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不得那么多,目光死死的盯着白凡,只看见他的瞳孔放大,两片唇瓣气的上下抖动。
他缓缓的从我的身上下来,我也慢慢的挪到着身子坐了起来,警惕的看着他。
“你以为我会在意的你的命吗?”
【我知道他不会。】
“我只不过是怕你弄脏了我的房间。”
【我知道他的意思。】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后,将手中的玻璃放了下来。
没有人想死,尤其是我这种已经体会过一次死亡的人,更加的害怕死。
不,我不是害怕死,而是害怕死去的那个过程。
那个漫长而又无助的过程,是对人意志力的最大折磨。
白凡看了我一眼后,转个背,不再看我。
我本来想要站起来赶紧离开的,可是我的腿实在是太不争气了,任凭我怎么使力,它还是不动半分。
也不知道是因为我被吓到了,还是刚刚被白凡给压住造成的。
总之,现在的我哪也去不了。
白凡转身看着我,谜一般的眼神,“不走?是改变主意了?”
我抖了抖身子,尽量用平淡的语气回答着说:“我……我休息一会儿。”
我知道我这么说他一定会觉得很好笑,有谁会在老虎的身边休息,就算是再累,也要顾及性命不是。
我抬头直视着他的双眼,鹰一般的眼神,犀利而又敏锐。
他转过身走到了我的身后,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等他再次走到我的面前时,手里已经多了一盒医药箱。
他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蹲在了我的面前,托起我之前抓着玻璃渣的手,我的手一颤,他呵斥了一句,“别动!”
我抬眼看着被他握在手里的那只手,玻璃渣已经嵌入了我的肉里,之前因为过于紧张,都没注意到。
现在猛地一看,那只手已经是血肉模糊了,有些时候不看倒是不疼,一看我就感觉到疼的不得了。
他将玻璃渣扔进了垃圾桶里,从医药箱里取出了棉签,擦拭着我手上的血渍,清理干净后,我手的虎口部位已经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忍着点!”白凡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我有些蒙圈。
“嘶---”我吃痛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可是被白凡抓的太紧。
“我都说了让你忍着点了。”
我深吸一口气后,又重重的呼出,酒精渗入伤口后的那种痛,真的是没有办法去形容。
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吃痛的声音,我狠狠的咬住了下唇,直到白凡将我的手全都包扎好,我才饶过了自己的唇瓣。
白凡抬头看着我,用手碰到了我的唇瓣,我吓的后退了一点。
他的眼里露出了失落的眼神,收回了他的手,“我只是……看到你的唇瓣泛白了,所以……”
“嗯!”我低垂着脑袋,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站起身子,拨动着我的脸,我随着他稍微的侧过脸,他像刚刚之前帮我清理手上的血渍手法,帮着我擦拭着脖子部位的伤口。
一边擦着一边还念叨着说:“还好脖子的伤口不深,否则你就破相了。”
我想要破相的吗?
还不都是因为他的原因,如果他不是强行想要……那个我,我也不会冲动到去伤害自己。
我这还没和他生气呢,他倒好,先给我倒打一耙。
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没有回答他。
白凡不依不挠的拎起我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排挤着我说:“你说你是不是有自虐倾向?”
我将目光落到了被他抓住的那只手上,手腕上的那道伤疤,是两年前我为了白凡留下的。
侧目看着今天受伤的那只手,这道疤又是因为他。
我将目光看向了白凡,我这满身的伤痕都是因为他,亏他还好意思在这里编排我有自虐症。
“怎么不说话?”他看着我问。
我白了他一眼,回答着说:“因为懒得回答。”
听完我这么一说,白凡之前抓着我的手,猛地甩掉,自顾着转身合起了医药箱。
靠,这么小气!
我揉了揉自己被他甩开的手,动了动自己的腿,好像能动了。
趁着白凡将医药箱拿回去的时候,我慢慢的站起了身子,朝着门的方向挪去。
还没来得及开门,白凡就在我的身后呵斥说:“站住!”
我这个不争气的腿,本来已经好了一点了,可是被他这么一呵斥后,突然就软了下来,要不是我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墙,指不定就在他的面前出丑了。
白凡走到我的身后,提着我转向了沙发,用修长的脚轻轻一勾,门重新的关了起来。
他松开我之后,我警惕性的护胸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干嘛?”
白凡用其极不耐烦的眼神看着我,瞄了一眼我的胸部后,冷笑着坐到了沙发上,“你还以为自己那里很大吗?还用两个手护着呢!”
我低着脑袋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我这儿虽然不算大,但绝对也不算小好不好,还有他刚刚的那是什么眼神。
一想到刚刚他鄙夷的眼神,我话就不经大脑的从嘴里冒了出来,“大不大你还不清楚吗?”
白凡听了我这话后,本来是要翘起二郎腿的,这翘二郎腿的动作不过几秒钟的事情,可是没想到我这么一说,他硬是给愣住了几十秒。
其实不止是他,我自己也被自己的这句话给雷到了。
我这不是摆明了是在诱敌吗!
靠靠靠,都说冲动是魔鬼。
哎,果然魔鬼最可怕了……
我站在原地,不停地拨弄着自己的手指,等待着白凡接下去要说的话,按照这货的性子,肯定会咬文嚼字,死抓着不放的。
但是我低着脑袋等了很久,他也没有拿出什么话来顶我。
我稍稍的抬起脑袋看着他,这货转性了?
整个房间安静的极了,突然从我肚子里冒出了一声很大煞风景的声音。
“咕噜噜……”
我握着肚子,瞄了他一眼,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从昨天的酒会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吃过一顿饭,靠着昨晚阿雪给的几包薯片一直撑到了现在。
早上又因为弄眼睛的事情给耽搁了不少的时间,我现在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咳咳,那个没什么事儿了,我就先走了。”他来这里根本就是为了耍我,一点实质性的意义都没有,我在继续呆着这里也只不过是徒增饥饿罢了。
白凡没有说话,他最喜欢沉默了,以为沉默还真能生金子不成,要是真是那个样子,我倒是可以天天都不说话。
我又在原地呆了一小会儿,用眼睛瞄了瞄白凡,看他还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倒吸了一口气后,我默默的转过身子,准备自行下楼,哪知等我都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老人家这才开口:“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跟踪我呢?”
我抬起眼睛上扬,这货该不会是有间歇性的听觉障碍吧?
“啪!”
身后传来了白凡走来的声音,“啪嗒……啪嗒……”
“我……我……啊……”
白凡伸手将我翻过身来抵在了墙上,单手撑在我的左侧头顶上。
我吓的将两只手放在胸前,如果白凡干做出对我不好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他致命的一击。
“回答我。”他那如鬼魅般,极具磁性的男音盘旋在我的耳边,“该不会……真是被我猜中了,你是因为想我了?”
他伸出手准备摸我的脸颊,我跟踪他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用放在胸前的手猛地向后推了他一下,“不是,我才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没错,我跟踪白凡才不是因为他说的那个原因呢!
“那是因为什么?”他紧追不舍的问。
我沉默了一会儿,抬着脑袋冷漠的回答着:“我来是因为我妈。”在看到白凡脸色没有了方才的轻松后,我继续说:“既然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我想你也该放了我妈了。”
话都已经说开了,也没必要在藏着掖着了,这样也好,省的我以后还要偷偷摸摸的跟着他了。
白凡眯着眼睛,带着危险的意味看着我:“谁说我们的关系结束了?”
“啊?”我目瞪口呆的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睛,看着他的脸色回答道:“……契约已经到期了。”
“哼!别忘了,我们可是领过证的。”他挺直了身子看着我,“我记得之前你好像发了喜帖,可是你要明白,如果你敢结婚,就犯了重婚罪。”
原来他是一早就想好了的,就算是契约到期了,有了那个红本子,我和他之间就永远没完。
白凡就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臭狐狸!!!
我紧皱着眉头看着他,心里的那团火已经在熊熊燃烧着了。
不过,下一秒我转念一想,如果我不能结婚,他不也和我一样,同样的不能结婚咯?
我瞥眼看着白凡,冷笑了起来,白凡眯着眼睛看着我,一副很疑惑的样子。
“我没事儿啊,我等的起!”我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看着他。
我怕什么?
现在怀孕的可是温欣,作为一个当红的明星,如果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却迟迟又没有结婚,到时候媒体可都会蜂拥而至的。
这个社会上,什么最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