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你说什么?他犯了什么事?”赵吾澜对最后一句话尤为关心。彭泽令轻轻用指甲刮了刮赵媛松的手掌,示意她先不要声张,然后反问他:“你难道不知道是什么事吗?能判重罪的,可不是什么小事。”
“能帮他办保释手续吗?”赵吾澜问道。
“不能,因为尚有同案人员没有被抓获。”彭泽令似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所有顾虑都已经打消了,你还不打算跟阿松说实话吗?”
赵吾澜低下头,有点局促地摩挲着手,最后艰难地吐出一句:“请你照顾好她。”
“不,她不需要我的照顾,她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彭泽令进一步说服他:“之前我还担心她会中近江豪宅的圈套,没想到她早就看出来了,还将计就计,借里面的豪宅场景多拍了几个饰品、餐饮以及服装广告,即使近江豪宅跟黄高远那边唱双簧卷款逃跑,她已经能从其他广告那里补回这个资金缺口,还趁机借到了这么高大上的场地。她把这些计划都安排得很好,黄高远和白撄宁那边才会掉以轻心,被我们扳回一城。”
赵吾澜有所动容,彭泽令知道自己必须要祭出杀手锏:“许趁意都已经被捕了,能威胁你的人已经没有了。”
赵媛松和赵吾澜都一脸错愕地看着他,赵媛松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掌握了那么多信息,居然连赵韫的母亲也一并调查了。赵媛松对许趁意的印象还停留在早期,只听过佣人叮嘱过她,没事不要惹她生气,不然连赵吾澜也保不了她。可她也没见过许趁意颐指气使、嚣张跋扈的一面,她只觉得赵吾澜的原配妻子温文尔雅,对自己也是关怀备至。自己和母亲被逐出赵家那天,也只有她和赵韫亲自为她们母女俩送行。可听彭泽令这么一说,她就意识到赵吾澜应该一直忌惮着她,隐隐中觉得赵吾澜的冷漠行为都跟这个人有关系。
“你还是要提防你哥。”赵吾澜总算开口了。
“赵韫就是杀害钟子直的凶手,对吗?”彭泽令决定采用激将法:“你所谓的保护,就是放任赵韫去伤害阿松,害她失去爱人,害她被千夫所指,害她差一点就死在小村庄里,你这不是爱,是包庇和纵容!”
“你一个外人懂什么?”赵吾澜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跟他哥根本不在同一段位,她就像她两岁时被他哥扔到水里按着头一样,毫无还击之力。要不是我发现她把她救回来,她根本就不能活这么久。她有两个素未谋面的哥哥,一个接一个离奇消失,怎么也找不到踪影,我能放心将她留在这个虎狼之家吗?我赵吾澜是有能耐,但从联姻那一刻,我就处处受制于许家。我只有疏远她,才有可能保全她。赵韫如果坚持要动手的话,我也可以安排别人去保护她。倒是你,一再破坏我的计划,因为你,我和陆至翊的事情都暴露了。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你对话?就是我得以坐牢为代价,赵韫才肯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