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快速的从神树上溜下来,迅速进入考场,本来在埋头作答的同学们纷纷抬起头看着狼狈的两人,个别的还表示出幸灾乐祸的神情,两人迅速入座,狠狠用吸管吸了两口葫芦里面的镇心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胡涂犯本来知道两人在树枝上,但他想,这么久没下来,是不是两人在搞基,所以他就乐个不知道,连杀了两头保本狼,就往考场赶。
考了一半,自己可真是难受,这些题一个都不认识,当下就有些后悔自己的自私了,如果张 丘二人在场,起码还有点小乐子,现在,盘丝大仙一边偷看漫画,一边写答案,对于自己的求救只发出两声嘿嘿……
所以张丘二人进场,胡涂犯顿时感觉救星杀到,只是两人一入状态,根本就没把自己放眼里,心里顿时又犯了嘀咕“小气,见死不救。”
一直到考试结束前五分钟,一张答案纸被踢到垂头丧气的胡涂跟前,这家伙顿时打了鸡血,操得是不亦乐乎,只可惜丧钟就是为他这种人鸣的,才写了一半,考试就结束了,无情的大手将卷子收回……
考完试张五机拉着小胖墩去了一中一个废弃的破庙面前,破庙上写着‘文庙’两个字,这里建筑方曾建议校方修建一个供特长生临摹的画室,但校方拒绝了,文庙不能动,这是一千多年来定下的规矩,这不是风水先生得出的结论,这是几乎三十多位老学者联合写血书抗议之后定下的铁规矩。
文庙那是什么地方,当年文庙盛行的时候,一千弟子在此接受文祖的教诲,这些人后来成了大政治家,治理着一方水土,有的人成了谋士,在历史上叱咤风云过,还有的成了各个领域的佼佼者,文庙里面沿袭下来的东西岂是市场和风水所能左右的,这就是文化沉淀下来的力量。
只是后来,虽然承受了历史的炮火,文庙始终屹立不倒,但一次突入其来的革命浪潮,掀翻了文庙,流下一副残破模样,改革开放后,又有人建议重修文庙,校方拒绝了,认为重修没有任何意义的,倒了的,任它自然的倒才是大善。
再后来,文庙成了众多一中学子的爱情圣地,许多年轻浪漫的初恋情怀就是在这里挥洒的,直到,一个情痴在此割腕自杀,引发了一场大恐慌,据说那时候此人自杀也不完全是因为情,总之,后来的文庙现在成了鬼城,渐渐的被一中的学子们淡忘。
丘初鸡很疑惑张五机怎么会将自己拉到这里来的,但是看着一个熟悉的背影他立马就懂了,这个背影正是孤独的唐帛湖,大才子一个人在此专心作画,那副如痴如醉的状态让人感叹。
张五机和丘初鸡躲在石头后面,看了半天丘初鸡突然有些伤感起来“帛湖和以前简直就是两个人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成熟?” 这其中的变故自然只有张五机知道,这一切的祸根,还不在于那个酒葫芦。
自从敲了唐帛湖之后,张五机的恨并没有因此消失,相反,这股恨随着唐帛湖慢慢的淡出视线竟然转变成了一种惋惜,再后来惋惜也消失了竟然开始责怪起自己来‘这样做会不会太狠了些?’‘是狠了点’‘太狠了’……
张五机已经暗自里注意过唐帛湖好几回,这个人一改以前的嚣张状态,变得有些痴痴傻傻,更有些超凡脱俗了,看他的画,看他的专注,竟然会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我想,唐同学肯定在假期的时候遭遇了什么变故,极有可能是家庭变故,要不就是……对了,五机,你没发现他和小白现在形同路人了么?这家伙是因为失恋变成这个样的……呵呵……爱情的力量……”
特长生几乎是一中最为边缘的一个团体,所以他们也极少和文化班的人来往,一中的特长生只招收两类,一类是体育特长,一类是画画特长,一中和中央美院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遍数中央美院走出来的几位绘画先驱,其中一半以上出自一中。
唐帛湖身上沾满了油彩,他浅白的小手细致的将油彩调匀,准备一气呵成完成一幅油画,这是一个图腾的画像,光看这个图腾的构线图还有结构就已经震撼人心了,此刻,唐帛湖捏着画刷想了好几分钟任然没有下手。
看得张丘二人都有等不及了,他还是一动不动,整个身子就仿佛石刻一般,丘初鸡忍不住跳了出去大叫一声‘唐帛湖’。
唐帛湖神思恍惚间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心神一分,无奈的将画笔放在地上,懒懒的站起来双手抱拳冷冷的看着丘初鸡“野鸡,有什么指教。” 然后又斜着眼睛看张五机“哦,没事就不要打扰我,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
丘初鸡摸摸油嘴“唐帛湖,不赖嘛,这个画我敢肯定梵高哥哥也就这水平。”
唐帛湖的嘴角冷冷一笑“呵呵,我怎么敢跟梵高哥哥比,我这是在临摹伦勃朗的画风,只是只学了些皮毛。” 小胖墩脸一红“伦勃朗,没听过,比梵家哥哥还牛叉?”
唐帛湖只笑不答。
张五机两步上前,伸出手去“都老同学了,现在又聚在一起,一个人子在这里不怕么?”
唐帛湖伸出满是油彩的手一把将张五机握住“有什么好怕,不就是一个烂鬼故事,张五机,听说你们俩加入了杀狼大军?”
张五机手里黏糊糊一片,脸一阵红一阵白,又不好发作,只好苦笑“杀狼嘛肯定比读书好玩,唐帛湖,要不跟我们一起杀狼,还有荣誉可以赚,何乐不为。”
唐帛湖打了两个呵呵,放开了张五机“我的一门心思都在创作上,杀狼读书那些俗事,留给俗人去做吧。”
相谈不欢,唐帛湖可以说连谈的兴趣都没有,专注于为画添色,张丘二人就像傻瓜一样坐在文庙之前无所事事,后来丘初鸡在废墟边捉到一只小白鼠,非要从张五机的酒葫芦里面吸出药水灌在小白鼠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