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故眸底明显溢出了一抹讶异,目光直勾勾的定在云蓁的面上,好不容易从她长期冷凝的面容下头,瞧出了她一时敞开的心肺。
他竟是缓缓勾出一个笑,那个笑容甚为古怪,稚气与深沉交错。
稚气与云蓁记忆之中的那个少年郎叠加在一起。
而那一抹深沉,却让云蓁不得不退了一些,竟是一时不敢再造次。
似乎是云蓁难得露出的慌乱取悦了他,荣故轻轻一笑,伸手一把将云蓁按在了胸膛前,与她一眨不眨的对视着,似乎要从她的瞳孔之中,寻到自己的一点倒影。
许久之后,他突然发出一声愉悦的笑声,将云蓁按入怀中,不断的索求着。
像是要将这些年里头,少的那些都给尽数补上。
隐约之间,云蓁恍然之间好似觉察出了一丝不对之处,但若是说哪处有所不对,她又说不出个大概来。
那个念头极快的便在她的脑海之中流转了一圈,不久便被她抛之脑后。
旋即,荣故好似是发觉了云蓁的不专心一般,不耐的蹙了蹙眉头,用力的按住了她。
轻轻的在她上唇处轻舔了片刻。
如此几次反复下来,只要感觉热潮涌来,她便下意识的张开贝齿,舔舐上荣故唇,轻车熟路的与他交换了一个又一个吻。
眉头不自觉的轻轻一蹙,这个动作不小,与她唇齿交缠的荣故自然是立马反应了过来。
在云蓁身子僵住的那一刻,脑中不断思索着,该如何做之时。
荣故却是突然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伸手一把将云蓁搂入怀中。
鼻尖埋在云蓁的脖颈处,滚烫的鼻息扑打在云蓁的脖颈处,带出一片战栗。
云蓁身子微微一抖,在这冰冷湖水的压制下头,只觉身上的热潮已经被压下了不少。
她犹豫了片刻,身子无意识攀附在荣故的身上,感觉他已经逐渐平复了下来,犹豫了片刻,便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却不妨被荣故抓过来狠狠吻了几次,她的红唇被啃噬的十分红肿。
脑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一般,云蓁脑中尚带着的几分抗拒,被热浪给掩埋。
其实,那粒药丸不过是花街柳巷之地里头用来做添头,培养情趣的一点小东西罢了,药效本没有这么强。
但那男子先前还给云蓁灌下一种药汁,虽说那药被云蓁吐出去了不少,但是多多少少会有一些被云蓁吞进了腹中。
这两种药效加持下,便是云蓁也难免有些失控。
荣故眉头微微一蹙,伸出两指隔开云蓁的唇,原先他瞧着柳宗光那副尚有几分清醒的模样,还以为云蓁这药效并不是多么严重,只要略作舒缓便是。
却不料这药险些将他都给逼得失控了。
现下瞧着云蓁这没完没了的模样,竟是好似没有如此简单?
却不料想,迷蒙状态的云蓁竟是小心的伸出舌尖舔了舔荣故那冰冷的舌尖。
荣故身子一个机灵,伸手一把点住了云蓁的穴道,抱着她向着岸边游去。
这乃是一个山洞,唯有一处通风路口,冰潭上头有个一人大小的洞口,下头直射灌入一支日光,也不知是从何处衔接而来。
荣故便将云蓁带到了那日光落点,冰潭边上的一块大石上头,将她的身子固定好,以防云蓁身子滑落在水中。
他方才抬步向着洞外而去,这个地方,乃是他无意之间发觉的。
当年若非是华卿凰闯进了这后山瀑布,眼瞅着他在外头瀑布之中起伏,突然大发善心,让人将他从水中捞了出来。
他又如何会与华卿凰有所牵扯?
荣故一边行走一边如此思忖,眸底不自觉的浮出一抹柔光。
洞外距离瀑布不远的地方,守着两名男子,男子听见动静,将目光移动到了一身湿漉漉的,眸底耀着笑意,好似十分高兴的荣故身上,不由觉得甚是奇怪。
“主子?”
却不料荣故走进前来,眸底的笑意飞速被他掩盖了下去,冷冷的瞧了那开口之人一眼。
那眸底溢出的冰寒之色,让那人不禁有些心虚,那人不自觉的便垂下了头,不敢与荣故对视。
“主子?”
在那人还未回过神来之时,荣故已经将目光给移动开去。“白止,你给我滚。”
白止身子微微一抖,猛地抬头对上荣故的视线,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道。“主子!为什么?”
“主子。”一边站着的白契上前一步拉住了白止,对着荣故躬了躬身子开口道。“主子息怒。”
“为什么?”荣故眉梢微微一扬,“为什么你不清楚?”
他冷冷哼了一声,心中难免有些心虚的白止登时不敢再开口说话。
白契伸手一把将白止扯倒,一同跪在了荣故的脚下。“主子,白止年轻气盛,做事难免失了分寸,主子便原谅他这一次罢。”
“主子你不是。”白止虽说被白契伸手拉了一把,但是面上难免带了一丝的不甘之色。
“我不是什么?”荣故眉梢微微一扬。
在荣故的瞩目之下,白止刹那之间只觉如鲠在喉,似乎是说不出话来。
只是刹那之间,白止便反应过来,轻凰郡主此番着了道,完全是她自己不小心罢了,与他有什么干系?
他至多,不过是袖手旁观罢了。
白止无视一旁白契递过来的视线,垂下头,快速道。“主子原先是为了华桑公主而来,现下却是在泠国境内逗留如此之久,不就是为了轻凰郡主么?”
荣故眸底的冰冷之色,奇异的被他收了回去,他唇角缓缓勾出一个笑容,声音极轻。“我的心思,何时轮到你妄自揣度了?”
若非是他想着上山与云蓁打个照面,方才如此快接到消息。
尽管他知晓,便是他迟来一步,白契也不会让云蓁出什么事情。
顶多会将柳宗光丢在一旁,将云蓁留给他处置而已。
但是他们两人到底有什么本事,他会不知晓?
若是他们略有犹疑,云蓁又怎会被那柳宗光如此轻薄?受尽屈辱?
“主子!轻凰郡主虽说与华桑公主相似,但...”
思及此,荣故便觉得十分难堪目光不自觉便越发冰冷起来。“不必多说,明日你便回程,将霜昇给我换来。”
白止听到此番,终于是体会到了云蓁在荣故心中的地位,怔愣了片刻,竟是噗通一声跪在了荣故脚下.
只觉甚是慌乱,好歹他也跟在了荣故身前这么多年,自然是清楚荣故说出这话,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哪料荣故只是低眸瞧了白止一眼,冷冷的眸底毫无情绪。
“主子。”
白契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的在一旁看着,也一同跪在了荣故脚下,沉声道。“此事也有属下之责,待到回国后,属下自当领命,但是现下主子处于泠国境内,身侧实在不可无人。”
“还望主子将我们先留在身侧,以免若是轻凰郡主身侧无人可用。”
听到白契如此说,荣故方才将目光缓缓移动到了白契身上。
白契向来沉稳,白止此番能够如此胡闹,显然也是有他的手笔在,但是白契十分聪明,知晓荣故到底介意的点在何处,说的话,字字句句点在了重点上。
荣故将他们传来,也不是为了给他们惩罚,只是为了提点他们,告诫他们罢了。
只是这惩罚倒是难免的,荣故眉梢微微一挑,直瞧的白止背脊发麻,方才缓缓开口道。
“你们跟在我身侧时间不短,应当知晓我的脾气,若是....”
还不待荣故说罢,白契便忙开口表忠心道。“绝无下次!”
荣故这才缓缓点了点头。
白止只觉背脊上酸麻之感渐渐褪走,只留下湿漉漉的一片。
他这时明显也回过了味,知晓荣故今日乃是在敲打自己。
便听荣故开口道。“你们既是一路跟来的,那么路上的东西可是收拾干净了?”
荣故说话间,双眸微微一眯,那眸底浮出的暗色压迫感十足。
他下意识的望向了洞口深处,云蓁现下尚且神志不清,这些东西自然是要处置好的。
白契点了点头,在荣故一路迅速追上来之时,他已经隐约察觉出了云蓁在荣故心中的地位,便立即让人去将那人沿路故意留下的线索一一拔除干净了。“先前那名男子已经被擒下了。”
荣故眼见白契点头,目光微微一闪,倒是也不曾开口说些什么。
倒是白止极为讶异,想来是不曾思索过这些的。
既然这事乃是有人刻意策划,那便必定有下文,荣故沉思了片刻,便当机立断的开口道。“那名男子且先带回去。”
到底如何处置,等到云蓁清醒过来再说。
云蓁乃是个有主见的,有些事情,不会希望他完全插手。
“你们只要拖延些时间便可,明白?”荣故沉声开口道。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