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绝一开始需要克服的只是骑马,一开始他并不会骑马,马上战斗并不熟悉,所以,一般景绝都是骑着马出城,上了战场便跳下马背开始战斗,虽然会被人嘲笑,不够景绝却是整个骑兵营里唯一没有受过伤的人。
如此便也没有人敢再笑他了。因为战斗的方法不重要,只要你赢了,你就成功了。
其实景绝也知道在马下与马背上的人战斗更加吃亏,有时候一不小心伤到你的不是人而是胯下的战马。
被马踢过一次后,景绝也长了记性,开始偷偷的练习骑马。
虽然被马踢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但是,景绝被踢中的地方多少有点特殊,在同营士兵的起哄之下,她还是决定去看看。
“军医,我要看伤。”
听到那个 声音,许慕言本能的就想要躲,但是环顾左右,便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当值了。也是,他们都去洗澡了,她可不要跟着一起去。
顺手捏了两颗药塞进嘴里,许慕言才带上了自己的自制口罩。
“躺下吧,我看看伤口在哪里?”
景绝也不客气,脱了裤子便就躺在了床上,或许是因为伤的部位比较尴尬,他并没有睁开眼睛。这倒让许慕言松了口气,靠近后许慕言才发现,景绝伤的竟是大腿内侧。原本可能只是一片青紫,或许是因为训练力度太大,那个伤口竟然有些破溃了。
“这是怎么搞的?”
“被马踢得。”
“怎么不早点来?”
景绝闭嘴不语,这种事情哪儿还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如果他想来的 话,还会拖到现在吗?
现在这个季节天气炎热,如果不将创口的脓血挤出的话,恐怕这个伤口会越烂越大的。
想了想许慕言还是准备动手了。只是在她 的手碰到景绝的那一刹那,她的手腕却是被抓住了,原本还闭着眼睛的景绝突然睁开了眼睛。’
许是经历过多次战争的磨砺,景绝比以往更加的成熟内敛,那眼中的两道光芒迸射,如同实质一般。
看到那双眼睛,景绝已经确定这个人是谁了,但是景绝却并不甘心,将面巾摘下,景绝终于看到了他日夜思念的那张脸。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
许慕言还没有将话说完,医帐便是被人给拉开了了。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
现在两个人的样子的确是有点暧昧,景绝拉着许慕言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扯着她的面巾,而许慕言因为震惊还维持着刚刚半趴着的姿势。
景绝的裤子也没有没有提起,不引人遐想才是怪呢。
意识到问题所在,景绝慌忙的丢开许慕言就要去穿裤子。
“你的伤还没有看,你就要穿裤子,你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吗?”
景绝微微红了脸,如果知道是她在的话,他打死也不会来看伤的。
冷哼一声,景绝提上裤子站在了许慕言的对面。
“你不是在家里吗?”
既然被发现了,许慕言也就不怕了,反正早死晚死都有一死。死就死吧。
“凭什么允许你上阵杀敌,就不允许我救死扶伤?“
“可你是女人!”
景绝很想知道,她先在到底是睡在哪里,她竟然真的就敢。她都不知道与那群男人睡在一起很危险俺们?
“我自然知道我是女人。。”
许慕言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这个年纪不小,心眼不少的家伙在想些什么。
原本许慕言做好了,与其他男人共居一室的准准备。不过他有似乎太过幸运,来的时候,其他营帐都住满了人,所以很幸运的,她一个人住了一个大的营帐。这无疑给他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警觉听啦,心里面才放松了一些,否则的话,他一定会用尽办法将她赶回去。
但是,警觉,却依旧绷着脸,没有给许慕言好脸色看。毕竟是她有错在先,而且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自己商量一下。
若不是今天他看到了,她是不是就会一直瞒着自己?所幸,现在她是一个人住一个营帐,若是过几天再来几个人,那她不是还要同别人一个营帐。而且军中人杂,万一有人闯进来,发现什么那可怎么办?
军中从来没有女子,若是不被发现还好,若是被发现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置呢。
“不行,你现在就走。”
经历过战争,见过太多死亡。他以为自己早就不怕生死了,但是想到 许慕言会离开自己,景绝想想都觉得心揪得慌。
“不走,为什么你让我走,我就要走?”
整理了整理衣摆,许慕言也不想理他,反正她就是决定不走,扩充她的空间,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这样医疗条件艰苦的时代,没有好的医师,士兵们都安全也么有保障。
她来到荣国才两年的时间,其实她对这里并没有多少感情,对这里的人,更是很陌生。但是,他们也都是有血有肉的的人,他们也会流血牺牲。他们所做,也都是为了他们身后的家人,为了荣国千千万万的百姓。
许慕言也是人,她也有心,不管身体是谁的,她的内里是她的本真。
“如果被人发现了呢?”
听景绝这样说,许慕言转头看着景绝,眼睛里充满了亮亮的笑意,“你是在关心我吗?”
斜睨了许慕言一眼,景绝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就是在关心她,他并不打算否认。
许慕言也知道这军中一般是不让女子来的,但是她来要不是为了魅惑军心。而且,她来了之后,很多无法医治的伤,她都尽力去解决了。救了多少原本已经被判了死刑的人。
就算被发现了,应该也罪不至死吧。在这,这里哪里有写着说,女子不得入内了,没有说,又为何不能来呢。这分明就是个漏洞,她只是一个捡漏的人。
景绝听着许慕言那一套套的大道理,只觉得,她是在异想天开,这里虽然没有那块牌子说明了,女子不能入内。但是这是所有男人的认知,如果是他的话,就已经将许慕言给斩首示众了。
当然,景绝是太过不想让许慕言呆在这里,所以,思想有些偏激了,可是,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她走的。
“许军医,你还在啊,怎么还不去洗澡?”
景绝奇怪的看了许慕言一眼,随即目光便冷冷的看向了那位军医。那个小子也认出了景绝,毕竟景绝作为军中跨营提拔的第一人,名声自然是响当当的。
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打了声照顾便想要落荒而逃,心中却嘀咕着,自己到底是说错了什么话,他明明就问了一句很正常的话啊。
“李军医,你先别走,来给景将军清理一下伤口吧。”
“我……”
“不需要。”
景绝本能的就想要拒绝,这点小伤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过几天自然能好的。
听到景绝说不需要,那李军医跑的更快了,他可不想在这里死个不明不白的。
见景绝要走,许慕言也急了,拉着景绝的衣袖不放。
“你不能走,你的伤虽然不是什么打伤,可难保,这种天气捂着,就成不了打伤,你给我躺下,我给你清理。”
景绝面色煞然,这种伤口,若是男医士也就罢了,可偏偏许慕言是个女的。他哪里会好意思。
“原来我又不是没有看过,现在就看下你的大腿,你还扭扭捏捏了。真是别扭,给我躺好。”
他现在最讨厌听到的就是她提以前的事情,可是偏偏这些事又能捏住他的痛脚,让他无力反驳。无奈,景绝也觉得,带伤坐在马上,也着实是有些难受。
只是这次脱裤子倒没有那么多利索 了,在许慕言挑衅的目光中磨蹭了半天,才牙一咬,脱了裤子躺了上去。
景绝全身紧绷,完全没有刚才那样的放松姿态了。许慕言感觉很好笑,可是当她笑出声来时,景绝便要提了裤子走,害她也不敢如此的放肆了。
那破溃口不小,挤出淤血是足够了,但是这个过程却是比较痛苦,许慕言只怕景绝会受不了。
指着按压了一下景绝的伤口处,只见他面色微变,脸部肌肉僵硬,那应该就是很疼了,这种程度都成了这个样子,看来有必要对他施针了。
转身拿了银针,在火上烤了之后,许慕言将银针扎在了景绝的伤口附近。
只是不知道用处会不会很大。反正其余的他就忍着好了,这里可没有麻沸散,而且那种东西用多了也会上瘾。
“如果,疼了,你就叫出来,不会很丢人的。”
景绝鄙视的看了许慕言一眼,他好歹是个大男人,怎么会像个小姑娘一样叫个不停呢。
许慕言也不以为意,这战场上,也有很多铁骨铮铮的汉子,可是割开伤口取箭头的时候,不也叫的哇哇的。
也不理他,反正她也施针了,应该会有作用的。
那片伤口整整有巴掌那么大,化脓的地方就占了一半的地方。景绝似乎也试着挤了几次,或许是下不去手,那脓血并没有挤出来。
这么大的面积,许慕言也不能一点一点的挤。两只手放在伤口边缘,用了的一挤,躲闪不及,竟然溅到脸颊上一些。
见有效果,许慕言也不停手,越到后面,那颜色就越深,直到挤出鲜红的血液,许慕言才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