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妹终于寻着了宗翰,两人在咖啡厅落座。
大眼妹: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那天不和我说?
宗翰:说了也没用,何必让你也跟着烦恼。
大眼妹:还是没把我当朋友,万一我能帮上什么小忙呢,我毕竟也认识各把权贵,不是觉得我不够资格听吧?
宗翰:别那么敏感好不好?我现在是真没心情来安慰你了。
大眼妹:你想怎么办?
宗翰:看来这个闵老板这回是有备而来。说实话,我还真挑不出他们什么毛病,所以就想通过警察局来掀他的老底,这样等于迂回地救了我们自己。说得冠冕堂皇一点,也免得别人再上他们的当了。
大眼妹:区仔的老爸不是警察局长吗,你找过区仔没有?
宗翰欲言又止:找倒是找过了……
大眼妹:他怎么说,不愿意帮忙?
宗翰:倒也不是。
大眼妹:那是什么呀?
宗翰:反正不行。
大眼妹:为什么呀?是他提的价码太高了?
宗翰:他要是真提钱还好办了。他老爸现在是刀枪不入,这些老一套已经提不起他的兴趣了。
大眼妹:难道他不食人间烟火?
宗翰:他也有动心的。
大眼妹:什么?
宗翰:女人。
大眼妹:真是个王八蛋。这也不难,好看的女人多得很,请几个不就行了。
宗翰:只是一般的他看不上。
大眼妹:他看上谁了?难道是金枝玉叶还是皇帝女儿?
宗翰不再接话了。
大眼妹:你说说是谁呀?
宗翰:别问了,没有意义。
大眼妹:我就是想知道。
宗翰招手:买单。
大眼妹:你别老吞吞吐吐的,急死人。
宗翰:好吧,我告诉你,是你!他看上的就是你。
回到家,宗翰不由得把以前和大眼妹在一起的光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宗翰无语地盯着大眼妹看,然后低下头:所以我不能娶你,但是我想把你赎出去,找个好人家……
大眼妹瞪着大眼睛愣了片刻,然后扔掉烟,用脚撵灭了,拉着宗翰快步走到床边, 把他按坐在床上, 拿起枕头,用牙“呲拉”一声咬开,抖出很多首饰和钱。
大眼妹捧起宗翰的脸,一字一句地说:爷,妹妹不缺钱,不用别人赎。
宗翰呆呆地看着她。
大眼妹的眼泪静静地流下:我缺的是个真心对我的男人。
一阵电话铃声把宗翰从回忆中拉回来。
大眼妹电话:喂,是宗翰吗?
宗翰:是妹子吧?
大眼妹:你晚一点到警察局门口去接我。
宗翰:你不能去。
大眼妹:来不及了,我已经想好了。
宗翰焦急地:想好了也不行,这是我们男人的事情。
大眼妹打趣:别假惺惺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说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宗翰一时语塞:怎么说你也不能去,你等着我,别走开,我这就去你那。
大眼妹:晚了,我已经和区局长约好。
宗翰:好妹子,你的情我领了,你听我一句:别去!
大眼妹:我这不光冲你,还冲你老爸。
宗翰:冲我老爸?你和他不就见过一面吗?
大眼妹:一面足已。
宗翰:为什么?
大眼妹:为了他的一杯茶。
宗翰:一杯茶?我就更搞不懂了。
大眼妹:为了他把我当个人看待。
说完,放下电话。
宗翰拿着盲音的听筒,傻在那里。
突然,他想起什么,抓起外衣,大声叫着:纪叔,纪叔。
老纪快步出现:怎么了?大少爷。
宗翰:快,帮我备车。
老纪答应着走开,一边嘀咕着:今天怎么了?都跟火烧屁股似的。
警察局门口灯火通明。
大眼妹光鲜地从大门走出来,头发梳得溜光,妆也很整齐,士兵客气地为她开门。
宗翰正倚着车身抽烟,见她这样出来有点意外,但还是立刻踩灭了烟头,迎上来。
大眼妹含着笑对宗翰点点头。
宗翰快步上台阶,就在他快要到达她身边的时候,大眼妹身体突然晃了晃。
宗翰一个箭步上前揽住她的腰,心痛地:没事吧?我抱你走。
大眼妹微笑着摇头,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别让人家看笑话。
宗翰更加有力地揽着她的腰,步步艰难地下着台阶。
鲜血顺着大眼妹走过的轨迹,一滴滴地留下来。
宗翰欲哭无泪,在快到车边的时候,他一把将大眼妹抱起,司机拉开了车门,宗翰轻轻地把她放在后坐上。
宗翰自己也上了车,坐在她的身边,抱着她。
宗翰对司机:快开车,去医院。
大眼妹:我不去医院。
宗翰轻轻地拉开大眼妹的大衣,触目惊心!到处是抓痕,牙印,烟头印。
眼泪在宗翰的眼里打转:真是他妈的畜生!王八蛋!去医院。
大眼妹坚决地:“不去医院…。。”像是自言自语“我也是要脸的。”
宗翰羞愧地把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上:妹子,这辈子我来照顾你。
大眼妹笑了,但马上扯得身上的伤口撕心的痛,她顿了顿:给你做小,我才不干呢。我自由惯了,受不了大婆的气。
宗翰的眼泪留下来:我的好妹子,你把哥哥疼死了。
大眼妹为他擦拭着泪水:事情我都替你办好了,只是那个闵老板已经使了钱,警察局只能睁一眼、闭一眼,不会动他们,但是答应从中调节,终止你们以前的合同。
宗翰心疼地捂住她的嘴:不说了,不说了。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大眼妹:没那么严重,回去养个十天半个月,再来跟你讨人情。
宗翰:去我家,我找最好的医生帮你调养。
大眼妹摇头,打趣道:你只要不经常想起我这个妹子就行了,我还要活命的。
宗翰抱紧她:哥哥不是人,对不起你,你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大眼妹:我不想看见你为我做傻事。
宗翰不说话。
大眼妹急了:答应我!要不我这些苦就白受了。
宗翰只得点着头,可他脸上分明还写着别的什么。
汽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