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表弟你结婚了?我才离开短短半年,我们家族最不可能结婚的人竟然结婚了,我还是比较好奇舅舅是用了哪种交易激你闪婚呢?看起来新娘子长得不错啊,这不是现实版的西施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表弟果然是舅舅的亲生儿子,都眼光独到。”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乐央,而乐央也毫不示弱,眼神没有躲避,同样也在打量他,乐央的视线终究在他的工牌停下了。 科硕,副总经理。 就科硕的第一句话,乐央就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科硕的地位比任简骅高了,虽然乐央承认任简骅的双商高得过人,语言上却从来能少说就少说,不怕得罪人,更不会奉承人。 “科总,你这一回公司就来我这里,我记得你的办公室不在这边吧?”任简骅倒是毫不客气,他早就听惯了科硕的花言巧语,不论对谁也一样,不过今天他唯一说对了一句话,就是关于乐央的赞赏。 “瞧你说的什么话,证明只有我跟你关系好啊,不然怎么会才来公司就马不停蹄的往你这边跑。”科硕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他翘起二郎腿,带着一丝笑说道。 看情势大好,乐央想起自己该溜了,才走到门口,就被科硕叫住了。 这俩兄弟为什么都有相同的毛病,让人好好离开就那么难么? “科总还有什么吩咐吗?”乐央回身,勉强挤出一丝笑问道。 “吩咐不敢当,都是自己人,弟妹怎么这么客气?”科硕谄媚的看着乐央,盯得乐央背后一阵恶寒。 看得出来任简骅并没有那么喜欢科硕,乐央潜意识里有与任简骅站在统一战线的思想,也断然不肯与科硕走得很近。 “工作上没有亲人,如果科总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去赶着送文件了。”此地不宜久留,他们任家的恩怨乐央才不想被牵扯进去便急着去找理由离开。
“还愣在这儿干什么?公司不是养闲人的。”这句话是任简骅说的,他不耐烦地看向乐央,厉声训斥。
不知道实情的人只当任简骅是在发脾气,不过只有乐央知道他是若有所指,便也感谢任简骅的为她抽身找了理由,那句“公司不养闲人”无疑是在说科硕了,乐央急匆匆地离开,心中不禁腹诽,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与任简骅有这样的默契了,她更是不知道难得任简骅明白她的处境,为她考虑。
乐央前脚刚走,任简骅眸色渐冷,视线放在科硕身上,冷声道:“你不必在外人面前装作一副与我关系好的假象,你也应该知道你在背地里究竟做了什么,你大可以放心,你的位置是坐不长久的,毕竟我姓任,而你是外戚罢了。”
如果不是上次科硕设局在任简骅的酒里下了药,任简骅也不用把乐央那样好的女孩玷污了,更不用在洛落和乐央之间取后者了,科硕想什么任简骅怎么不知道,在任简骅眼里科硕的目的过于明显了,不过说实话,在社交这个方面,自己还是被科硕甩了几条街的。
“是吗?我可是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堪,我要对你下手早就行动了,何必等到现在?”科硕胸有成竹,一脸无辜的看着任简骅。
这个世界上什么称之为君子,什么称之为小人,并没有很明确的诠释,任简骅懒得看科硕在自导自演,便丢下科硕自己出去了。
……
“总监,这是薛雯前辈让我交给您的资料,关于下一季的男士戒指设计理念。”因为刚才在任简骅那里呆的时间太长了,马上就到开会的时间了,乐央气喘吁吁的从六楼跑下来,唯恐池千已经走了。
只要看到池千,昨晚的情景就浮现在她脑海里,她原本是没有资格去过问这些,更没有权力去吃醋,可是内心的纠结始终不减分毫。
“知道了,放那儿吧,对了,白元今天在公司还适应吗?你记得要多照顾他一些,毕竟白元是我们的客人。”池千头都没有抬,好像昨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没有解释,也没有道歉。
是了,池千又有什么非要解释的理由?还是说他必须得给乐央一个像样的交代?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乐央扯扯嘴角,强颜欢笑道:“我知道了总监,开会用的资料我给您一会儿发送过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忙了。”
既然别人都可以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么乐央作为外人,又有什么非要抓着这件事不放的道理?
当乐央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了一下,她大概没有看到池千的欲言又止,池千想,乐央一定是最不想提起这件事的人吧,可是自己现在解释,又有什么意义,乐央可是任简骅正牌的妻子,过去说好的约定,恐怕也只有自己当真了。
“如果你想要有一个尽人意的发展,我奉劝你最好离乐珊珊远一点。”终究乐央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说了出来。
谁都好,即便乐央亲眼所见池千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即便刺痛了她的眼,她都认了,只要池千幸福,可是假如那个人是乐珊珊的话,乐央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
没等池千回应,乐央已经推门出去了,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池千那种隐忍的眼神和愧疚的表情了。
有人常说,人的出场顺序很重要,陪你喝酒的人注定不能送你回家,池千离开东城的这四年里,他也只是想追求自己的梦想,回来给只属于乐央的幸福,可是鱼和熊掌哪能兼得?仔细想想,四年足够能让一段感情变得面目全非,走之前池千甚至都没有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他可能早就预想到了这个结果,才会不想耽误乐央大好的青春年华吧。
况且,唯有一句童年时留下的承诺,几个人会当真?没有维系的异地,一点希望都没有,池千想,假如他是乐央,也会很早就放弃的。
只是明明想得那样通,心还是不忍有些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