里呻吟,“下一首!下一首!这是几百年前的老歌了,你唱着也不觉得厌!下一首!下一首!”
“我就要唱这首!”董翼云牛脾气一上来,谁也拿他没办法。
偏偏月瞳茗和董翼云是同一类人,“下一首!下一首!雅银,换歌!”她傲慢道。
“你敢!”董翼云气得吹胡子瞪眼。
蓝雅银额头一滴冷汗。每次月瞳茗和董翼云较上劲,受苦的就是他们这些无辜的旁者。
就在二人争吵的当儿,已经换了下一首歌。蓝雅银同情地拍拍董翼云的肩膀,让他面对现实吧。
月瞳茗可高兴啦!又蹦又跳拿着麦克风直鼓掌。
“算!”好男不与女斗!尤其不与这个恶女斗!
下一首歌名刚出来,月瞳茗便把麦克风递给北玉冰,兴奋地说:“玉冰唱!玉冰唱!”
北玉冰接过麦克风,微笑着摸摸月瞳茗的脑袋,“瞳瞳和我一起唱,可好?”
“好!”月瞳茗抢了董翼云手中的麦克风,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屏幕。
“最好有生一日都爱下去,但谁人能将恋爱当作终生兴趣。生活其实旨在找到个伴侣,面对现实热恋很快变长流细水。可惜我不智或侥幸,对火花天生敏感。不过两只手拉得太紧,爱到过了界那对爱人同时亦最易变成一对敌人。也许相爱很难,就难在其实双方各有各寄望,怎么办?要单恋都难,受太大的礼会内疚却也无力归还。也许不爱不难,但如未成佛升仙也会怕,爱情前途黯淡。爱不爱都难,未快乐先有责任给予对方面露欢颜。……”
歌才唱了一半,月瞳茗突然放下麦克风,窝到沙发上吃起糕点。北玉冰淡淡看了月瞳茗一眼,把麦克风递还给董翼云,微微一笑,也没有唱下去的意思。董翼云莫明其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不解。
“相爱很难么……”蓝雅银若有所思看了月瞳茗和北玉冰一眼,眼神黯淡。
小小的包厢突然安静下来,只余音箱中空灵的歌声不断飘荡,“也许相爱很难,就难在其实双方各有各寄望,怎么办?要单恋都难,受太大的礼会内疚却也无力归还。也许不爱不难,但如未成佛升仙也会怕,爱情前途黯淡。爱不爱都难,未快乐先有责任给予对方面露欢颜。……”
“我突然想起有点事……”话音未落月瞳茗已离开沙发,如箭一般冲出包厢,一溜烟地消失无踪。
董翼云惊讶地瞪着月瞳茗消失的门口,大叫:“月瞳茗,回来!喂——回来!我不跟你争麦克风了!你想唱什么随便你!喂——回来呀!你回来!”
北玉冰脸色迅速灰黯下去。“学生会还有事……我先回去了!”说罢,他起身离开。
北玉冰离开了,雷子昂紧随其后。一言不发,消失在包厢门口。
“这算怎么回事嘛!”董翼云重重在沙发上坐下,一脸郁闷。好好的集体出来唱K,竟然闹了个不欢而散。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蓝雅银拍拍董翼云的肩膀,笑笑,目光移向月瞳茗离开的方向,又看向杨羽翊,发现杨羽翊正盯着包厢门口发呆,杨羽翊眼中似乎潜藏着很多情绪,然而只有一瞬间,当杨羽翊发现蓝雅银在看自己时,他马上恢复平日的淡定,目光平静看向蓝雅银。
好个杨羽翊,情绪隐藏得这么深!蓝雅银似有若无一笑,向杨羽翊挑起眉头,言下之意:有些事咱们心照不宣。
杨羽翊怔了怔,回以一笑。他转向董翼云,道:“翼云,没关系。瞳瞳他们不知趣儿,我和雅银陪你。”
“切,无聊!”
月瞳茗离开了,董翼云也失了兴趣。没有月瞳茗这个斗气冤家在,一个人唱有什么意思。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