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个老头都知道景绝的天赋秉异,却也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将他们打进去的内力给化为己用。不由得,就又拉下场去比试了一番。或许是有了内力的帮助,景绝又胜在年轻力壮,硬生生的和叶新打了个平手。
叶新却是嚷嚷着再也不上场了,打成平手已经够丢人了,如果不凑巧被自己的徒弟打败,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其实不光是叶新不想下练武场,这些个师傅们,也都不想下去了,毕竟随着景绝越来越强,他们这些师傅都很有可能被徒弟打败,而且还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徒弟。
所以,纷纷甩了脸子,揪着老五就离开了。最后还是吴用被差遣了回来,草草的指点了一下景绝内功心法,就走了。
“小子,等等。”
司鸣是景绝心里最敬重的一个师傅,见到他走来,景绝只恭敬的立在一旁。许是因为轻功卓绝,景绝只觉得,他像是走在画上一般,脚下的草都未折断分毫。
“师傅。”
点点头,司鸣却突然间腿一横,就向景绝扫来,因为没有防备,景绝只能顺着力道一载,手上用力,将身子给正了过来,才没让自己太过狼狈。
“小子,手上的气劲也够了得的啊。”
不好意思的笑笑,景绝觉得自己只有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才会像个十三岁的少年。
“我的家当,如今就都送给你了,东西放在兵器库里,不过,你自己要量力而行。”
景绝知道司鸣说的是什么东西,心潮澎湃,却又不知道如何去拒绝,只能磕头拜谢。
不过,今日景绝可没有想过要去兵器库拿那千年寒冰玄铁,自己的身体才刚练到契合,他没有把握能够驾驭的了,他还有时间,所以,也并不急于一时。
没有了忠义帮的围追堵截,景绝也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了,积善药铺前停着的马车,他已经认出是公孙府的了,只是不知道公孙嫣那丫头又来这里缠着许慕言做什么。
冷哼一声,景绝已然做好了全面戒备,只是进去之后,景绝才发现,除了公孙嫣,竟还有一个少年。
那少年坐在椅子上,许慕言正背对着自己蹲在地上,将他的裤管挽起,似乎是在检查。
虽然没有见过这个公子,景绝也能想到,这应该就是前不久,许慕言被请去看病的那位。
“慕言,我还是觉得腿疼。”
许慕言也很是无奈,公孙铭隔三差五的总会用腿疼,叫她去公孙府,可是作为医者,她哪里会不知道,现在已经好全了,根本就不会疼。若是疼,那只会是他心理作用。
景绝立在门外,面色变得铁青,嘴角勾起的弧度却满是嘲讽,同为男人,他可是对他的企图和撒娇清楚的很。
“景绝小子,你在门外干嘛?看到我不敢进来了?”
公孙嫣也已经烦了,所以看见景绝她的兴趣倒是更大一点。跑上前,左绕右绕的。只是景绝却没有功夫理她,绕过她就要往后院去。
“喂,你可别忘了……”
一眼扫过,公孙嫣话没说完,却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一张明丽的小脸因为咳嗽也更加的红艳艳了。
“景绝,怎么这么没礼貌,你就是这么对待人家姑娘的吗?”
许慕言拉下公孙铭的裤管,拍了拍手,环胸站在一旁,明显跟公孙嫣一条战线。
“对,你就是这么对待姑娘的吗?小心我……”
“公孙姑娘,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公孙嫣得逞的笑笑,拉着许慕言做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去,你给我们沏杯茶来。”
景绝也不拒绝,直接就往后堂去了,许慕言心里还是不放心,说了一句,就跟着去了。她直觉,今天的景绝有点奇怪。
李月茹正在后堂的树荫下背着药草,看到对方,两人都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是许慕言布置给李月茹的任务,或许是李大福对这个女儿太过宠爱了,她竟是是连普通的金银花都认不出来,所以,许慕言也只能让她从药草开始了。
“月茹姐,你渴不渴,我给你沏杯茶。”
李月茹点点头,看着许慕言也进了厨房,那里面两道身影,她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别扭。
“景绝少年,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景绝只冷着脸不理她,心里只觉得这个女人神经真是有够大条的。
“那个男人来干嘛?”
男人?前厅就只有李庆轩和公孙铭两个雄性,那他说的自然不会是李庆轩。
“你是在说公孙铭吗?”
斜睨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接她的话,转身就去取了她原来挑剩下的,不能泡水的干菊花。
许慕言看见了也只能当做没有看见,这孩子,当真太任性了。“他啊,就跟你一样还是个孩子呢。”
景绝手下一顿,他都忘记了,原来他还是个孩子呢,在一个十二岁的下丫头片子的眼里,他还是个孩子。
“是,别忘了你还比我小呢。”
“我……”许慕言狠狠的捏了捏拳头,在景绝身后比划了几下,这小子,真是有够直接的,她的年龄都是他的两倍还要多了。
“或者,我是一个三十岁的老妖怪呢。”
她的小动作景绝自然都能感觉到,想到她咬牙切齿的小模样,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刚要转头说些什么,却看到那个讨厌的小子又来了。
顺着景绝的目光,许慕言也看到了,忙迎了出去,“公孙公子,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您到前面等着吧,马上就好。”
公孙铭特意自己一个人拄着拐杖过来,就是想让许慕言扶自己回去,随即,便身子一歪,就要向许慕言靠过来。
许慕言无奈,只好和李月茹一起将他给扶了回去。
装腔作势。景绝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是没有一身武艺,他或许还不敢说,可是,凭他 的眼力,分明就能看出那个公孙公子,的腿根本就没有事,不然应该是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可偏偏他听到的嗾使一样的,那就只能说明是在骗人。
景绝许久都没有回来,许慕言也只好再出来看看他是在搞什么。却见他的手里似乎拿着药草,正往杯子里放。
“你在干什么?”
听到许慕言的声音,景绝身子一僵,却也没有避讳自己i动作,这小子,他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就算景绝不解释,她也知道这东西,定是往公孙铭的杯子里放的。“他的腿都那样了, 你还忍心这么的折腾他?”
“你不是也没有阻止我?”
避开了许慕言来接托盘的手,他可不想让她破坏了自己的计划,“他的腿已经好了,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许慕言摇摇头,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这小子像是赖上自己一样。
“别把男人想的太简单了,他肯定是另有图谋。”
甩开步子,再也不理许慕言了。许慕言无奈,却也只能跟上去,眼看着他将那杯放了泽泻的茶水端给了公孙铭。
两人对视了一眼,景绝便端着托盘要往后厅去了,只是公孙铭却似乎并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站住,你就在这儿候着。”
“公孙公子,景绝并不是积善药铺的下人。”
许慕言盯着景绝直挺的脊梁,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景绝的性子她了解,就是被打死,也不屈服,被人折辱他的心里应该很难受才对。
“慕言,是这样吗?那倒是我不对了。顺子,带我给这位……公子道个歉。”
公孙铭身边的那个小厮点头称是,绕到景绝面前鞠躬道歉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包银两要递给景绝。
虽然看不到景绝的神色,但是许慕言却能感觉到景绝现在很生气,一时间前厅里的气氛也有些紧张。
李庆轩只坐在一角大气也不敢出,这些小姐公子的,一个处理不好,就惹祸上身了,他身上背负着的可还有李家的基业呢。
李月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形,哥哥已经告诉过她,这些小姐公子的身份,所以,她能做的,也就只有眼观鼻,鼻观心。
“好了,顺子你回来吧,大家都是朋友,没有必要这么闹。”
公孙嫣也是看不下去了,她堂哥在家里也是被宠坏了,可是偏偏两边,一边是朋友,一边是亲人,让她也很难做。
顺子忙不迭的回来,站在了公孙铭的身边,也只有他知道,刚才那个人的气息,快要将他给冻住了,可偏偏他的脊背却是汗湿了。
景绝索性也不走了,他这么给自己难堪,那他自然也要看看他是怎么丢人的。
公孙嫣的出声,虽然让气氛不那么紧张了,但是却依旧是尴尬的。只是公孙铭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眼神不停的朝着许慕言的方向瞟着,不停的说着话,希望能引起许慕言的注意。
因为景绝的事情,许慕言早就心生不快,再怎么说,景绝也算是她比较亲的人,她是断不能看着他被别人欺负的,可是偏偏中间又联系着公孙嫣,现在,她只巴不得公孙铭能赶快离开这里呢。
正当她要出口送客之时,公孙铭却是先开口了。
“哎呀,这里可有恭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