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行。”心月断然的拒绝到。
“哦?那么薇儿姑娘能否给我一个不行的理由。”司徒昊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样说,所以脸上并未有多大的惊讶。
“我民女从小经历过一场火灾,恐怕惊扰到王爷。”心月暗自按住声音中的颤音,故作平静的说到。
“薇儿姑娘但摘无妨,本王也不是那种只图外表之人。”既然她在玩,他当然也要陪着玩下去,司徒昊这样想。
“恐怕还是不妥。”心月尽量的稳住自己的心绪,走到这步了,如果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恐怕前面的都白费了。
司徒昊干脆的上前一步,大手直接从她的脸颊上滑过,随后随着面纱的扯落。
一张毫无遮挡的容颜便在摇曳的灯光下,显现出来。
心月心里暗自冷笑,因为她很明显的看到司徒昊看到她这张脸时的下意识往后退的脚步。不图外表之人真是讽刺啊。
司徒昊看到她的那刻,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倒吸了口气,然后眼眸中滑过巨大的失望。原来面纱之下的容颜并非自己朝夕期待的那张。
此刻面前站的女子,她两边的脸颊好似都被火给灼伤了。留给人们是一张满目苍夷的面孔。
“王爷,民女得罪了。”心月淡淡的给他施了个礼。
司徒昊这才回过神来,把手中的面纱缓缓的递过去。
“谢谢!”心月很是自然的把那面纱重新戴到自己的脸上。还好,她怕自己露陷,来这里之前,让南宫仇他们给她这张假的人皮面具,要不然此刻这里将是她的地狱了。
“王爷第一个条件,民女已经做到了。那么接下来的,请王爷,明示。”
“算了,接下来的还是等到我六弟回来再说吧。”司徒昊沉默了一会,才用带着浓浓失望的语气说到。
他回身过去,朝自己的案上走去。拿起自己刚才写的那封信,朝外面叫了一声。马上就有一个士兵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把这封信交给柳将军,跟他说,一定要把六王爷给找回来。”
士兵领命走了出去,大厅里此刻又剩下他们俩人。
“民女替六王爷多谢王爷的出兵之恩了。”心月朝他行了个大礼,便抬脚要起身离开这个让她犹如龙潭虎穴的地方。
司徒昊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胸中满是疑云片片。
心月刚走到门口,正好撞见端了一碗鸡汤过来的青儿。
俩人相见,四目相对,心月别开身子,让出一条道,连忙避开她。
“王爷,妾身给你准备了一碗鸡汤。”青儿柔滑婉转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让人心头忍不住的一荡漾。只是这心里多少得透出了一点挑衅。
心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眸子黯淡了几分,然后才抬脚消失在黑夜里。
她回到自己的营房的时候,江凌越他们已经在房里等她了。
“怎么样?”南宫仇迫不及待的走到心月的跟前,焦急的问到。
“他答应了!”回到自己的营房里,心月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她扬起嘴角,淡淡的一笑,顿时如百花齐放,有种不胜羞涩的美丽。
以至于江凌越在很多年后,偶尔回忆起她这抹微笑,心里依旧有淡淡的涟漪。直到那时,他才知道,为什么她那时的笑会那样的好看。这是一种出于对爱的人做了该做的事情后,满足的微笑。
原来她的心在那时早已沦陷,只是命运捉弄,为什么天意弄人。
“多麻烦你们了,希望你们能把锦给带回来。”心月向他们行了个礼,把他们送到院门口。
“杜姑娘,你请放心!我们会平安的找到锦的。”江凌越回头看了她一眼,跨马,随着南宫仇消失在飘雪的夜里。
心月摆了摆手,依旧向那两个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摆着手,眼眸中流动的却是一种焦虑。
如果不是她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容许她上山了,她想她也会随着他们俩人一起上山的。
只是现在,她感觉自己的视线慢慢的模糊起来,然后天地间的一切好像都倒立起来,接着一阵眩晕的黑暗向她袭来,她只感觉身子软软得,已经再没有力气支持自己这具身体了。
“姑娘,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春儿看着她娇弱的身影,不忍的劝道。可是一霎那间,她却发现她前面那娇弱的身影萎靡了下去。
“姑娘姑娘”春儿吓得脸色一白,好在双手接住了那个不断下滑的身子,“快,快叫叫御医来”
夜凉如水,白雪飞舞,青灯明亮不定。夜色中,春儿的救喊声划破夜空,在空旷的大院里久久的徘徊者,最后才依依不舍的没入空中,消失在沉寂中。
梦中,白雾弥漫,氤氲笼罩,空气中有种沁人心脾的香味。
远远的她便看到一棵树,她抬脚朝着那树走去。只是不知何时,树下突然出现了一个男子,男子白衣胜雪,盘腿,低头纤指抚着琴面。
随着她指尖的连番舞动,灵动流畅的乐声缓缓溢出,意绵绵,情却却,直纤纤,一曲复牵连。清清冷冷,涓涓而来。
一曲终了,男子抬眸,容颜终有一现,心月一惊,心一喜,上前一步,“锦,怎么是你?”
只是对面的司徒锦,看到她,表情依旧清冷,“姑娘,本王可认识你?”
“锦,你怎么了?怎么不认识我了”梦中心月胸口一堵,随即眼前的迷雾又复的消逝开来,原前的事情消消散散,一切的事物都变得狰狞扭曲起来,但是司徒锦的那抹微笑却已经淡淡如水,“姑娘,本王可认识你?姑娘,本王可认识”同样的一句话,却在司徒锦的嘴里一直重复着。
“啊”心月本能的从床上坐起,眸子扫过的地方,视线变得清晰起来,原来刚才只是一个梦。心月拍着自己的胸口,庆幸的说着。
“姑娘,你醒了!”春儿端着药碗,正进屋要给她喂药。看到醒来的心月,心里一甜,话里也多少带了点喜气。
“春儿,快告诉我。王爷回来了没?”心月一把抓住春儿的手,急切的问到。
“杜姑娘,你先休息一下吧。王爷还没有回来?”春儿说到王爷的时候,稍微顿了下,随即马上补充过来。
“现在什么时候?”她到底昏迷了多久,锦怎么会还没回来。
“杜姑娘,你是昨晚昏迷过去的。侯爷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找到王爷了,只是还在路上吧。你不要担心。”春儿背过身,假装去调那碗药,此刻她已经咬得通白。
心月听完春儿的话,心稍微的放了点下来。随即又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一时也没有注意到春儿的神情。
“杜姑娘,你先把这药喝了吧。要不然王爷王爷回来,他看见你这样,会担心的。”春儿小心翼翼的端着那碗药,在唇边吹了吹。
不知是氤氲的雾气湿染了她的双眸,还是自己双眸早已被泪水浸泡过。总之,对着那碗热气腾腾的药,春儿的双眸已经是
“你怎么了?”心月接过那碗药,有些疑惑的问到。
“没,没什么。只是春儿家里出了件事情。”春儿害怕心月又疑虑到司徒锦的那件事情,所以赶紧的转开话题。
心月舀了一汤匙的药汁,往嘴边送去。
只是她刚喝了没几口,全身上下又突然地没有力气起来,整个人再次的瘫倒在床上,只是她迷糊中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睡的这张床好像是六王府里,司徒锦给她安排的那间房里的。随即又消失了意识。
春儿上前把心月又好好的安顿了下,这才走到门口,对着外面吹了一声口哨。
不一会儿,南宫仇和江凌越便出现在房门口,只是江凌越的手里还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白色的药汁。
“给她喝下吧。”江凌越很是小心的递过去,看着床上的人,嘴角下垂。事情怎么会成了这样子呢?
“越,你说她要是知道锦的事情后,会怎样?”南宫仇亦是看她一眼,突然间觉得床上躺着这个女子很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