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铭一张白净的脸都要揪到一起了,双手捂着肚子,看来那泽泻已经生效了。
“跟我来,在这里。”
李庆轩刚想要开口,却是被景绝抢了先,见景绝已经迈着长腿走开了,公孙铭也只好跟上。
当下都没有注意到,公孙铭没有拄拐杖,却也能跟上景绝的步子。
一脸轻松回来时,景绝却是不客气了。
“你都腿好了?”
公孙铭也注意到自己竟然没有拄拐杖,再一想,哪里还不知道是景绝在陷害自己。
“是你!是你陷害我对不对!”
公孙铭也算是大家公子,原本也是极有涵养的,可是现在却是张牙舞爪的,就要扑向景绝。
景绝站着不动,他并不怕这小子会怎样,他的个头顶多也就到自己的眉毛处,而且,一看就是浑身的浮力,没有实劲儿。
“够了!”
许慕言也着实忍不住了,虽然她现在很想笑,可是这也不失为一个甩掉麻烦的机会。
公孙铭 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向许慕言看过来,“慕言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公孙公子,我们只是医者与病患的关系,你的病好了,以后这里还是少来的好。”
见许慕言要走了,公孙铭想要去追,却奈何肚子又疼了起来,只能先打道回府了。
“你小子等着,我跟你没完。”
景绝不屑的看了一眼他急匆匆的背影,他根本就不怕他与自己没完,只要他与许慕言完了就行。
对于近日特别无理的堂哥,公孙嫣也只能代他向大家到了歉。
这样无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许慕言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只希望公孙嫣不要介意才好。
送走了两座大佛,李庆轩也松了口气,但是却也忍不住担忧,只希望这位公孙公子不要找他们积善药铺的麻烦才好啊。
不用李庆轩吩咐,景绝也麻溜的到后院去切药草,碾药材了。更重要的是,许慕言盾到后院去了,他就想要看看她现在是在哭呢,还是在笑呢。
许慕言坐在李月茹刚才的位置上,翻看着那本神农百草,见到来人是景绝时,那脸上的笑意却是掩不住了。
“我还以为你现在正躲起来哭呢。”
“我为什么要哭?”
她越是懵懂,景绝就越想要冲上去剖开她的脑袋,看看她是怎么想的,感情这脑袋里光装着医术了,连一丁点的儿女之情都没有装。
那公孙公子摆明了喜欢她,她也看不出来。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闷哼一声,也不理她。任凭许慕言怎么的说好话,献殷情景绝都是冷着一张脸,没有半点的回应。
李月茹进来时,便正好看到这一幕,心里也觉得有些好笑。
“妹妹,我这里还有些不懂,你来跟我说说吧。”
李月茹召唤,许慕言便也不再围着景绝了,这小子,真是太难搞了,还得他自己想明白啊。
“妹妹可是喜欢景绝?”
“对啊,喜欢啊,那小子就像我弟……我地……哥哥一样。”
许慕言暗暗吐了吐舌头,差点就忘记了,景绝的身体有十三四的事实。
“是吗?我看妹妹对那小子可不一般啊,天天的围着他转,可不像是哥哥,是情哥哥才对吧?”
李月茹打趣着,只让许慕言有些无言以对,她明明只是将景绝当成弟弟的,可偏偏他们都这么说,看来为了景绝以后的幸福,他必须要跟他保持一点距离才好啊。
李月茹问的问题都是比较浅显的问题,就像是当初她问景绝,如何分辨药草与杂草的区别一般。想到这里,思绪又一次的飞远了。
其实,她还是应该感谢景绝,不然的话,恐怕她也是不可能达到现在的成绩的吧。先不说他给自己带来多少启发,就是他让自己那他练针,她也是很过意不去的。
毕竟对于一个生手,若是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把人家给扎费了。
叫了几声,都没有把许慕言给叫回来,顺着她的目光,也正好看到景绝的背影,李月茹了然的笑笑,也不再烦她了,拿着书去问李庆轩了。
景绝一直觉得有一道目光投注在自己的身上,他知道那是许慕言的。可是偏偏,他就是不敢回头望回去。
趁着去晒药草的空当,才终于发现,那个丫头是冲着自己的背影发呆。心里暗骂几句,便再也不看她了。
回过神来,许慕言伸了伸懒腰,去前厅打了招呼,便进到厨房去了。一不小心,一下午又过去了,马上又该吃晚饭了。
择好了菜,想了想,许慕言想了想,还是去门口拿了几条辣椒,一直以来,她都太惯着这小子了,以后她可得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将辣椒洗了切段,丢下锅,却又突然用木铲捞出了几段,哎,只能怪她太心软,以后慢慢来吧。
老远,景绝都能闻到厨房里那呛人的味道,不过,在吃饭时,他才知道那呛人的味道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
许慕言却像是没有看到他揪的老紧的眉头,自顾盛了饭。开始吃饭,虽然辣椒少了点,不过也比没有强,这些日子她的嘴里真的是淡出鸟来了。
景绝看着许慕言吃的津津有味,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她竟然是喜欢吃辣的。他还以为她跟自己一样吃不了辣,看来只是为了将就自己。
给自己添了饭,景绝强忍着辣吃下了一口菜,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咽下去的时候,却还是被呛着了。
许慕言也没有想到他的反应竟然这么激烈,忙帮着倒了水递到他的面前,“你没事吧?不能吃就别吃了,我又不是没有给你炒菜。”
景绝猛灌着水,拍着胸脯,放眼扫去,哪里有没有放辣椒的菜啊。
看到景绝的眼神,许慕言只能将那碟咸菜放到了他的面前,“吃不了辣,你就吃这个吧。”
“你……”
景绝捏着筷子的手抖了抖,“算你狠。”
虽然感觉良心有愧,但是许慕言还是狠了狠心,不再看景绝,吃完饭,也不洗碗,直接将洗碗的工作也丢给景绝了。
本来饭就没有吃饱,景绝的心情就不好,此时,他真恨不得将这些碗都给砸了。不过,这也只能是想想,还是任命的要去收碗。
起身,才发现,那些菜里,许慕言吃的最多的,还是她面前的那道菜,而目测,那盘菜里放的辣椒也是最多的,景绝鬼使神差的夹起一块放到嘴里,只觉得嘴唇都火烧火燎的烫起来了。
灌了几口水,再吃其他两道菜的时候,已经明显的觉得好多了,看来她倒是明显迁就自己了,自是自己的承受能力似乎太弱了。
看了看饭盆里还有些米饭,景绝又盛到了自己的碗里,米饭多吃一点,菜少吃一点,也觉得不是那么怒能接受了。
许慕言远远的看见,也没有上前打趣,今天也是自己不对,当然,一开始她就是故意要这么做的,不过,后来她也刻意的少放了辣椒,只是没有想到,景绝吃辣的程度就那么一点点。
对于跟景绝的关系,许慕言只觉得自己是问心无愧的,纠结了一晚上,她觉得也没有必要刻意的去注意什么,毕竟景绝也那么可怜。
起身时,景绝已经不在房中了,而灶堂里还给她温着饭菜,菜里还放着不少辣椒,看成色是今天刚炒的才对,不得不说,许慕言还挺感动的 ,吃过饭,就去景绝的房里找脏衣服,要给他洗衣服了。
景绝的衣服并不多,唯一一套要洗的,也就是昨天换下来的一套,刚抱起,里面却掉出来一件东西。
许慕言弯身捡起,才发现那是一块玉佩,幸好被包着,也没有打碎,她也就没有管,心虚的搁到了景绝的床头,反正就算坏了也不能赖她。
没有贪心,也没有好奇,所以,许慕言并没有想过那块玉佩从何而来,更没有发现那张包着玉佩的破布就是藏宝图。
景绝整日里都担心着那块玉佩,不过,在药铺里,应该没人会去动而已。只可恨,今天早上做了早饭,出来的太急,竟然忘记带出来了。
只是回来后,景绝看到那晾在绳子上的衣服,也有些蒙圈了。他可从来不记得许慕言什么时候这么好过,不让他给她洗衣服就已经很好了,竟然还将他的衣服都洗了。
“你回来了。”将最后一道清炒苋菜摆上桌,许慕言看了看景绝手中的大包,还有身后满满的药篓子,笑了笑,“今天收获不错哦。快洗洗来吃饭吧。”
可能是心里有鬼,景绝只觉得今天的许慕言有些不一样,莫不是她已经知道了,然后在等着自己坦白?
蹲在桌旁,景绝的心里还是忐忑的,这些菜里已经没有昨天红红的辣椒,看上去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
“赶紧吃饭吧。”
景绝只觉得许慕言的眼里亮晶晶的,像是迸发着一样的光芒。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刚夹起一筷子菜想要塞进嘴里,却发现,她仍旧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心头一梗,景绝将筷子放在了桌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