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没有感情可言了,我也想配合你们工作,但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刚从外地回来,我想你们也都看到了,究竟是什么情况还是你们自己去了解吧。”王芳依旧是很不配合,徐若媛从她的口中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得到。
这时慕皓然走到她们身边,他拿过来一张纸,递给王芳:“王女士,这个同意书上还请你签个字,按照惯例应该是一式两份的,我们的同志少拿了一份给你。”
王芳不疑问有它,直接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她说:“现在可以了吗?我可以走了吧。”
慕皓然说:“可以了,但是最近请你不要离开北海,我们有任何情况的时候还需要去找你核实的。”
王芳哼了一声,再一次高傲的离去,徐若媛扁了扁嘴:“有钱人都这样吗?”
“啧啧,何以见得,我们老大不是挺随便的吗?他给你摆过脸子吗?没有啊,因为他给不了你脸子看啊!”李铎从门外走进来调侃着说。
慕皓然挥动他肉球似的手在李铎的背上捶了两下:“又拿老子打岔是不是,三天不打,又上房揭瓦了是吗?”
李铎耸耸肩,无所谓的笑笑:“你打了我该揭瓦还揭瓦啊,你想挡也挡不住啊!”
徐若媛走到他身边教训道:“别老没大没小的,什么挡不住,他那是挡不过来好吗?一个陈妍熙他都搞不定了,哪儿还有心情管你啊!”
慕皓然抓起桌子上的文件夹,一人揍了一下,没大没小的,这也太不拿他这个组长当干部了吧,葱花儿再小它也是个菜啊!
打打闹闹之后,三个人都敛住了笑,李铎将他从外围调查过的情况和慕皓然做了一个汇报:“老大,我这没基本上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刘恒忠的同事似乎都不知道他和太太离婚的事情,毕竟是国企单位嘛,他也要顾忌一下自己的形象,他们也不知道刘恒忠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的事情,从这件事情上,他做得很隐蔽。”
“甚至连他的邻居都不知道他们家还住着其他的三个人的事情都是一无所知,他们单位的一位老领导提起了和他当年在一下地方插队的几个人,他们当中有的听说和刘恒忠交情还不错,我下一步准备从他们身找到突破口。”
“他们都在本事吗?用不用出差?”慕皓然问。
杨铎看了下抄来的地址摇摇头:“有两个在,但是有几个在宁安,不太远,和我们是邻居嘛,一会儿我先联系一下本市的,实在不行我晚上开车过去。”
“嗯,你找个人一起去,我的手不能开车了,你辛苦一下。”慕皓然扬了扬受伤的手,无奈的说。
“没事儿老大,我找小杨儿和我去。”李铎笑着说。
李铎通过三天的努力终于刘恒忠的那些插队的知青口中得知了他们插队的地点,听他们说在那个地方刘恒忠的确处过一个对象,李铎和杨新又连夜赶到了那个叫牛洼村的地方。
到了他们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荒凉的地方,一个不足百十口人的村庄,被大山所环绕,自然形成的天然屏障,注定这里几世的孤苦。
每家每户只有这几分薄田可以维持生计,村里但凡有劳动能力的都外出打工了,寒风凛冽的冬天,所有的老人也都坐在外面聊天,用他们的话说,他们白天尽量都呆在一起,否则连死在屋子里都没人知道。
村子里的小孩儿因为家长都不在身边,个个都像个野孩子一样,看到有外人进村,他们感觉很稀奇,脏脏的手指就按在李铎刚买新款名牌棉服上上,他俯下身想摸摸小孩儿的脸,可是那个小孩儿却张嘴就给了他一口。
周围坐着聊天儿的人只是木讷的看着这一切,也没人过来说这个野孩子,倒是纷纷对着他们这两个外来的人指指点点,甚至已经有老人站起来围住了进村的道路,不让外来的人进入。
李铎痛得连忙抽回了手:“这谁家的孩子,怎么这样。”
“怎么样,没事儿吧。”杨新从口袋里拿出张纸巾按到他已流血的手上,他们曾经想过中枪,中刀,可怎么也没想过被人咬了一口也在工伤的范畴之内啊!
“村儿里的负责人在哪儿,麻烦出来一下,北海市公安局的。”李铎拿出了警察证举在半空中,看这情景没有人引导,他们两个是进不了村的。
人群中没有人站出来,都在窃窃私语,过了一会儿,旁边的一扇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出来的人直接让他们俩差点吓得坐在地上。
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头儿,穿着民国时期的马褂儿,花白的头发,他背着手,佝偻着腰,苍白的脸色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艾玛,人面骷髅啊”杨新拉着李铎的衣袖说。
“看他手上的烟袋,估计得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抽大烟的。”李铎认识他手上的烟杆儿,小时候他的太姥爷也有一个,那个时候的大户人家的人几乎都会沾上这种隐头,而他太姥爷不同的是,他手上的眼袋是对他的一种告诫,因为他的各个就是因为吸食鸦/片送了命。
“鸦/片?”杨新疑惑,怎么这年头儿还有人吸这个呢?
“嗯,鸦/片,可我们现在该咋办呢,面对这么个老古董,估计连话都说不明白。”李铎昂了昂头,那老头儿正步履蹒跚的向他们走来,看起来表情辣么不好呢。
杨新也不太擅长和这种老学究儿打交道,他也有些怕怕,低俯着身子:“你说该怎么办,要不跑吧,车就在村口儿。”
“啊?”他这是什么主意,仗还没打呢,就要撤退了?
他们俩还没嘀咕完呢,那老头儿就已经来到他们身边了,他们还很诧异,刚才走路不是挺慢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走过来了。
“大,大,大爷,我们是北海市公安局的,有事儿要和你们打听一下。”杨新让老头儿的脸色吓得直发毛,怎么看着就冷呢!
“公安局,黑狗子?”李铎和杨新直接傻眼了,这不是封建社会对警察的称呼吗?暗指不为老百姓办事的警察,这……是在说他们吗?
“那个,老先生,我们是北海市公安局的,想找陆婷了解点情况,请问她们家怎么走。”李铎意识到这种情况下多说无益,和这样顽固的老学究儿,他是讲不明白道理的,还不如直奔主题。
“你们找那个娘们儿干什么,刚回村儿就不老实,惹祸精。”老头儿跺了跺脚,满眼的不屑。
“老先生,您是这村子的负责人吗?我们只是想找她了解一下情况,如果她在村里,还请您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李铎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耐心的说服。
“哼,我们村儿多年来都是不接待外村来的人,今天念及你们是初犯,不知道这儿的规矩,就请回吧!”感情儿这老头是把自己这儿当世外桃园了,还不准人进,想当村霸啊这是!
面对这样的顽固李铎他们俩是一点儿撤也没有,以前都说要尊老爱幼,可是面对这样倚老卖老的人他们可是真心的尊敬不起来啊,在他们的世界里总有一副自己的说辞,怎么讲都讲不明白。
李铎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烟袋:“老先生,您有防范意识,这一点是对的,但是您涉嫌妨碍公务,严重了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还有您吸食鸦/片的事儿,在这个社会里可也是犯法的,藏了这么多年,虽然鸦/片本身已经过期了,但是还是违法的,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我进去找她了解情况,顺便也可以洗清你吸食鸦/片的事情。”
大狗有大狗的叫法儿,小狗有小狗的吠招儿,你不是老顽固吗?李铎便就要从你身上找出个洞来,他这辈子就不怕硬货,越是难抢的旗,他越要是把杆子爬一爬。
果然,在村里横行了一辈子的老头儿听到这话身体怔了怔,这个鸦/片可是他的弱点,吸了几十年,最艰难的时候因为这个东西受了多少罪,一共就剩下那么点儿的大烟膏儿了,可不能让他们给搜了去。
“最里头就是她家了,我说嘛在城里过着好好的日子怎么回来了,准是又摊上事儿了。”老头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
“大爷,我再说一遍,我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没人说她犯了法,请您别在他人面前再说起令人误会的话。”依照这里的风俗,陆婷一个女人未婚先孕,又带着孩子在这村里生活了近几十年,可见有多艰难。
他们俩步行走到了村子的尽头,一个仅用石头垒砌的矮墙,里面的茅草屋就这么赤裸裸的映在李铎他们俩的眼前,李铎小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可也住着父亲盖起的二层小楼里,虽然装修不怎么豪华,可也恬淡温馨,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茅草房,他以为只有教科书里会有这样的房子。
“这房子怎么住啊,窗子都是用纸糊的,还不得冻坏了。”杨新有了这样的担忧。
“先进去看看情况吧,如果可以,我再想办法帮她一下,这确定困难了些,别人家虽然都不富裕,可也都能温饱,这连个挡风的地方都没有。”
李铎动了恻隐之心,这样的家境,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翻身是不太容易的,对于他也许只是举手之劳,却能轻易的就让母子三人摆脱困境,这何乐而不为呢。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需要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否则只能由政……府接收她这两个残障的儿子了。
推开厚重的木门走了进去,屋子里有个老妇走了出来,看到他们的身影,她先是一楞,随后说:“小伙子,你们找谁呀。”
李铎和杨新相互看了一眼,这难道就是那青梅陆婷,算起来她的年龄满打满算也就是六十岁而已,怎么就老成这个样子了,城里的那个王芳也近六十,可保养的就像是四十几岁,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你好,请问您是陆婷吗?我们是北海市公安局的!”李铎率先开口说。
陆婷放下了手中盛着玉米面儿的盆,将他们领进了屋子,出奇的,这个屋子除了外面太过凄惨了点以外,屋子里却是相当的干净,虽然只是土地面,可也被几十年的踩踏,渐渐都形成了硬底,整个屋子被陆婷打扫得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