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莎莎和慕钦瑜早就认识,就算是为了莫远帆,慕钦瑜也不会得罪她。
其实慕钦瑜也不是不知道吴莎莎对莫远帆的心思,可是在她的眼里,这是更能体现一个男人的魅力,更何况,如同乐水所言,她根本就没把吴莎莎放在心里。
不过吴莎莎认准了目标,执行力还是挺强的,如同她以前不遗余力地对付乐水,现在则是三点一线:她家、花间集多肉花坊,润达慕钦瑜办公室。
甚至为了让自己呆得更舒服些,吴莎莎还订购了一个沙发到慕钦瑜的办公室。
不到一周的时候,尽管吴莎莎不是润达广告的员工,但却和大家混得极熟,走到哪个部门都挺受欢迎的。
职场本来就紧张而激烈,吴莎莎则如同一股清风吹进了沉闷的办公室,况且既然老板没说话,谁都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得罪一个和自己利益无关的人,再说,吴莎莎还那么漂亮。
别说是男人了,就算是女人也喜欢漂亮的女人,只要她和自己没有任何冲突就行。
广告行业本来除了实力以外,人脉也必不可少,因此才会制度较之别的行业更加松散,也更有包容性,公司更是本着“来者都是客”的原则,恨不得来来往往的人更多一些才好。
连焕东不是不知道吴莎莎的身份,慕钦瑜和乐水都没说话,他又何必去做这个恶人,更何况,如果有可能,吴莎莎也是一条人脉。
因此,吴莎莎才能在润达广告混得如鱼得水,乐水都想劝她留在润达算了,可她却非常认真地说,她喜欢的其实是多肉。
“这玩意儿特治愈!”吴莎莎一边说一边摸着多肉厚肥的叶片,眼里有着满满的爱意。
要过年了,这会儿的多肉长得极美,许多叶片都泛出了宝石般的红色,晃得吴莎莎梦里都是多肉,她从来没有体会到这样的感觉,看着一种植物,心里便软成了一汪水,她甚至琢磨着是不是自己也在花间集多肉花坊里入一股。
“你整天跑润达干嘛呢?”乐水问吴莎莎,她和慕钦瑜关系没恶化,所以想恶心一下慕钦瑜都不大可能。
“你这个人真是的,有的时候觉得你很聪明,但有的时候吧,又觉得你真的是笨得可以。”吴莎莎看着乐水大摇其头,又跑去抚摸多肉。
“我怎么就笨啦?”乐水被她说得莫名其妙,不就问了一个问题,怎么叫笨得可以?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吴莎莎直起身子双手叉腰语气肯定地说,“如果我不了解慕钦瑜,我找不到她的漏洞,我又凭什么去战胜她?”
“我还以为你早就了解她了呢。”乐水说的是真话。
上次在小白楼初次见到慕钦瑜,她心里就有疑惑,既然几年不见,那慕钦瑜怎么会知道那里?唯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告诉她的。
小咖不大可能,一是工作太忙,二是对莫远帆够忠心,三是男人没那么八卦。那便只有吴莎莎了,她通过莫家人知道小白楼的存在,因此告诉了慕钦瑜。
但吴莎莎却撇撇嘴道:“我只是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但哪儿了解她了,是她找到我的。”
说起这个,吴莎莎心里便有些别扭,她本觉得是自己利用慕钦瑜呢,结果却发现被反利用了。
现实就是如此,无论是谁,总是以能够利用别人为傲,但自己被别人“利用”便觉得很耻辱。而真正认为被利用也是一种实力的人,真心不算多。
“那你整天在润达耗着,就能抓到慕钦瑜的漏洞?再说了工作中的事,也只能在工作中解决。”乐水摊着手告诉吴莎莎,她的办法未必有用。
吴莎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乐水一眼:“你还真是天真,你难道不知道慕钦瑜为什么到润达的?工作中的解决对于她来说有什么可怕的吗?”
“她到润达当然是为了工作啊。”乐水不觉得这个有什么奇怪的,年纪轻轻的人总是要工作的,而且润达正在上升期,她和连焕东之前又熟悉,来润达不是很不很理所当然的事。
“NO。”吴莎莎摇头道,“你是真的不了解,慕钦瑜如果真的要找工作,就不会去润达了,她在别的地方找的月薪可以抵润达一年。或者说,润达一年的薪水,也不过给她买个包,所以她到润达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你。”
“这不可能,连焕东说是他邀请她来的。”乐水真的没把慕钦瑜想得那么复杂,她真的以为这只是一种巧合,以为她的生命中总是充满了各种巧合。
吴莎莎给乐水逗笑了:“你大概不知道慕钦瑜从小就学心理学吧?当然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了解人心,她想要连焕东主动提出要她到润达来工作,有什么难的?真是大惊小怪。”
乐水张大了嘴,再一次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莫远帆的示好特别地没底气,有些时候这种阶层的存在,不是你想突破就能突破得了的。
乐水不了解这些富家公子小姐的生活是怎样的,更可笑的是许多人写着富二代都是纨绔,从小就学心理学,其他的功课估计也少不了,他们想要纨绔,也要有这个时间和精力。
因此,乐水很明白,为什么慕钦瑜一进公司就能当她的顶头上司,她是上大学的时候才开始学,人家是自出一起就开始学,怎么办?
不仅如此,生活中同样有很大的差距。慕钦瑜一年的薪水买一个包,她不觉得有什么,如果是乐水,只怕大家都要喊,你是疯了吗?有些差距,真的不是你努力就可能缩短的。
这个发现,让乐水不禁有些灰心。但同样灰心的不止乐水,还有米露。
米露和左辰的关系如同过山车,一会儿驰向高峰,似乎希望就在前方,可一会儿又落入低谷,让她觉得自己和左辰之间不过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她不知道自己和左辰之间该如何了结。
连着做了几台手术,米露累得不行,原本想给左辰打个电话,但想了想还是将手机放进了包里,然后换了衣服就下班准备回家,可是罗双成却拦在办公室门口。
罗双成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温文儒雅的样子,他头发似乎很久没理,而且胡子拉碴的,以前米露只觉得无奈,可现在却莫名地有些心酸,不禁脱口而出:“你别这么自暴自弃,不值得!”
一句话,竟让罗双成流出泪来,激动地说:“米露,你终于愿意跟我说话了。”
米露一怔,她没想到自己愿意开口说一句,在罗双成看来也是巨大的恩赐。
明知不妥,米露还是忍不住说:“我陪你理个发吧。”
这个时候,米露才发现,想要拒绝一个死心塌地对自己好的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虽然罗双成或许已经精神上有些问题了,虽然罗双成对她的爱是畸形的,但她还是心软了。
“好好好,我们去理发!”罗双成听了,如同孩子一般走到米露的身边,眼里有着明显的依赖。
走出医院的时候,迎面碰到左辰,见到米露和罗双成,他惊得都忘记打招呼,直到米露走出很远,他才回过神来。
米露走出医院,便接到左辰的电话,罗双成紧张地揣住了她的袖子。
米露冲着罗双成安慰地笑了笑,才接通电话。
“你怎么跟罗双成走在一起了,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你当然知道?你的意思是,一直以来是我多管闲事?”
“我没这么说,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吧。”
“我没听明白。”
“或许,是我米露太缺爱了,所以我不忍心伤害一个爱我的人。”
“你觉得他这样是爱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感受到过别的爱,就当是吧。”
左辰久久沉默,米露挂断了电话,罗双成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竟浮现出天真的笑容。
罗双成理发的时候,米露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然后竟歪着头睡着了,等她因为睡姿不适而准备起来的时候,却听到罗双成和美发师的对话。
“你说我女朋友漂不漂亮?”
“很漂亮。”
“我也觉得,而且她还很善良,你说是吗?”
“是的,很善良。”
“她对我可好了,我伤害过她,她也不生气,你说她好不好?”
“很好!”
米露睁开眼,发现罗双成正蹲在她面前,含笑地看着她。
泪水,从米露的眼角静静地流了出来。
“不哭!”罗双成用大拇指抹去米露的眼泪,郑重地说:“我会一直都对你好的。”
“好!”米露含着泪笑了。
走出理发店的时候,米露不是不知道理发店里有多少诧异的目光盯着她,可她的心里却一片平静。
只是不远处,却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因为背对着光,他的面目一片模糊。
“他要来抢你了吗?”罗双成有些紧张。
米露笑了笑,回:“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