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贵妃小产,因为是贵妃位,所以皇上日日陪在她的身边,而这,只是让宁琅和更加羡慕和嫉妒。
她羡慕林云姝可以安然无恙,平步青云;羡慕她无拘无束,自在一生,更羡慕她的宠,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困在这方寸天地,什么也做不了。
她忽然想起了安执念,想起那日安执念给她的羞辱,她忽然就觉得,她今天得到的这一切,全部和安执念有关系,若不是那日安执念拒绝了她,她也不必受尽秦之澜的折磨。
冥思苦想,宁琅和眼睛一亮,和小丫头暗自说了几番的话,小丫头会意,领命而去。
第二日早上,湘云怕玲珑成日闷在宫里面,就将这事当笑话说给玲珑听“小主,您这几日闷在宫里头是不知道,今日宫里头都传开了。”
玲珑的手动弹不得,轻轻抬眼看着湘云,示意湘云往下说,湘云接着道”宫中粉传说安执念是狐妖转世,迷惑了皇上,还害的贤贵妃自己小产,所以,安执念是罪魁祸首。”
“安氏?”玲珑眨眨眼睛,没什么印象,她快接连半个月不出宫门了,宫中的人除了皇帝,她快要分不清谁是谁了,当真是无趣。
湘云又一顿“听说,这流言是宁选待传出去的。”
“宁琅和?”果然这话提起了玲珑的兴趣,她依稀记得前几日的事情,似乎是安氏和陆氏想与她交好,又听湘云说宁氏也想与她们交好来着,怎么反倒是宁氏传的流言?
这样想着,便听湘云忽然道皇上来了,玲珑身子一抖,往被子里缩去,假意要睡觉,却被云覃一把拉起来“你以为,你能逃?”
玲珑一时间默默,避开了云覃的话题“贤贵妃娘娘,好些了么?”
说起林云姝,倒见云覃脸上微微有一丝愧疚在里面“这几日,她很是冷静,没见她多伤心,可是,她心里面一定很难过,朕也不知道怎么宽慰她。”
玲珑的手下意识地抚上平坦的小腹,不知道是不是鬼迷了心窍,她居然这样开了口“妾身,也会有您的孩子么?若是有,妾身会保住这个孩子么?”
话出口的时候玲珑有些怔,她不是要和云覃保持距离的么?怎么反倒问出了这样的话来?难道她从一开始,就对云覃抱有期待的么?可是……怎么可能?
她的脑海里,还有云琛的话在耳边,一句句如同魔咒一般。
玲珑,要活下去;玲珑,要得宠。
她所做的一切一切,难道不是为了云琛这些话么?怎么可能是为了云覃?
玲珑不知道,她无心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却让云覃高兴得如同小孩子一般,云覃轻轻把玲珑揽在怀里,玲珑没有很挣扎,神情却是有点恍惚的,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云覃此刻不管不顾了,他这几日心情很是烦乱,唯有在玲珑这里能够安心不少,他用唇蹭开玲珑的衣服扣子,玲珑的双手渐渐握紧,室内春宵一片。
第二日一早,云覃神清气爽,玲珑却依旧是沉默的姿态,默默地单手替云覃穿戴好,云覃一脸的享受,随后拍了拍她的手“等你有了身孕,朕自会履行诺言。”
待云覃走后,玲珑仿佛如放空了一般躺在榻上,她迷茫地伸出手,手指尖是细细碎碎的阳光,那方寸的阳光,仿佛就像她一样,被困在方寸的天地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云覃回到养心殿,却见到了跪在殿外的安执念,想起近日来的传言,云覃有些皱眉,然而,还是上了前,让安执念起身,可是,安执念却执意不肯起来。
云覃轻轻哼了一声“朕保全的是你和安氏的颜面,自然,你要是不想要,朕也没有办法。”
这话惊的安执念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瞧着云覃,他刚才说,要保她?她本以为,因为流言的事情,云覃会就此厌弃她,可是,他竟然说要保她,这无疑让安执念的心情激动了几分。
想到这里,安执念起了身,随云覃去了暖阁,云覃早就坐下来等她,见安执念还要跪,云覃一把拉过安执念,任安执念坐在他的膝上。
面前男人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安执念先红了脸颊,随后,云覃竟然轻轻掀起安执念的裙摆,安执念这才有些慌张想躲闪“皇上……”
“别动。”云覃喝了一声,安执念看见云覃手指尖的药膏的时候,脸顷刻间红如云霞,只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云覃。
这样的举动让安执念倍感温馨,她一直以为,云覃只是拿她当玲珑的替身,竟然也有了情谊在里面,想起自己是狐妖的传闻,安执念却再度红了眼眶“皇上可别对执念那么好,执念可是狐妖转世,会祸害人的。”
“荒谬。”云覃祥装面色怒意的模样“她们跟着糊涂,你也糊涂么?你在朕身边这么久,这种传闻你也信?”
这样的话让安执念心中一暖,安执念扶在云覃的怀里,泪水渐渐涌了出来“执念以为,执念只是玲珑小主的影子……未曾想,皇上这么信任执念。”
云覃的手不经意的一僵,却也知道自己先前伤了面前的女子,便轻轻将她揽在怀里头“先前,朕是这么想的,可是,你自有你的好,别多心。”
“朕听说,这个流言,是宁氏传的?”见安执念略带委屈的点了点头,云覃又有了怒意“跟着秦氏,别的没学好,这种本事倒是学的利落。”
安执念静静地靠在云覃的怀里头,仿佛只有这个怀抱,才能使她安宁,谁知道云覃的手却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刘全,去告诉宁氏,她要是再不安分,朕即刻让她变成哑巴。”
云覃本是在气中,根本就没有多想,可是这个举动,却吓坏了安执念,安执念忙轻轻捉住云覃的手,似乎要找药膏之类的东西,可是偏偏之前的那瓶药膏被自己给用完了,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云覃不禁一笑“你在找什么?”
“药膏。”安执念实话实说“刚刚妾身心疼皇上,怕皇上受伤。”
很少有人对云覃说过这样的话,这让云覃心中微微一动,他轻轻牵住安执念的手“朕从前对不住你,往后,必将不亏待你。”
安执念唇边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皇上和妾身,没有这样见外的话。”
忽然间,安执念瞥见了在一旁甚是尴尬的刘全,原来,刘全也知道皇上是在气头上,一时间不敢去回这样的话,毕竟宁琅和的家室在这里,虽然是四品,不高不低,但是她的背后是秦之澜,所以,刘全也在犹豫,偏偏皇帝要跟安执念你侬我侬,一时间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这样的神情让安执念轻笑出声来,安执念轻轻替云覃揉着手掌,试图劝慰云覃“皇上还是别罚宁妹妹了,先前宁妹妹想与妾身交好,妾身不喜欢让别人打扰,所以没有恩准,想来宁妹妹因为这件事心情不快,所以才想出了这样荒谬的注意。”
“哼。”云覃冷哼一声“分明是嫉妒,这个妒妇,和秦氏当真是一模一样。”
安执念晃晃云覃的手,又道“皇上还记得执念和您说过的话么?执念不愿意得罪旁人,只想执念一世安宁,然而让不让执念安宁,却是您做主的,还请皇上三思。”
安执念一顿,想起之前宁琅和频频来叨扰的事情,又开了口“妾身前几日也听闻宁妹妹总去叨扰陆姐姐,陆姐姐如今也是个喜静的人,妾身前一阵去看的时候还见她自己和自己对弈,宁妹妹每每来叨扰,陆姐姐心神不宁。”
云覃手指一顿,面色渐渐阴了下来“告诉宁氏,安分着点,否则,别怪朕不念往日情分,还有,让她远离安氏和陆氏,个中斤两,她自己该明白。”
刘全松了口气,领命而去,安执念心中也松了口气。
她知道宁琅和的背后是谁,若是宁琅和天天见她,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也会赖在她的身上,所以,她务必要离宁琅和远一点,能有多远就有多远。
见安执念有些愣神,云覃起了好奇心,下意识地问出了口“在想什么?”
安执念一怔,她好不容易挽回自己在云覃心中的地位,可不能说在想自己讨厌宁琅和,否则就功亏一篑了,这样想着,安执念轻轻的抿一抿唇“皇上,执念在想玲珑小主。”
果然这话说对了,云覃提起了兴致,瞧着安执念,让安执念继续说下去“执念在想,玲珑小主被禁足在宫中,不知道有没有人欺负她,毕竟,内务府的人向来都是拜高踩低,皇上不是不知道,还有,宫中的丫鬟不知道对她是不是尽心,执念也听过有宫女欺负不得宠的宫人的事情……”
她的话还没说完,云覃就打断了她的话“你这孩子,这时候,还想着别人,不想想你自己?”
云覃又一顿“朕有心,想晋晋你的位分,你肯不肯成全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