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别听他们瞎说。”唐山新摇头,“这件事情还没查清楚,不过应该不是秦粤生干的。”
“不是?”
“嗯。”唐山新简略到,“其实陆先生找到了之前绑架苏小姐的那几个匪徒,并且利用他们的证词和秦粤生做了交易,所以这一次应该不会又是他了。”
“匪徒,证词,秦粤生?”唐山新的话让苏萌更加迷惑了。
“陆先生已经知道其实绑架事件的主谋是秦泠小姐了,苏小姐也不必再隐瞒。”唐山新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所以直接坦白道,“上次苏小姐受了那么重的伤,秦家的人难辞其咎,他们没必要惹祸上身。”
重……重伤?
可是陆以深当时明明告诉她,他只是受了一点儿皮外伤而已。当时苏萌一直不信,可是陆以深却一直都在和她强调,所有的伤只是看上去有些重,但其实根本都不疼。
他在骗她吧。
苏萌忽然意识到了,其实陆以深一直都在骗她。
这样的欺骗,让苏萌感到难过,感到无措,感到……
“陆先生会把所有事情处理妥当的,苏小姐不用太过担心。“唐山新以为苏萌长久以来的沉默是因为担心陆以深,所以出声安慰道,“其实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
没有那么严重吗?
可是之前陆以深的脸色那么难看,那样子可一点儿也不像是不严重的样子。
苏萌心里的失落感就好像藤蔓一样疯长起来。
她知道陆以深对自己很好,真的很好。
可是……
苏萌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虽然明天就可以出去玩了,但是此时此刻,苏萌却一点儿也没有心情。
匆匆和唐山新说,让他多多照顾照顾陆以深之后,她便挂了电话。
天辰集团,顶楼办公室之中。
陆以深喝着威士忌,凝望着夜色之下的城市。
“苏小姐决定去 了。”唐山新打完了电话之后,便走进办公室,和陆以深汇报。
“你去安排就可以了。”陆以深放下酒杯,面露疲惫。
他余光瞥见唐山新依旧站在那儿,不禁扭过头,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唐山新如实汇报道,“苏小姐知道公司里投资商撤资的事情了,而且她还以为是秦家的人在捣鬼。”
“秦家的人?”陆以深眉头一压,“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还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苏小姐说,是乔小海今天和她说的。”
“乔小海?”听到这个名字,陆以深便忍不住皱紧了双眉。
他一点儿也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不过……
今天?
陆以深忽然意识到,原来苏萌今天找乔小海是去问公司里面的事情了。
“她要想知道我公司里的事情,为什么要去问乔小海?”陆以深不理解地再一次看向了窗外,目光沉重而又深远。
“苏小姐有苏小姐的顾虑,她——”
“顾虑?她的确是有挺多顾虑的。”陆以深冷笑了一声过后,忽然无奈地叹息了一下,“算了,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再说吧,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处理。”
唐山新看得出来,陆以深并不像是他嘴上说的那样轻松以及释怀。
陆以深真的变了很多,以前的他冷静沉着,做什么事情都显得很理性。
直到遇到了苏萌之后,他就变了,变得拥有了更多的情绪,变得更像一个人了。
只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还有,我去乔小海说的那个酒吧里面调查了所有的监控。”唐山新将手里的文件夹递到了陆以深的手里面。
文件夹里面是几张打印出来的黑白照片,照片里面有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帽檐宽大遮住了那人的大半张脸。
“这是……”
“这就是乔小海说的那个人。”
“你确定他没说谎?”陆以深将那几张图丢回了桌上。
“根据酒保的回忆,那天这个男人和乔小海的确是聊了很久。”
听到唐山新这么说,陆以深再一次将目光投到了桌上的那几张图上面。
“没有更加清晰的正面照了吗?”就这几张图,根本就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样子。
“那个人戴了帽子,很难看清楚样子。而且……”唐山新觉得有件事情很奇怪,“而且很凑巧的是,酒吧里的好几个摄像头在那天之前刚刚坏了。”
“这么凑巧?”
“是!”
陆以深从来不觉得世界上会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太过巧合的事情必然有因。
“那你再去查一查,路边的摄像头,或者——”
没等陆以深说完,唐山新便打断了他的话,“已经都去查过了,因为那边很偏僻,所以路上的监控要么已经老旧不能用了,要么就是偏偏那两天坏了。”
这就更凑巧了!
“看来这并不是什么意外,而是那个人不想留下线索。”陆以深沉声道。
可是他既然不想给人留下线索,又怎么还会有摄像头拍下他的侧影呢?
他连马路上的监视器都会处理掉,那他应该不会粗心大意到漏了酒吧里面的那几个摄像头。
除非他是故意要留下线索,给他们的。
这个人会是谁呢?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让本来还算简单的事情一下子变得复杂多了。
本来陆以深以为这个如果不是秦泠干的,也多半是一个八卦记者干的。
但是从照片里那人的身形看去,那人应该不是秦泠,而且就乔小海那么狗腿,试图用各种方法攀龙附凤的人,是不可能不认识秦泠的。
而且就几天前,他见秦粤生的时候,他从秦粤生的表现来看,这件事情似乎的确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说起来也巧,警方一直都没有找到之前绑架“苏萌”的那两个绑匪,但是前些日子陆以深和唐山新出门办事的时候,他竟然在车站看到了那两个人。
于是陆以深很是自然地让唐山新把那两个人给请去喝了喝茶。
这两个蠢货,陆以深也没有打算深究什么。
爱财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打发的人,再说他们两个人现在还有把柄在他的手上,两个蠢贼自然是不敢造次,本本分分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个清楚,就生怕陆以深一个不高兴就会把他们两个人给扭送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