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皮嚷嚷着不行，非得让喝三杯，这两个人当着泰阳的面就呛了起来。
泰阳看着他们笑，一声没吭，等到买完单后各自离去，他习惯性地在大院门口下车，然后坐在站台前等待向天歌。
没过多久，向天歌的公交车来了，她从车上下来，他抬头与她对望然后站起了身。
“等很久了？”
“没有，刚一会儿。”
两个人一起并肩往大院的方向走，这个时间的西京早已夜幕低垂，小道上树影婆娑，路灯昏黄气氛格外令人放松。
进了大门，再到楼道下时，泰阳突然开口道：“你怎么什么也不问？”
“问什么？”向天歌莫名。
“问我以后是怎么打算的，还有什么时候买房什么时候买车。”
向天歌低头轻笑。
泰阳已经皱眉，“严肃点。”
“你心里还想着那天陈学飞在法院门口说过的话吗？我看你这几天都没什么反应，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泰阳绷着脸，一声不吭。
向天歌才有些惊讶地道：“呀！看来是真介意了，我还以为一代侠客泰阳老前辈早就超凡脱俗，没想到也还是个俗人。”
“俗人怎么了？俗人也是人。”
“那是，这话说得没错，我就喜欢俗人。”
泰阳突然静默不语，在夜色下怔怔将向天歌望着。
向天歌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她的轻笑就在耳边，“怎么听别人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后，你也变得奇怪了？”
“道馆失火以后我离开西京，陈学飞给了我二百万。”
向天歌抬起头来，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泰阳又道：“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是他唆使陈学良来放的火，所以即使心里不愿意，我还是收下了他的钱，用于补偿因为这场火灾而被无辜牵连的人，同时，答应他离开西京几年，给你们的相处留点时间。”
“嗯，那你后来怎么又回来了”
“有一天大雨，我遇到了司徒锦。”
“所以，是他叫你回来的？如果没有遇到他，你是不是就不会回来？”
“……”
“你现在突然跟我说这些，是因为前几天陈学飞在法院门口说的那些话刺激到了你，他让你觉得，我应该拥有更好的，也拥有更多，所以你现在是要打退堂鼓了是吗？”
“我不是要打退堂鼓……”
“那是什么？”向天歌抢白。
“我没房没车甚至一无所有，我觉得你跟我在一起好像挺亏的。”
“那我要跟谁在一起才不会觉得亏？陈学飞吗？还是司徒锦？如果这就是你今天想跟我说的话，那我收到了，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提议，就这样吧！”
向天歌说完话转身就走，却在经过泰阳身边的时候被后者一把揽住肩头，紧紧锁在怀里。
他是单手从她身后伸来，从右肩绕到左肩，禁止她再往前走。
他的前胸贴着她的后背，唇就在她的耳边，“还是别考虑了吧！”
她有些想笑，却抿唇忍住了，“不考虑是要怎样？你今天跟我说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她佯怒。
“我哪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听你亲口说你为什么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喜欢你了？你不要想多了。”向天歌傲娇地仰头。
泰阳一蒙，抓住她的肩头将她搬正到自己跟前，“不刚还说喜欢我这个俗人吗？你们女人怎么变得那么快啊？”
“我是说‘我就喜欢俗人’，我可没说喜欢你。”
“你怎么没说喜欢我，我就是俗人啊！”泰阳跟她杠上了。
向天歌一扭头，“我不跟你说，我要回家了。”
她才奔上几级台阶，突然听见身后男人的声音，他说：“你就喜欢我吧！别再考虑别人。这次我们买了房子再结婚，我想给你和泰平一个真真正正的家。”
向天歌回过头来，“你还有钱买房子吗？”
“没有。”他在台阶下，一仰头就与她四目相对，“但我会为了你跟泰平去努力，不再让你们受一点苦。”
……
【第五卷】
喜欢你的感觉我说不大清楚，就像你做什么都爱惹我生气，可你的笑容却总令我欣喜。我喜欢你，每次的每次，其实，都是真的。
——向天歌
……
向天歌在微信里与小白聊天的时候，把晚上泰阳说的那些话都说了，才觉得脸颊有些热热的。
小白迅速回道：“我怎么感觉你这辈子都再嫁不出去了？”
向天歌反驳：“这咋可能，泰阳他没有你说的这样不济好不好！”
“这不是济不济的问题，而是现在道馆都没了，他连一个稳定的收入都没有，正处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更别提还要存钱买房，惆怅。”
小白发的是文字，文字后附带上一个叹气的表情。
向天歌：“我们不需要很大的房子，在郊区什么的也无所谓，更何况泰阳是专业人士，想要工作随时都可以重新开始，再说了，这还有我呢！将来我们可以一起存钱买房！”
小白：“叹气（表情）叹气（表情）。”
向天歌：“像你这种拥有几套拆迁补偿房和巨额补偿款的小富婆，自然不能深刻理解我们这些为了房生为了房死的小老百姓之疾苦。”
小白：“什么小富婆啊！最后那些房是谁的还不知道呢！”
向天歌：“什么意思？”
小白：“自从青皮拿到拆迁补偿款后，他一次都没有提过要跟我结婚的事。”
向天歌：“我以为当初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把条件说好了。”
小白：“是说好了，而且还签了协议，我们是协议恋爱你知道吗？”
向天歌：“那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小白：“他的心里一直有另一个人，而他也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才会跟他在一起，现在就是在博弈呗，看谁先撑不住跟对方分手。”
小白与青皮之间的那点事，向天歌的心里多少还是清楚一些。
早年的时候青皮追过黄多多，与追自己那会儿不同，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视黄多多为女神，要不是黄多多一直无心向他，他也觉得自己其实配不上黄多多，也不会将转移后的视线放在小白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