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现场,她要找到那块石头,那是证据之一。
虽然无法从上面提到指纹,但要落到她手里,就有用!
很快,曹捕头的人将卢留善带到了提刑司,而陌卿也与其他人到了现场。
正是王屠夫从卢留善那里回去的必经路之一。
这里虽是命案现场,但周围已是许多行人走动了,这让给陌卿来取证多了些麻烦。
“曹捕头,把这里圈出来,暂时先让路人从那边绕过去吧。”
她叹了口气,随后指了个大概的距离出来,之后就仔细的吩咐着陪来的几人寻找着碗口大的石头。
河道周边布满了各种各样的脚印,凌乱的很,已提不出有用的,但她还是细细的看了一遍,从打捞处再又看了一遍,王屠夫的尸体是从这里打捞上来的,按理来说是会顺着水流流到下流去,或是流到别处。
但很不幸,此时正是水草疯狂生长的季节,河道周边布满了水草,如若这是这些水草绊住了王屠夫,那估计还不知要去哪里寻找落水点。
她从河边走过,看到河边一处有被人踩过的痕迹,而周边低草有被压过折断的痕迹。
在这里,王屠夫从这被人踢下去的。
而卢留善,他有很大的嫌疑。
还有,王屠夫是喝了酒……
可她一想起卢留善那恭敬谦和的脸,就很难将他是个残忍的杀人凶手联系到一起去。
“在这里。”她目光扫过草丛,看到一块菱角已被风雨洗礼过后的大石头躺在一旁的草丛里,俯身拾起。
果然,这上面还沾了些血迹,但不多。
大小与王屠夫后脑上被打的印子的差不多。
“曹捕头,把这个带回去。”她招呼着,从容的往提刑司走去。
时间不多,她得赶紧从卢留善那里问出要问的来。
在皇宫,司空琰却是一脸阴没,瞪着眼前那个一直与他板着臭脸的司空玄珏。
“珏弟,你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纵容手下去杀那些平民?”
“我说了是他们想要杀我,皇兄,是不是现在连你也不相信我了,我难道就是个喜欢滥杀无辜的恶人吗?”
司空玄珏挑眉敛目,眸子里是丝毫都不遮掩的怒气。
他怒,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关了一天,现在是最后一天期限,如若她破不了案,那么责任就全都摊到她身上了。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想要出去帮她,哪怕破不了案,大不了大家撕破脸面,干一场也行啊!
可现在把他困在这里,他一肚子火不知道往哪里撒。
这会他唤他皇兄,打着亲情牌,完全是因为此刻他处于劣势,如若像上次,他就毫不客气的一声陛下一声太后,然那个人说过,在羽翼还未丰,满之前,切记不可再那般行事。
司空琰怎么不知道他心底里的怒呢,可他也没想到太后还真的下得了手,且手法那么干脆,直接,一下子就将他给困到了皇宫。
“珏弟,你别担心,此事皇兄一定会查个明白,还你个清白。”
司空琰与他打着太极,只要刑部将这事定了下来,那么他司空玄珏该怎么断就怎么断。
这事既然交给太后去办了,他定然是不会再插手,至于陌卿,左相之位,也就看她的造化了,如若她不能断了此案,便也是没了民心之人,他也不会要这样的人做他的臣子!
如若她断了此连环杀人案,那么左相之位他择日便宣了!
陌卿没想到她的生死已在此案中了,等她回了提刑司,见到卢留善时,卢留善一脸沉稳的与她行礼。
但陌卿有注意到他的脚在轻颤,昨晚她想了一晚,总觉得卢留善家里立着的牌位在哪见过。
今个见到王屠夫死了,她才猛的想起,那就是在古寡,妇那里,那书架子上的灵位上的名字与他那里供着的一样,都是供奉一个叫孔毅的男人。
如若她没猜错,当年救过卢留善的人便是孔毅,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就猜不到了。
“卢大夫,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开门见山,是她一直的习惯。
尤其是眼前这种心里早就有了愧疚的人。
果然,卢留善在她的沉声厉问下,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
大堂内顿时寂静的很,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
“大人,小民,小民不知道大人要小民说什么。”卢留善脸色几变,咬着唇,不解的反问。
“既然你不知道要说什么,那我来说吧。”陌卿起身,负手于身后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打量着,想着从哪一件说起。
卢留善见到她走过来,心莫名的一紧,而在一旁观看的王家人早已是激动不已,若不是捕快们拦着,怕是早就要冲了过去,将他打一顿再说。
她围着他走了几圈,那白边官靴每晃一圈,便让卢留善心紧一分。
“来人,给卢大夫搬个小凳子来。”她一声急唤,语气中还带了一分让人摸不透的意味。
“坐。”陌卿也从一旁拿了张椅子,坐下,同时示意卢留善一起坐。
卢留善不敢乱动,抬着个头不解的望着她,就连一旁众人也不明白,他们家大人这是要审犯人吗?可审犯人哪有这种待遇。
在他们印象中,如果犯人不招,那就先来顿板子,再来一顿其他刑法,到时犯人就会乖乖的全都招了。
陌大人这是?
曹捕头与马主薄相互对视一眼,从各自眼里看到都是疑惑之后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这是要唱哪出。
“既然卢大夫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那我们就来好好谈,好好谈,那就平等的谈。”陌卿坐在椅子上,望着颤颤巍巍起身的卢留善,手一指,示意他别拘谨。
卢留善虽然表面镇定,可心里早已在打着鼓。
“好了,先说说昨晚的事吧,王屠夫找你是为何?别告诉本官是为了喝酒。”
陌卿缓缓的说着,看了他一眼。见他一直垂着眼,在他就要开口时她却先开了口:“喝多了的王屠夫要回家,但并没有忘记他来找你的目的,那天,他看到了你做了一件不可告人的事,他思了许久,决定还是来告诉你,顺便以此事来捞点好处,你别说他没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