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第二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由于雪狼鳌的肝在配上各种药物,所以这药的功效比较猛,以至于她昏迷后三天才醒来。
“春儿,王爷回来了没?”心月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正在帮她擦脸的春儿抖得一下,很勉强的答道,“姑娘,六王爷受了重伤,所以皇上接王爷去宫里疗养一段时间。”
“宫里?那他现在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有没有让人传话?”心月眉头微皱,心里感觉怪怪的。
“杜姑娘,王爷并没有让人传过话来。”春儿音速中稳,音色却略带着沙哑。
心月眉头一皱,对这话产生了几分怀疑。皇上要是让锦在宫里疗养一段时间,如果平时,锦一定会派人传话给她什么的,或是给他写一封信的。只是这回春儿的话,让她感觉怪怪的。
莫非,锦出事了。春儿在隐瞒自己。这样想着,她面上就冷了几分。
“春儿,你老实跟我说。王爷到底怎么了?”心月沉住脸,拉下语气,冷冷的推开春儿的手。
“杜姑娘,王爷,真的在宫里a春儿没有骗你a”春儿跪在地
上,低着头呜咽的说到,只是她想到江凌越临走前嘱咐她的那些话,她这话后面还是有所保留的。
“那你说,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心月不信,依旧穷追猛打的盘问起来。
“王爷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春儿有些心虚的回答到。
“没有大碍,那他为什么不回王府。你这分明是在骗我。”
“春儿不敢欺骗杜姑娘。王爷失忆了,皇后娘娘让他在宫里住一段时间,所以才没有回”春儿一个口快,把刚才没有说出口的话一下子说了出来。直到最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失忆?失忆?”心月脸色一白,眼前仿佛有万千的浮云在自己的面前迅速的漂浮过。让她突然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姑娘,本王可认识你?”
“姑娘,本王可认识你?姑娘,本王”当一切消散,耳朵边只萦绕着这两句话。她急不可耐的下了床,穿起鞋子,要往门外走去。
只是在床上躺了太久的缘故,一下子还没有适应过来,她有些站不住,险些晕倒。幸好一边的春儿及时的接住她。“姑娘,你还是先养好身子。皇宫并不是那么好进的。不如到时问问江公子他们,看看有什么方法。”
皇宫,夜色凉如水。树影摇曳,整座灯火通明的场景的宫中,却好似隔着一层纱,飘渺如缕,却又是实在的存在着。
远处一群侍女模样的人由远及近,立在前方的女子,一袭紫色的纱裙,秀气淡雅的小脸上却衬托着几分忧愁,柔亮的秀发只是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发髻上别了一朵浅黄色的宫花,还有一只普通的簪子,除此之外,并无过多的装饰。
她的打扮虽然简单,却有一种特别吸引人的清新气息,犹如一朵淡淡的茉莉花,淡淡的芬芳,却让人难以忘记。
“今天晚上是皇家的宴会,我想锦到时也会出现的。所以你只有这个机会了,要好好把握。”江凌越的声音一个晚上一直徘徊在她的耳畔。
在王府里呆了好几日,心月实在是没有办法忍受这种只能听到消息,却不知道司徒锦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的事情。
她央求了江凌越他们,才换来了晚上的这次机会假扮宫女,然后安排她今晚服侍司徒锦斟酒递菜之类的杂活。
她不知道今天晚上过去后,自己会怎样,但是脚下的路还是要继续下去。哪怕到时司徒锦真得已经不再认识她了。
一行人很快到达的大殿,站在在殿下候着。
心月偷抬头扫视了场中一下。把场中的情况大概看了个遍。
第一,那个司徒昊果然如江凌越说的,今晚并没有来参加宴会。
第二,为什么却没有看见司徒锦来参加呢。
“洒家跟你们这些小蹄子说,如果等下谁出了点事情,可不要怪洒家无情啊。”负责带她们的太监,又在她们面前耳提面命了一番。
“是!”心月随着其他人应了一声,随即便跟着前面的女子的脚步迈入殿中。如果没有算错的话,她现在站的位置,正好可以被安排伺候司徒锦。
心月撰着小拳头,心里却如过江的大雁忐忑不安。
只是刚绕过大殿,她的后背便被人给拍住了。“你等等”一个粗细的嗓音叫住了她。
心月心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间,只能站在原地。
“你跟洒家来。”太监绕到她的前面,一把堵住了心月前面的去路。
“是!”无奈心月只能跟在他的背后,慢慢的朝大殿里另外一个位置挪去。
前面的太监突然间抽开身子,心月眼前一亮,下意识的抬眸,然后四目相对刚才还不在场的司徒昊正严严实实的撞进她的眼帘。
而今晚,她并没有戴面纱,亦是没有乔装过。
即使曾今不只千百次设想过再见到杜心月时的情形,可是他还是不能相信再见面时竟然会是这样。她即使一次次的强迫自己不要去面对,却仍然不得不就这样冷酷的面对现实。
今天白天,他还在军营里,根本没有想过要参加晚上的宴会。只是临时出了些问题,才回府。又遇到宫中的人过来催促,他这才来参加晚上的这个宴会。
只是,谁能知道:那个自己百般设计要找到的女子,居然会是一张素颜,再次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只是此刻的她,眼里已经没有往日的那份冷漠。
当她看见自己时,眼神中那种慌乱忐忑,已经向他说明了这一切。自己难道真的有那么的可怕吗?
她无措的站在自己的身边,淡淡的体香萦绕在自己的鼻间,司徒昊的那颗心也仿佛回到了少年时期,那般悸动不安,如果不是在这个大庭广众之下,他肯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而这一切的改变,则是因为对面的司徒锦的出现。
他白衣纤尘的坐在那位置上,不停的喝着案上的酒。
她泪眼朦胧的站在自己的身边,眼眸中氤氲着雾气。
俩人这般一静一动,却没有发现他们已经成了众人的焦点。
她应该是为了自己的弟弟,才进宫的吧。要不然,一个晚上她的眼光总是流连在司徒锦那小子的位置上。
而对他,她表现的却是那么的慌张。仿佛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
司徒昊指甲几乎陷入到肉里:
司徒昊所认识的女人,不应该这样对他的。
他所认识的她,即使在chuye后依然能早早的下床为他准备早餐;
他所认识的她,即使每次被自己通宵的折磨,第二天还是会默默的又做好一切;
他所认识的她,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身份,但是柴米油盐的精打细算,不是那种妻子对丈夫的疼惜吗。
他所认识的她,只能是他的!
司徒昊的目光紧紧的锁住那抹纤小的身影,眼里喷出的火焰,几乎可以把她直接燃烧掉。杜心月,为什么总是让我看到你的背影,为什么我的眼神却总是要追随着你?你,可曾在意过我?
司徒昊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要得到她,因为他爱她。哪怕那个阻挡他们的人,是自己的弟弟。
“等下,跟我到后花园一趟,我们之间是不是也有一笔账还没算呢。”我趁着她斟酒的时机,慢慢的凑到她的耳边,在她的耳畔轻轻的嘱咐着。
“哗啦”她斟酒的一只手抖了一下,杯子就被带翻了。酒水洒了一桌,看着她那张瞬间苍白的脸,司徒昊的心里却含着隐忍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