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姑娘,你冷静点。这件事情,皇上已经知道了。他也束手无策。现在大营里的都是步兵,他们不习惯这冰天洞地搜山的。”南宫仇皱眉,颓废的说到。
心月恍惚的听他这样说,如五雷轰顶,天旋地转,四周白茫茫一片。
这几个月来的情景在她脑袋中反复的回放着。
她和司徒锦的相遇;司徒锦的收留;司徒锦对她的温柔;
她人生中每个重要的转折点,都有他的参与。他救了她的身体,也救了她的心
只是现在在这冰天寒地的时候,想到他一人留在山上,自己却不能为他做点什么
她的心突然剧痛如刀绞,热泪盈眶。不知从哪里来得力气,推开身边的俩人,踉踉跄跄往外跑去。
门外天色已经灰暗了下来,寒冷的风无孔不入的迎面扑来,直接朝屋里的俩个男人扑过去。俩人心里一个激灵,怕她做出什么傻事,连忙跟着追了出去。
心月呼吸不得,她喃喃自语着:“锦,你不会有事的。”泪水不断的滚落,在脸颊上凝成水晶。大风吹来,她感受到一阵从未有的寒冷,在这茫茫的夜色里,却只有一个念头支撑着自己。
她要自己上山寻人,就算死,也要死在离他近得地方。
江凌越看着那娇小的身影是往山上的方向跑去,心里也大概猜测到了几分,他纵身一跃,轻点脚尖,用上自己的轻功,追上前面的的那娇小身影,一把拦住了她向前的路。
“杜姑娘,你不要冲动!锦,会没事的。”
“让开!”心月眼眸幽深无比,直视着江凌越,目光里从未有过的坚定。
江凌越心中暗叹一口气,却没有让开道路。“杜姑娘,你可想过如果锦平安的回来了,没有见到你,他会怎么办?”
显然这句话正好戳到她的心痛处,要是司徒锦真的没事了,那她不是她这样想着,向前的脚步也收慢了点。
后面赶来的南宫仇和春儿均是大喘气,不知道一向身子柔弱的人,怎么要跑起来,却是这般的不要命了。
“杜姑娘,你也不着急。刚才我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人。也许,他能帮助我们。”南宫仇赶紧的把话说出来,“虽然现在这大营里面皆是游兵,可是据我所知,三王爷司徒昊手中可是有一批骑兵的。骑兵经常都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执行任务的。”
“那我们去向皇上求旨!”心月眸子一亮,黯淡的眸子里重新的点燃起希望的光芒。
“可是”南宫仇说到这里,看了对面的江凌越一眼,似是很为难。
“可是什么?”
“可是,三王爷司徒昊一项是以冷酷嗜血出名,他连皇上的旨意都不会去遵守的。所以我们暂时要想个说法,让他出兵帮我们。”江凌越他们虽然知道心月是杜尚书的千金,但是他们还是不知道司徒昊和心月之前的那件事情,所以他们才会这样说的。
“我去!”寒冷的冬夜里,心月咬着牙齿,坚定的说到。
有些该来的东西,是怎么避也避不了的……
北风夹杂着漫天的飞雪在整个黑夜里肆意的破坏着,仿佛要把整个世界毁灭掉。
心月披着一件狐裘大衣,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司徒昊的大营前。
本想永远不在于他有任何的牵扯,只是,此刻,除了他,谁还能帮得了自己。
她深吸了口气,拉了下自己的衣服,终于迈出第一步。“我要见你们家王爷!”她淡淡的说出来,紧握在袖子中的纤手。
守门士兵进去通报了一下,马上便有人出来领她进门。
到了门口,士兵很是客气的说到:“姑娘,小的只能带到这里,王爷就在里面等你。”
心月谢了士兵一句,便轻扫了自己大衣的雪粒,这才慢慢的迈进屋子的门槛。
屋内的装饰跟司徒锦那里是差不多一致的,她进来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副场景。
灯光下,司徒昊正坐在案上,手里的笔正快速的写着什么。他脸上依旧是和以前那般,肃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他的下巴好像光滑了,原来,他把自己的胡须给剃掉了。
光滑的下巴,衬得他的外貌有了几分的儒雅,只是依旧没有司徒锦脸上的那般淡然的儒雅来得好看。
想到司徒锦,心月这咬了下嘴唇,对着还在写字的司徒昊,轻声唤到。“王爷!”
司徒昊抬眉,给了一抹看似很复杂的微笑。“你先等下,我马上就好!”
没办法,他这样说了,心月只能先远离他的案上,找了一张椅子,目光淡淡的看向地板上。
过了一会儿,见他那里有了声响,她这才又抬头,看见司徒昊把一张刚写好字的纸放在一个信封里,背着手,离开书案,向她这里走来。
出于对他的天生恐惧感,心月这边下意识的站起身,头低的下下的,不敢去看他。
司徒昊眉头一皱,看向她的眼光多了几分复杂。
“王爷。”心月微微欠身,给他行了个礼。
“薇儿姑娘,本王知道你为什么来?”司徒昊放在背后的双手,手指掐入肉里,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王爷既然知道,那能否把你的骑兵借给六王爷一下。”心月稍稍的稳住自己的心绪,故意的转换语气说着话。
司徒昊向前一步,靠近心月。心月迫于他的压迫感,下意识的后退。
“借兵之前,本王能否请问薇儿姑娘一些事情?”司徒昊嘴角上扬,仿佛鲜红的曼陀罗,妖冶嗜血。
心月手指轻滑过自己的大衣,擦了下自己手心里留的汗水。“王爷请问?”
“请问薇儿姑娘,本王的六弟为什么要捕捉那种雪狼鳌?”司徒昊鹰鹫般的眼睛开始紧盯着她了。
“这民女从小就捞弱多病的病根,这雪狼鳌据说可以彻底医治民女的病,所以王爷才要上山去捉那雪狼鳌。”这话心月不想骗他,以为她知道,即使自己不说,肯定也会有人会禀告司徒昊的。
“请问薇儿姑娘,你家住哪里?姓什么?家里可还有亲人?”司徒昊撇开刚才的话题,另起炉灶,又问了个棘手的话题。
心月不想他会问的这么的直接,她咬了下嘴唇。故作镇定的说到:“民女姓齐,单名一个薇字。从小便没有了依靠。多亏六王爷的收留。民女对六王爷是感恩戴德的。”
“哦?”司徒昊浓眉一挑,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所以恳请三王爷能派兵救六王爷。”心月避开他的直视。
“派兵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总要让本王有些甜头吧。”司徒昊眯眼,精光一片的看着她。
心月咬着嘴唇,手里的拳头已经握得紧紧的,这个司徒昊的心就是铁做的,自己的弟弟还要开条件,在他的心中人大概只分为有用和无用两种吧,没用的,他根本不会怜悯的。
“那三王爷有什么条件?”心月咬着牙齿,今天晚上第一次抬头直视他。
司徒昊望着她眼眸里燃烧的两把火焰,心里却有种嫉妒到发狂的冲动。他很想冲上去,扯下她的面纱,然后把她抱在怀里,质问她为什么要逃离自己。
可是他知道,现在他不能。
其实,自从上次温泉回来,他便派人调查过她的身份。
当然六王府对外只谎称,她是王爷的一个侍妾。但是因为她体弱多病,所以以前都是在乡下的一个地方疗养的,直到最近司徒锦才把她接回府的。
可是当司徒昊再去追问给她看病的御医时,老御医的一番话,不得不让司徒昊产生了几分怀疑。
老御医说她因为曾今服用了那些“虎狼”之药,所以身体格外的虚弱。
那一刻,他几乎已经能半肯定这个戴着面纱的女子,便是杜心月。因为天宁国的人很注重子嗣,很少的男子会给自己的妻妾服用这种“虎狼”之药。
而他以前为了防止她怀上自己的子嗣,就曾用过这种“虎狼”之药。
而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证实自己的这个猜想了。如果真的是那个逃跑的女人,他不会让她好过的。
“其实,薇儿姑娘只要答应本王三个条件即可。”司徒昊大手捏住心月的下巴,用着低沉蛊惑的声音说到。
“王爷,请说!”心月看着他那副志得意满的嘴脸,心里已经厌恶到极点,她别开脸,尽量的不去看他。无奈司徒昊手中的力气越来越大,快把整个下巴给捏碎掉了。
“第一个条件,本王很是好奇薇儿姑娘长得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司徒昊故意的靠近她,温热的气息毫无遮拦的扑向她光滑的脖颈间,让心月忍不住的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