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天音派,就看见一众天音弟子走过,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看来我们天音派,添了不少新人。”那些天音的子弟并不认识挽黎苏和池煜两人,是以见到两人以为是客人,便只是从两人身边走了过去。那些天音子弟走过之后,池煜便同挽黎苏说了这样一番话。
“天音派的人也不少了,招收新人的考试不也应该是在冬季,这是提前招生了吗?”看着那些走过的天音派子弟,挽黎苏也觉得有些疑惑。
等到见到了绝音真人,挽黎苏和池煜便知道了为何天音派多出来了一些新的弟子。
绝音真人已经功德圆满可以飞升成仙了,因为绝音真人要忙飞升的事,所以就提前举行了天音派的入门考试,为的是能严格把关,挑选适合修炼的人才。
挽黎苏和池煜这两个,也算是非正当途径进来天音派的,只是知道天音派对门徒的要求也是不低的,却是不知道具体是些什么。
绝音真人要飞升成仙,这算是茬不大不小的事,两人听绝音真人的意思,是想要南麓回来主持大局,说白了,这掌门的位置,是非南麓莫属了,只是南麓和久胤现在正在辅佐新帝,一时也是抽不开身来,正巧的便是这时候挽黎苏回来了。
要说以前,这天音派掌门的位子,是定然与挽黎苏这等虽然资质不凡,可是修为尚浅,未有造诣的人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
不过挽黎苏现在的样子,绝音真人一见,便感觉到了她已经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可是全然看不出这力量具体是什么。
“黎苏,你下山这几个月,都是发生了些什么?”这是绝音真人看见挽黎苏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出于震惊,绝音真人很自然地忽略了池煜的存在。
“咳,咳。”在白季遥面前被忽视就算了,怎么到了天音派自己也被这样忽视,池煜有些尴尬。
听到池煜的咳嗽声,绝音真人才想起来挽黎苏身边还有一个池煜。
“池煜,你们下山的这段时间,过的可还好?“
“师父,一切安好,不过这其中的事情,说来话长。”虽然说来话长,;两个人也只能长话短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才将将把这事情的的条理说了个大概,绝音真人听得也是半懂。
“黎苏,照此说来,你这身上,可是凝聚了神器之力?”怪不得绝音真人全然看不出这力量的源头,只是能感受到挽黎苏身上强大的气息。
挽黎苏点头,神器那些零零碎碎的力量似乎已经同自己的血脉相融合,虽然碎片还未凝炼成荆天泪,这力量也是不容小觑。
“黎苏,你们要找的最后一枚碎片,就在这天音派里。”思忖了片刻,绝音真人做出了一个决定,将这最后一枚碎片就在天音派的消息告诉了两个人。
听到这样的消息挽黎苏和池煜还处于震惊里,两人在天音派十八年,还未听说这神器碎片的半点消息。
“这碎片,便就在千佛塔里。”接下来的一句,让池煜不禁想起了离开天音派之前,在寻仙酒楼听过的事情。
看来那消息是半真半假的,千佛塔里的确是有神器,不过那是碎片,也不是挽黎苏。
可是这消息连二人都不知道,那么是谁传出去的呢?
池煜想到了这里,却又没了什么头绪,只能将这觉得奇怪的事撂一撂了。
“师父的意思是?”挽黎苏约莫着师父既然说出来了这些,就是想要把碎片交给自己了、
“这碎片的事本来是只能历代掌门知道并守护着的,也幸好在这时候你们回来了。”绝音真人顿了顿,又说,“我原意是将掌门之位传予南麓,可是南麓现在抽不开身,我飞升之时也即将到来,这时候若是天音派没有个主持大局了,似乎也说不过去。”
绝音真人忽然就说起了这掌门的事。“如今黎苏你的力量已经十分强大,有天音派在,量那些觊觎神器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掌门之位,就先由黎苏你暂代,等到南麓回来的时候,再帮我将掌门之位传予南麓,”
原来绝音真人是想要挽黎苏暂时主持大局,意思也就是绝音真人飞升之后,这碎片也就交由挽黎苏保管了。
挽黎苏俯身应下。这最后一枚碎片,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五日之后便是我飞升之期,那么掌门的更替事宜,就在两日后完成吧。”绝音真人又言道。
两日,门派掌门的确立不似那宫中太子一类的确立那么隆重,挽黎苏也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这两日的时间,也算是充足了。
是以两日后在千佛塔前,绝音真人便宣布了由挽黎苏暂代天音派掌门的事情
玄音就站在挽黎苏的身边,很是欢喜。挽黎苏从绝音真人手里接过象征掌门之位的枉然笛。佩于腰间。
这枉然笛,是天音派掌门的信物,身为天音派的弟子,其实都修习笛技,只是天音派的人一般不在外人面前展示,再加之修仙的名声更旺,是以很少有人知道天音派的人都善笛,便也更少有人知道天音派这笛子是吹来怡情的,或是其他。
挽黎苏向面前站着的一排排的天音子弟,拱了拱手,“现在,就先由我主持天音派的大事,还请诸位多多指教。”
下面是一片叫好声,那些新来的弟子,也因着挽黎苏这绝美的面相对挽黎苏颇为推崇。
这立掌门的仪式,也不过不到一个时辰。
次日的下午,白尹差人马不停蹄地送来了一个消息。是关于白季遥的。
这白尹也不全然是没什么用场的人,他送来的消息中说着。
白季遥与冥王大战了三天,以一敌二,这冥王自然是讨不到便宜,可是白季遥这边也不是全身而退,白季遥还是回了北铭,白尹同新帝虽然知晓了他是魔族的人,却也是不敢去说什么,他只是去北铭请了假在家修养着,看起来面色苍白,该是受了不小的伤。
不知怎的,看到这样的消息,挽黎苏竟然高兴不起来,可这明明应该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为什么还要回北铭?挽黎苏在心里叹息了一番。
“最后一枚碎片已经找到了。等到师父一走,我们便去千佛塔里取出来。”池煜听到这个消息,便这样说着。
“还余两日。”挽黎苏低声说着。
这两日过的很平淡,没什么波澜,让最近一直奔波着的两人好好休息了一番,这样的日子似乎很久都没有过了。
挽黎苏抚上心口,这里藏着五枚荆天泪的碎片,是上古战神的心头血,可是这心头血,又为什么叫了个荆天泪这样的名字?
除了这五枚碎片带来的异于平常的感觉,挽黎苏还觉得这心里似乎有些异样,可是又偏偏说不清楚。
想着这六枚碎片,就都要纳入囊中了,那些该面对的不得不面对的,也都必须去面对了。
白季遥,魔界三公子,忘言。
这说的,都是一个人,姑且还是叫他白季遥吧,毕竟,挽黎苏更喜欢他这个身份。一个看起来逍遥自在的王爷。
魔界三公子是杀破狼的命格,极其凶煞,七杀,为搅乱世界之贼;破军,为纵横天下之将;贪狼,为奸险诡诈之士。此三星一旦聚合,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
偏偏这样一个不可逆转的命数里,遇见了一个叫束草的小女孩。
而这个曾经用一个束草做假名的小女孩,也就成了这命数里的一分意外。
一分有可能的意外。
杀破狼出世,神界便得了消息,九重天之上的神界,怎能允许有这样一个威胁着地位,恐引起战乱的人存在。
可是偏偏这样的命格,又是不能随意去动的,错一步,便不知道他能把六界搅合成了什么样子。
凡事却没有绝对。
玄姒便是这没有绝对里的一个关键。是唯一能够阻止杀破狼称霸六界的关键。
化名束草的玄姒并不知道小时候所救那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人将自己放于心上念念不忘,可是星君却算得出来。
算得出来的不是忘言对玄姒的念念不忘,而是忘言有一番情劫。
那么只要他渡不过这番情劫,这六界便可安宁。
所以这情劫,定要做得大些。也更致命一些。
于是便有了那九重天之上,那一袭白衣长剑穿胸的刺杀。
把一柄长剑送入自己暗暗思慕之人的胸膛是怎样一种感受,玄姒只觉得眼中满是凄凉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做得一副冷漠的神情,嘲讽地笑着。
她欲如何,她又该如何?在那高高的地方,左右不过都是要保证那位置坐得稳当,又岂会去关心这些个棋子的心思。
说的不好听,他们便都是棋子。连身为神子的祭凉,也难以幸免,说得好听些神界是为了天下苍生,可是这天定的命格自然有其中的道理,这样去改动,怕是免不了有私心。
这私心,挽黎苏现在看得也是清楚。却也只能无奈地在心里叹叹气,对于忘言,这感觉应该是同情。