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恒傲并没有向别人那样,直接划船,然后再去爬那高塔,他找了地势稍微高点地方,轻点脚尖,在空中使了一招大鹏展翅,借着风的,落到了那木塔的最高端。而后微微屈身,摘得那花球,便又飞向了另一侧挂着锣鼓的地方,用木追敲响了那锣鼓。
比赛就在这一阵响亮的锣鼓中结束了。
台下的众人简直傻眼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抢花球可以这样抢得,而且抢得这么潇洒。
男人看到这个带着银质面具的男子,心里恨得牙痒痒,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用这个方法可以抢到花球。
女人看见那个翩翩的男子,心里碎了一地,也不知道哪个姑娘家,那么幸运。
台上的宫家老夫人,看见那抹身影,嘴角却是带着诡异的微笑,心里在想。“小样的,早说你在外面有奸情了,还敢瞒着老娘。等回去,我不让你姑姑掀了你的皮,你就不是从我肚子里蹦出来的。”
当宫恒傲拿着花球走到心月面前时,人群里又是一阵的爆喝声。
那些未出阁的女子,看到心月时,很不得上前直接把心月给踹飞了,然后YY起自己便是那故事的女主。
而那些没有抢到花球的男子,却是恨宫恒傲,恨得牙痒痒。这过了一年,明年不知道又有多少竞争对手了。
心月怔怔的看着宫恒傲手中的花球,手伸了出去,却又感到有些贸然,于是又木然的收了回来。
宫恒傲嘴角微抿,挑着眼,说到:“娘子,你不接让为夫在这么多人面前怎么下台啊。”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喧哗,原来他们已经是夫妻。瞧这……头就这样开了。
底下那些结了婚的女子揪着自己的丈夫,指着宫恒傲,“你看看人家,都成了亲,还那么的甜蜜。不行,明年你也要给争去。”
那些富家的正室和小妾们也都强烈要求自己的男人去抢,不能因为结婚了便不能没有浪漫,即使结了婚,面包要有,爱情也要有。
这下那些未婚的小伙子们各个气得怒火直冒,简直想拿把刀,上去给宫恒傲一刀。小样得,没见过这样的。
后来,坊间因为宫恒傲这次先例,每年那些未婚的年轻男子在这一天,都不得不又问候那个传说中戴着银质面具男子一遍。
发展到后来,旸州城内,凡是那些戴着银质面具的侠客什么的,都会遭到一群愤怒的年轻男子扔菜叶,臭鸡蛋等的羞辱。
银质面具成了旸州男子心里的一个痛啊。
司徒锦一早被南宫仇拉到这里,他对那花球本是嗤之以鼻。刚才看到那个戴着银质面具的男子,飞身躲走那花球,他心里也是微微羡慕他的,至少他现在还有花球可以送,而自己想送的那个人却已经跟自己天人永隔了。
“锦,我们快去看看那个人要把花球送给哪位姑娘?”南宫仇一努嘴,拉起司徒锦的衣袖随着人群向宫恒傲这边涌来。
“娘子,快点收下吧。不然……”宫恒傲看了下这么多人,“我想啊,这里的每个男人都想上前给我一刀的。”说完他桃花眼一挑,掩藏在面具下的双眸亦是流光溢彩。其实他心里却是急得不得了,这个傻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接他的花球,若不是戴着面具,他这旸州一少的名声都会被自己给拜掉了。
“这个……你要送给我?”心月看了看周围的人,她这个外乡人接这个花球好像不怎么合适啊。
宫恒傲脸上挂起三根黑线,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了这么傻的一个女人。
她抿抿嘴,看了四周一眼,这才伸出纤手,接住那花球。七彩斑斓的花球在阳光的反照下,亮得她睁不开双眼。
宫恒傲心中的一口气着才吐出来,他直接上前,附在心月的耳畔说到:“你配合我下,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心月微微抿嘴,拿着花球,平静的脸上强制般对宫恒傲挤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宫恒傲似是对她这微笑很是满意,这才拉着她的手离开了人群。
人群中,还有两双眼睛却是注视着他们俩人。司徒锦看到那张长得和心月一模一样的脸,心中没有了往日见到青儿时那般的平静。他反而有种感觉,心月她根本没有死,而在人群中那个,才是真正的她。
这个思想一旦产生,他的心里抑制不住的兴奋起来。让他失去了平日的温和淡然,他拼命的往前挤,想要挣脱人去,上前直接去问她。
“锦,你放轻松点啊,她根本不是啊。杜心月她已经被埋葬了,站在那里的只是一个跟她长得相似的女子,就像青儿……青儿她长得跟心月也很像的。”南宫仇用力的拉着他,如果他今天上前了,万一暴露了身份,得罪得可不仅是这整个旸州之人,还有司徒昊,司徒昊现在正需要找到司徒锦的麻烦。
“你放开我,我知道她是,她真的是!”司徒锦用力的甩开南宫仇的束缚,他每在这里多呆一会儿,便觉得那个人是她。
“锦,你冷静点。她不是,她旁边的那个人是她的夫君了。”南宫仇指着宫恒傲,这个时候心月正接过宫恒傲的花球,而宫恒傲正附在她的耳朵边,说着什么悄悄话呢。
司徒锦热上的一颗心,却是一寸一寸的冷了下来。对啊,她如果还活着,怎么会和别的男人成亲。
再抬眼看过去的时候,俩人已经淡出了他的视线。天地茫茫间,哪里还有什么故人。
“娘子,你不要生气啦!”宫恒傲跟着心月后面,追着她,本来自己的所有计划都看似很好,可是为什么这个女人得到了这个花球却仍然不怎么高兴。
难道他算错了。他知道每个女人得到这花球都会欣喜的抱着那男人,可是面前的这个好像是个异数。
“我没生气。”心月抿嘴,她是后怕。刚才在人群中,她没有想太多。只是现在离开了,她突然间有些害怕起来,那么多人,如果有一个人认识自己。那么她诈死的消息,万一流传出去。受害的可不仅仅是自己,还有那些拼命救她出来的人。
“娘子,你笑一个,不然我就……”宫恒傲桃花眼一挑,看着那张粉嫩的脸蛋。他想说,如果你不笑,他就对着整条街上的人,大喊一声娘子。
心月抿嘴,勉强的给他挤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她知道,这宫恒傲话外面的那句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跟他斗的这些日子,只能证明他的脸皮很厚,比城墙还厚。
“娘子,你笑起来,真好看。”宫恒傲红润的嘴唇一努。面具下,那张妖孽无比的脸,早就笑得如三月盛开的桃花,妖冶、性感。
心月白了他一眼,也懒得跟他计较什么。她抬脚,径自的往前面走去。身后的宫恒傲自然会向牛皮糖一样黏着上来。
只是她这刚抬眉,却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地方正有几个官差,好像在找什么人。见到每个过路的男人,都要上前揪住盘问一下。
她面色一沉,知道这后面的这位可是“不干净”的,要是被官府抓了,这后果……她倒是有点不敢想象。
她急忙的回身,退回到宫恒傲的身边,用自己的胳膊拉着他。
宫恒傲却是有些疑惑,刚才还是冷淡的人,现在怎么一下子热情起来了。“娘子,怎么了?”
“前面有官差。”心月低声的说了一句,便又拉着他往后走了几步。
宫恒傲抬头一看,果然前面不远处有几个官差好像正在抓人。他桃花眼一挑,心情大好。原来她以为自己真的是什么通缉犯啊。所以才会回身过来准备拉着自己逃走。
想到这里,宫恒傲便跟着心月的脚步,准备撤离这个对心月来说是“危险的地方”。只是他们这一对显然已经引起了那几位官差的关注。
“站住!”为首的那个大胡子官差厉声喊道。
心月抿嘴,心下暗喊声不好。只好抬头看向宫恒傲。宫恒傲看到她眼里的担心,心中的那份喜悦却是溢得满满的。“娘子,不要怕!”宫恒傲轻轻的拍了拍的肩膀,然后拉着她的手,俩人一齐转过身去。
此刻宫恒傲脸上依旧戴着银质面具,他瞥了那些官差一眼,眸子里却是说不出的风轻云淡。而相对宫恒傲,心月倒是有些局促不安。她一方面担心宫恒傲被抓,一方面又担心被这妖孽男连累。这些官差要自己出示户籍证明,她来旸州这么久,这个还没办呢。
本来是想再过一段时间,多赚点钱,到衙门里去买个户籍证明。只是遇到了这妖孽男,她的钱都被他吃到肚子里去了。
“把面具摘下来!”大胡子官差看了宫恒傲一眼,喝令到。
“大哥,我这相公长得丑。摘下来,怕吓到你们。”心月上前一步,装作急迫的说到。
“少废话,快点摘!”大胡子又是喝令了一遍,像这种戴着面具的不查,难道还要专门去查那些不戴面具的人。
“娘子,你放心了。即使我摘了,他也不敢抓我的。”宫恒傲桃花眼一挑,上前把心月护在自己的身后。这个时候,怎么能让自己喜欢的女人为自己出头呢。
他纤手一过,那张妖孽无比的脸又浮现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那大胡子看了一眼,心里暗想:小娘子,真会开玩笑,这样的还叫长得丑,那我们这帮哥们岂不是不用出来了混了。
“俩位可以走了。”大胡子一挥手,便示意俩人可以走了。
心月在旁边紧张的看着那大胡子,见到他脸上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这颗心才放了下来。她拉着宫恒傲的手,迅速的离开。
走了一段路,宫恒傲这才痴痴的笑起来,“娘子,你刚才是不是很害怕我被抓了?”
心月回头,抿嘴淡淡的说到:“你不要误会,你要是被抓了,我这叫窝藏罪犯,要连坐得。”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正午的阳光炙热而灼烫,宫恒傲站在太阳下,嘴角却是抿成一条线,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她已经坐在桌子上吃饭了。一样的淡然,一样的云淡风轻。宫恒傲吃着碗里的饭,心里却是无比挫败。
吃完饭后,心月径自的收起那些碗筷,到厨房里去忙了。宫恒傲窝在椅子上,颓废的想着,不经意间,眼角却看到屋里那张小小书桌上,放着他今天抢来的花球。
花球上面似乎还夹杂着一张红纸,他好奇的起身,上前。只见那红纸上好像写着俩个名字,他轻轻的弯腰,想要去看那红纸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