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鼠睁着眼睛吱吱叫着,唐帛湖回头说了句无聊之后继续作画,灌得小白鼠的肚子鼓鼓涨起两人才罢休,看着小白鼠在地上拖动着大胖肚子蹒跚而行,丘初鸡又从地上将小白鼠捏起来,跳到唐帛湖后边,将他的衣服一拉放进白鼠叫了声拜拜,和张五机扬长而去。
唐帛湖小的时候被老鼠咬过,在心里留下过阴影,此刻抖抖索索的解皮带准备将老鼠放出,越乱越急,那条比牛皮还牛的皮带竟让卡壳了,死老鼠在里面发狂,咬了唐帛湖两口,唐帛湖是又叫又跳。
老鼠终于抖了出来,唐帛湖大怒,大头皮鞋高高抬起,一脚踩踏下去,悠忽,老鼠一个闪身躲在一边,唐帛湖再次起脚,悠忽,老鼠又一个闪身,躲在一边,唐帛湖抓狂了,自己这么大的人了,一条小老鼠都搞不定,更何况还被它咬了两口,现在咬的地方……
咦……尽然毫无痛感,而且还有一股舒畅的力量涌往自己的神经线,唐帛湖的身体顿时陷入一种燥热之中,再看那小老鼠已经钻进了地缝中去,本来想回去拿些消毒的药,但此刻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好到自己的大脑里面飞速的闪过好多创意,光是这些创意就足够让他像傻瓜一样,站在文庙之前,捏着几张空白画纸哈哈大笑,那个样子至少吓坏了三对壮着胆子来这里偷腥的小情侣。
“这个人疯了。”
可是就是他们这样的人,在他唐帛湖眼里却只是两根单薄的线条,脑子里面的创意越跑越快,唐帛湖的笑声越来越强烈,突然一个高音,戛然而止,唐帛湖躺在地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双眼微微一闭,又是要命的睡眠。
此时的天空乌云凸起,顷刻间电闪雷鸣,一阵大雨洒落下来,疯狂的雨水滴答在唐帛湖的身上,他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似梦非梦之间,只见文庙下面的地缝中纷纷涌出无数小白鼠,拖着胖胖的肚子,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向自己……
这一个梦他做了整整五个小时,这五个小时文庙里面的智能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整整十几次,文庙内上的青砖黑瓦响彻着雨水的乐章,五个小时过去后,唐帛湖发现几乎所有的画卷无一幸免,因为一场睡眠,毁灭了自己近乎三个多月来冥思苦想得来的创意。
此刻大脑一片空空的,收拾好这些残破的画卷之后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治安团的临时帐篷,帐篷里面一共有三个人,一个是治安团老大任我醒,此刻坐在一个大木箱子上,翘着二郎腿。
在一边给他递烟的人叫岳部群,来自一个保安大队,此刻一边点烟一边点头哈腰的说着“是,是,任教官看得很远啊,小弟佩服佩服。”
另一个坐在下方的人端起酒杯“任教官,这酒来自小弟家乡,国酒啊,来敬你一杯。” 这个人叫独孤求白。这些唐帛湖都不关心,真正让他关心的是任我醒屁股下面的箱子,这不是自己的拉杆箱么,这是老妈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至少这个家伙没有权利这么糟蹋吧。
“任教官,这是我的行李箱吧,这个箱子不能坐!”
“什么不能坐?”任我醒斜眼看了唐帛湖“这不办公设施不足,差几条凳子么,先顶着。”
“这个不能顶。” 独孤求白眼皮一翻“什么不能顶,去,别打扰我们喝酒。”
唐帛湖伸手去拉箱子,独孤求白踉跄着站起来,一个飞脚将唐帛湖踢出两三米远“敬酒不吃吃罚酒,一边去。”
唐帛湖心头何时吃过这种亏,当下顺手操起一根拖把,朝着独孤求白的头上就是一棍,只听卡擦一声,棍子折成两截,独孤求白摸着光秃秃的额头笑呵呵的说“看见了吧,少林铁头功,小子,再来一下。”
唐帛湖握着两根断棍子,脸上挂着泪水,这不明显欺负自己是秀才么,当下正准备着冲上去搏杀一翻,冷不防一个摆拳打在自己嘴上,岳部群咧着油光光的嘴说“小子,一边去睡着,不要惹毛我们三剑客。”
唐帛湖自然不敢吭声,乖乖的爬回床上,将头缩在被子里偷偷的哭,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眼角肿起老高,那个自己心爱的拉杆箱还是立在那些吃完还没来得及打扫的垃圾堆上。
唐帛湖参加完几节培训课后,中午时分背着画夹,来到文庙之前,掏出小镜子看了看脸,这熊猫眼不知要多久才能完全消失掉,这些恶人,他顿时想起了道上的几位兄弟,当即放下画夹,出了校门打了个出租车来到一家废弃汽修厂。
厂门口的兄弟大家都认识,唐帛湖直接找到自己的铁哥们郑板乔,希望人称过江龙的郑板乔为自己出这口恶气,郑板乔一听要教训的是一位陆军学院出来的教官,心里也没底,毕竟这事情不在自己的能力范畴。
他想起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人称小白脸巴蜀,也就是山口红鹰手下以前的得力干将,只可惜这段时间不知道混哪里去了,这个人在,敢动枪,对付一个普通级别的士兵完全没问题,而对于他这样的人,收收保护费,偶尔教训教训街头商贩还是绰绰有余的。
受到拒绝后唐帛湖感觉到整个世界如此晦暗和失望,以前这帮兄弟说着自己如何牛叉,到紧要关头一个个全趴了,受了这个窝囊气,他本来想将事情举报给校方,但想了想没敢,一来治安团部直接属于校方,而是属于当地的应急部门,二来,举报也不会带来什么效果,无非就是口头批评批评,到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自己请求调宿舍的事也没有任何结果,写的外出自己租房的申请直接被驳回,一中有严格的规定,进入一中,必须接受,无条件接受一中的管辖,加上现在外出租房出事的责任认定没有严格的法律规定,校方直接一刀切,不准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