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什么!
呵!陌卿轻笑,她当然知道他害怕什么啊!
但那又怎样,他们那样的人,活该!
“当然要害怕了,因为他没有死!他可是隐士,和死士一样,如若被抓,没有自行了断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陌卿缓缓的说着,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今个跑这跑那的,这会有些头疼了。
司空玄珏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不由的皱起了眉,刚想说要不要派人去通知扶桑国国主,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但一见她脸带憔色,便又有些担忧的道:“累了就在我这里休息吧。”
她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她才不要住在他这里了!不然又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她都无法预料的事。
可司空玄珏看她这模样,却执着的将她留下,拉着她衣袖不让她走。
“天色已晚,就在这休息吧。”说完他手一拉,将她拉着跟上他的脚步,往他府内走去。
西厂离他王府不远,陌卿一路推桑着,想要与他保持距离,他那股子热情让她害怕。
“你我都是男子,这么别扭做什么?”当司空玄珏为她安排好房间,见她一脸警惕的模样,有些微恼,私下与他相处似乎有些生疏。
陌卿微拧着眉,瞧着他这质问的口气,她是一肚子憋气。
“哪里,只是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
她淡淡而又不疏离的说着,想要去关门。
司空玄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眉宇间的倦色,“嗯”了一声,便再没多说,只是心里却轻叹了口气,陌家公子的身子,果然还是差了点。
看来有时间的话得好好调教调教,不然依她这样子,要是多了几个案子,她这身子骨怕就吃不消了。
陌卿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觉得他早点离开才是对的。
她是真的困了,好像从没有这么困过。
想到这,她连晚膳也没吃多少,趴榻上便睡着了。
睡的迷迷糊糊,她觉得自己开始做梦了。
每次做梦她都很是清楚,都是梦到以前的生活,梦里那些纠缠到死也得不到的爱情,还有那些在她面前哭的像个泪人儿的受害人的家属,跪在她面前祈求她能把那些害死他们家人的恶人们绳之以法。
每每一梦到这些,她就陷在其中不能自拔。
所以这次开始做梦的时候她就从内心里开始抵触,想要自己醒来,可她这次是怎么叫自己,都不得醒来。
不过这次她梦到的是一个很诡异的地方,那里全都是红色的,红的让人心惧。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她只身站在荒无人烟的红色大雾中,感觉到有什么在朝她靠近,吓得她连连挥手。
可那红色的东西似条蛇一般,缠住她双腿,让她跑都跑不动,顺着她小腿慢慢的爬到她身上,伏在她小腹间不再动。
“走开,走开,走开啊!”她吓坏了,疯狂的踢着双腿,这辈子她如若问她最怕什么,那就是蛇了。
她记得小时候夏天的时候和伙伴们一起去山涧里玩,几个人调皮,躲到了一个山洞里,在那里遇到了一窝蛇,吓得她们几个腿软了,呆愣在那里想跑都不敢跑,只会哇哇大哭。
幸好他出现了,救了她们几个,从次她将他的音容记在了心里,直到后来再次遇到。
同时也将那些令她恐惧的蛇给留在了心底,那就像块剔不掉的烙印一样,烙在心底怎么也挥不去。
她一边踢着那些红色的似蛇一样的雾,一边尖叫着以此释放心底里的恐惧。
突然,她挥动的手似是被什么抓住,带着温凉的温度,让她莫名的觉得安心。
脑海里突的想起那个快要模糊不清了的人脸,“苏南?苏南?”
她低声呓语,那抓着她手腕的手一沉,过了许久,都没有松开。
许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猛的打了个灵激,从噩梦中惊醒,警惕的转头去望自己的手。
这一望,又是让她一惊,他怎么到了这里?
“你做噩梦了,守卫听到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便叫了我来。”
坐在她身边的正是抓着她手的司空玄珏,橘色的宫灯下,照着他那异常妖魅冷毅的脸,莫名的让她心跳一个加速。
他一头青丝柔顺的散落在他的肩头,对比白日里让整个人都多了一份随意与柔和。
一想到他刚说的话,她又是不由的垂下眼去,正好瞥到他的披风下那抹白色丝帛,刚刚是他在休息,听到守卫的禀告便过来了,那么梦里……也是他抓着她的手了?
“谢谢。”此刻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唯一句谢谢,之后便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司空玄珏抓着她的手腕,刚刚有那么一会的错觉,她的手好纤细,似乎他再用点力,就会捏碎了一样。
她想收回手,刚一动,却又被按住,这么一按,让她心一慌,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可是她刚休息时并没有宽衣,这样应该认不出什么来吧。
“你刚刚,叫了一个人名。”按住她手腕的司空玄珏突然出声,语气略带沉闷,不悲不喜的,让她一下子没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来。
“人名?”她低声轻问,刚刚她叫出那个人的名字来了吗?
多少年了,他就一直是她心里不能说的秘密一样,从不向任何人提起,这次却居然叫出来了,她这是有多害怕!
“一个叫苏南的。”他紧盯着她,没有任何隐瞒的说出来。
他这个人,不喜欢隐瞒,是什么就是什么。
陌卿没料到他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先是一惊,面露出一股无奈的苦笑,抬头望向他,动了动手腕,见他没再按着这才道:“一个故人。”
“那可还在?需要我寻来吗?”看她刚那么惊慌叫着那人的名字,他的心沉闷的很。
陌卿摇头,表示不需要:“已不在了。”
是的,到了这里,他就已不存在了。
当年的那个守望,那个念想,就让它留在过去吧!
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不是吗?
见她脸色平静,司空玄珏动了动唇,却没再继续问,既然那人已不在了,那就不要再去寻了,但他心里依旧有些不疑惑,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会让她记惦到如今。
而陌卿此刻脸色一滞,小腹处一阵隐隐作疼,似有什么在向下坠一样,这种感觉,让她很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